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谁都不去化妆，都蹲在那里整合资源了。
张文杰虽然没有什么人脉，但是看着钟丽莹他们在那里整合，时不时就惊喜地插嘴：“呀呀，这个导演我认识，他跟我爸吃过饭的呀。”
“这个制片我也认识，我哥给他投资过。”
“这个，这个——”
几个整合资源的人默默地转头看向咋咋呼呼的张文杰。
妈的，你有这资源还在这里受什么新人气啊？
郑承斌虽然没吭声，但是看到一个人就激动一下子，这都是认识的啊！
但是想到自己发誓不借用家里的资源，一门心思想混出头的梦想，默默地闭嘴了。
钟丽莹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俩人不简单，十分无语：“不是我说，你们认识这么多人，带着方时序在这种地方混什么？这个综艺是好，但有人针对你们啊。”
一个新人被针对了，往好了说就是受委屈，往坏点说，可能一下子就搞出点负面新闻，未来止步于此了。
张文杰很想解释，但又不想说太清楚，毕竟大家也没那么熟。
一个不注意，身份就藏不住了。
好在方时序及时解了围：“我们不谈这些，他们自己还不是在混综艺，总有些不方便说的理由。”
张文杰满脸感谢地看着方时序，郑承斌表情也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方时序能护着他，尽管方时序主要是给张文杰解围，他是顺带的。
不过方时序又补了一句：“如果大环境是公平的，我们踏踏实实靠自己没有问题，如果大环境大家都各有手段，那借用家里一点助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等成事了之后加倍奉还。”
借资源还资源，借钱还钱加利息，借人力还人力，主打一个双赢。
钟丽莹听的迷糊，手握资源都不知道给不给了：“那，那你们还稀罕我给的资源吗？”
“稀罕，稀罕，稀罕死了。”方时序说，“快点给我吧，我感觉程老师很快就要过来掐断我们的脖子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敲门，一个工作人员冷着脸进来：“你们可以去化妆了。”
方时序：“不去。”
工作人员本来也是强撑着来的，这一听就慌了：“为什么不去啊，我们要拍摄啊。”
“哦，刚刚你不让我们化妆的时候，好像也没在意要拍摄这回事。”
工作人员满脸为难：“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难道都不怕程老师知道吗？”
“你不让我们化妆的时候，好像也没在怕程老师知道。”
工作人员不管说什么，这群人都蹲在那里不动。
最后工作人员急得一跺脚：“你们这样，程老师要告你们违约！”
“你能全权代表程老师？”
工作人员：……肯定不能，不然他急个什么劲儿？
最后，几个人轮番劝说，这几个人都没出来。
主打一个，你让我们进去，我们进去了，你又让我们出来，不好意思，不出来。
摄影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摄影棚就租了一天，这已经过去半天了，你们到底开工吗？”
几个人只好求助地打给程一笑，顺便告了方时序的黑状。
“那个方时序一看您不在，带着所有人去隔壁耍大牌了，就是不肯化妆，摄影师都生气了。”
程一笑：“……他提什么要求了？”
工作人员甲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了工作人员乙。
工作人员乙：“他……他说他必须在c位。”
“他就是在c位啊。”程一笑莫名其妙。
这耍大牌总的有个目的吧，比如用来要挟片方，或者是想显示自己比别人强。
但方时序两样都不挨着啊，新人还是c位，和别人相处挺融洽的，完全没有耍大牌的意向。
“你们是不是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工作人员甲乙丙丁疯狂摇头，只说现在困境：“现在摄影师很生气，方时序不肯拍，我们喊不动他。”
程一笑：“你把电话给他。”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送手机给方时序。
方时序一看他进来，啧了一声，一挑眉，满脸挑衅。
工作人员看着他这漂亮小痞子的样子，心里十分崩溃，他本来安安静静的时候看着挺乖的。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敢惹那么直接。
结果对着别人确实还是挺乖，对着自己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惹这个家伙，感觉如果一言不合，下一秒对方就能抬脚踹他。
他只能哆哆嗦嗦递上手机，弯腰后退一步，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了。
程一笑的怒气手机没开免提都比喇叭响：“方时序!!!!”
方时序恭恭敬敬接了电话：“程老师您好。”
瞬间变脸，乖巧加声音温柔。
“我一点都不好！你怎么回事？面试时说得那么诚恳，现在还没开拍呢就耍大牌了？不化妆什么意思？”
“您下属跟您这么说的？”
“不然呢？”
“我得说清楚了，不是我一个人不化妆，是除了新来的方念，其余的人都没有化妆，我们不是在耍大牌，是我们想进去化妆的时候，他们为难我们，我们才走的。”
“他们为难我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耽误拍摄进度，您花钱请了一个造型团队，现在正服务方念一个人呢，要不是时间快到了，您这下属根本都不会来找我们。”
一番告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分利索。
程一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说：“他们为了一个方念为难你们全部人？”
“哦，主要是为难我们三个新人，嗯，可能主要是我，他们被我牵连了。”
“那你不进去，其他人怎么不进去？？是不是你挑唆的，让他们一起闹？”
方时序叹气：“程老师，您这么说话，感觉那几个讲义气的前辈们十分没脑子，这么简单就被我挑唆。”
众人：……
程一笑：“……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试时算我看错你了！”
“没有的，我还是十分礼貌谦让，他们让我滚蛋的时候，我滚得很痛快的。”
“是吗？那其他人为什么不进去？！”
“其他人可怜我，觉得我一个人被针对，有点寂寞，就出来陪我说说话。”
程一笑的声音一噎，好像极怒之下突然爆发出一声笑又硬生生给憋住了一般。
“那呢为什么针对你？”
“您得问问他呗，这出了事，派出所一般都先审犯罪分子。”
这恭恭敬敬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像极了那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的刺头小帅哥，让人头疼但又让人舍不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