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这是不是岁月的力量,应淮序却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趣,他神色微变,问她:“栀栀不喜欢吗?”
师尊为什么要问她喜不喜欢?
这难道不该是问未来师娘的问题吗?
姜凝栀呆了一下,瞧着妖孽异常的应淮序急急摇了两下头:“喜欢的,喜欢的,师尊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看。”
应淮序被她的话逗笑了,虽知道栀栀口中的喜欢不是姻缘之间的喜欢,可他的心中确实升起了几分愉悦之感。
即便他与栀栀是命定姻缘,但他的岁数年长栀栀太多,他怕栀栀会嫌弃他。
现在看来,栀栀虽未动心,但也未曾嫌弃他。
姜凝栀不是以岁取人的人,但她害怕会错过师兄师弟们的比试,见应淮序唇角带笑,她这才道:“师尊我们快点进去吧,再不进去试炼就要开始了。”
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应淮序“嗯”一声,随即便跟在姜凝栀身侧,与她一同走进了试炼的场地。
不过,栀栀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宠物蛇?
看着紧紧缠绕在姜凝栀手腕的黑蛇,他探了丝神识将黑蛇浑身上下都扫了个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在黑蛇的身上发现了与栀栀的灵魂契约后,他这才收回了神识。
沈星逐一点都不怕被窥探,他在心中数了数人数,漠然无语了半晌,最后只是传音于姜凝栀,告状:“栀栀,他方才用神识扫了我一遍,他也是栀栀的道侣吗?”
道侣?
沈星逐在说些什么?
姜凝栀愣了一下,垂下眼与手腕上抬起脑袋看她的黑蛇对视。
她不敢当着师尊的面与沈星逐说话,瞪圆了的眼睛将她心中的惊讶展露无遗——沈星逐一天到底都在看什么话本?怎么总是有不可描述的念头?
不能光明正大地解释,姜凝栀便瞪了他一眼,还用指尖轻轻敲了下蛇脑袋:“一点都不乖。”
“我本来就不乖。”沈星逐摆了摆蛇脑袋,声音中反倒带了一丝笑意,“栀栀难道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吗?”
姜凝栀:“…”
这话还真没错,她第一次见他便知道了这件事。
姜凝栀不说话了,把衣袖放下将盘踞在手腕的黑蛇兜头罩住,继续朝着擂台的方向走。
她决定今天都不要搭理沈星逐了,谁让他整天胡思乱想,甚至都有了师尊是她道侣的胡言乱语!
她还不至于肖想成为师尊的道侣,这件事也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应淮序的视线在姜凝栀逗弄沈星逐时便又落到了她手腕的黑蛇上,他虽不至于与一条黑蛇争锋相对,可亲眼瞧见,心中还是不太舒坦。
但他不能干涉栀栀太多,养宠物是栀栀的选择,照看好栀栀才是他的责任。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凝栀便瞧见了站在擂台边缘的凤陵台众人,见师兄的目光与她对上,她快步走到了余晚舟的身边:“师兄,我没有来迟吧,你们都还没有开始比试吧?”
“没迟,小师弟这是睡懒觉睡过头了?”余晚舟哼了一声,话锋一转,视线越过姜凝栀,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少年应淮序身上,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酸言酸语。
“这不过一日未见,小师弟又去哪儿认识了个人?莫不是又招惹了一个麻烦来?”
师尊不是说让小师弟不要离开他的视线吗?怎么现在却不见了人,他记得师尊没这么不靠谱的。
姜凝栀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此刻在听见余晚舟的这番话却忍不住惊了惊。
师尊待会儿生气了怎么办?她可没办法从师尊的手底下将师兄救出来。
姜凝栀迅速回头看了眼应淮序,见他面色如常便安安心心地转过头来。
可瞧见她如此紧张那个不认识的人,余晚舟压抑了一天的火从胸腔中呲呲呲地冒了出来。
“这人就那么重要?小师弟怎么连说句话都要看他一眼?”
姜凝栀:“!”
师兄这态度是彻底要把师尊得罪坏啊。
姜凝栀连忙摇了摇头,她这次没去看站在身后的应淮序,压低了嗓音和余晚舟解释:“师兄,你别说了,那是师尊。”
余晚舟正好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见她压低了嗓音似乎很害怕身后那人听见的样子,心中又要来火。
“怎么?小师弟是怕被人听见。”余晚舟不知死活地朝少年应淮序招了招手,心头的酸妒怒气快要冲破界限,“既然与我的小师弟认识,那位道友不妨过来一点。”
应淮序:“…”
姜凝栀:“?!”
瞧见与记忆中不太相符的二弟子,应淮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脸色怪异的姜凝栀,好脾气地走到了他们身边,与余晚舟对视:“什么事?”
还什么事?
这人怎么这么拽?
也不知道小师弟在哪认识的这么不正经的人。
应淮序走过来时,温执玉也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他看着应淮序那张异常熟悉的面孔,罕然一愣,对着应淮序微微一礼后便漠然着一张脸站在了姜凝栀身旁。
但姜凝栀没瞧见他的动作,被火燃烧了理智的余晚舟也没瞧见他的动作。
姜凝栀紧张兮兮地拉了拉余晚舟的衣袖,声音急切:“师兄,你不要这么和他说话。”
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在他面前帮着这人说话!
他满心暴躁,又舍不得朝姜凝栀发火,只能朝着这不认识的人冷笑一声:“没什么事,就想和道友认识一下。”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道:“我这小师弟涉世未深处事天真,最是容易被有心人哄骗,道友若是想与我家小师弟做朋友,恐怕还需得报上名号来。”
说着,他先抱了自己的名号:“在下凤陵台余晚舟。”
说完,他便看向少年应淮序,等着他报上自己的名号。
应淮序的目光微顿,目光中含着一丝怪异,却道:“凤陵台应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