陆白远很平静：“并没有，你很厉害。”
方时序心想这瞎话说的也太不过脑子了。
“再来一盘。”
方时序这盘在瞎下了，简直就是胡乱放子。
陆白远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抬眸看着方时序。
方时序一脸无辜：“怎么了？”
陆白远：“没事。”
陆白远低头苦思冥想，最后还是赢了。
赢了三个子，满头大汗的。
他是认真想输的，但是挡不住方时序在那里乱下，想输给一个乱下的人，简直太难了。
这大约是陆白远的围棋生涯里最难的一次挑战了。
赢了之后的陆白远不是很开心，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情绪，他看着方时序，方时序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方时序忍不住了，噗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被陆白远揉了一把头发。
“调皮什么？”
方时序擦去笑出的眼泪：“没办法，您不好好下，老想让着我，多没意思。”
“有意思的。”陆白远道，“宠着你，是件有趣的事。”
方时序大大咧咧道：“养只小猫小狗宠着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好啦，您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没那么娇贵，谈个恋爱就要人家处处让着我。”
“谈恋爱？”
方时序怔了怔，转头看向陆白远，见陆白远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微微紧了紧。
“啊，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我们……不是恋爱关系。”
就像他问的那句话，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陆白远没有回答。
算了，喜欢不喜欢的吧，他也不是很在乎，反正人暂时是和自己绑定了。
他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自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他，尤其是他接近陆白远还带了目的性。
这点方时序不矫情。
日后陆白远后悔了，要分开，自己也是没什么话说的。
这么想着，方时序也释然了，托着自己的下巴，眉眼弯弯地看向陆白远：“陆先生，您不用有太多心里负担，不算恋爱关系也可以，我都可以。”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揽住了腰，拽到了他跟前。
陆白远此时的双眸终于有了点情绪：“就只是谈恋爱？”
方时序愣住了。
不然呢？
他俩现在还有别的关系吗？
两人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呢，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张文杰大大咧咧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打扰啦。”
身后站着彭旭。
陆白远一双眸子看过去，张文杰有点瑟缩，后退了一步，被彭旭给截住了。
彭旭道：“陆总，不好意思，我们找方时序有点事情。”
“怎么了？”方时序还是关注巨海的事情的。
彭旭道：“比较私人的……”
方时序心想那就让陆白远先回去吧，估计陆白远也对巨海私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结果转头刚要张嘴，就听陆白远说：“我也想听。”
彭旭：？？？
张文杰：……
方时序：“……您听这个干嘛？”
差点忘了，陆白远还是狗血剧的爱好者。
这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喜欢看狗血剧，也不知道这成长过程中遇到了点啥。
方时序搞不懂，但是他还是顾忌彭旭和张文杰，轻声跟陆白远商量：“陆先生，您先回房间吧。”
陆白远不说，目光逐渐变冷，默默转向门口的两人。
彭旭和张文杰背后直冒凉气。
方时序：“陆先生……”
陆白远收回目光，站起身来，附身帮方时序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我回房等你。”
方时序：“？？”
然后陆白远就这么走了。
彭旭看着陆白远的背影表情十分复杂：“就这么走了？”
方时序：“……”不然呢？
撒泼打滚不要走，哭着挂自己身上吗？
不过，见陆白远走了，彭旭开始和方时序说正事了：“时序，今天有好多电话来找你合作，我看资源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么快的吗？”
“我说，你和陆总，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在一起了？我看也没公开啊？”
张文杰也表情有点复杂：“时序，和陆总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是之前你和陆云凡的事，没影响吗？”
“我和陆云凡没有关系。”
“有阵子你们不是，对外是一对么？”
“也就在陆家是这样的吧，陆云凡可没有对外宣传，本来就是做戏，为了让陆家人接受方念，拿我做靶子而已。”
“你是说，陆云凡最近对你穷追猛打，就是为了让你做靶子？”张文杰目瞪口呆。
那对靶子也……太上心了吧？
再说当靶子随便找个男人都能当吧？需要拿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做靶子吗？
他们家方时序可比那个两面三刀的方念好太多了。
方时序无所谓。
彭旭说回正题：“你怎么想的，这些资源其实都不是冲你来的，而是冲陆家来的。”
彭旭眼神里带了一丝伤感，他或许更想问，你和陆白远现在是什么关系？这些资源牢靠不牢靠。
方时序说：“我觉得，那些资源拿到手也不好，一旦我和陆家的关系有变数，一切都会归零，连我自己积累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他不觉得一夜爆红是件好事，尤其是靠着男人一夜爆红。
彭旭松了口气：“和我想的一样。”
他就是太清楚背靠资本一切来得太容易，一旦失去靠山就会从云端跌下来。
“不过也没这么严重，这些资源或许有一些不全是靠陆家的，我来帮你筛选一下。”
“还有一个方法，我就是推荐，这些机会你都去，去那些有公开招募的，用个别的名字，两全其美。”
方时序没有异议：“好，我也不想全靠陆先生帮我，欠他太多人情不好的。”
彭旭表情复杂，他很想说陆白远看起来巴不得让方时序多欠他一些人情，但是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方念失魂落魄地蹲坐在章望非的车前面等待着。
他还在想着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心里涌现出无数恶意。
方时序，凭什么！他一直都被自己踩在脚底，现在也一样。
绝对不能让他翻身。
好不容易等到了章望非回来，他故作心疼地看着章望非满身的伤：“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章望非本来和陆云凡两人互殴又被拍到，被家人打电话骂了一通，如今又羞又恼，但看到方念这么担心自己，气就消了一些。
“陆家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他们祖辈多少年的积累，我家要是有那么多年的积累，比他们强多了！”
方念顺势道：“可是他们准备捧方时序，好像就是要砸钱把方时序捧成他们的摇钱树。”
章望非冷笑：“方时序算什么，在学校就一直不如你，全班都不喜欢他，他们能捧方时序，我就能捧你。”
他挖空心思找到的那些面试机会，内定名单或者面试名单里，可都没有方时序的名字。
还真以为陆家真心捧他？那点资源都不给他，恐怕也是玩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