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栀并不知道应淮序心中翻腾的情绪,只麻木地跟随身体记忆一次又一次地练习基础剑法。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到她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觉。
至于姜凝栀为什么要说是幻觉,毕竟,作为全文最难采的一朵高岭之花,应淮序可不会如此轻柔地将她抱起来。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要不然就是她在路上喝了假酒,现在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
四肢无力的姜凝栀无力地靠在应淮序怀里,声音低低地道出她的迷惑:“难道是我练剑练迷糊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不仔细听并不会听见,可修为堪称当世第一人的剑尊却将姜凝栀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他面色没有一点变化,只大踏步朝着竹屋的床走去。
而看见冷酷剑尊将姜凝栀抱起来时,甜蜜蜜早已经惊得说不话来,现在又看见姜凝栀不知道情况胡言乱语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脑海里大叫:[栀栀,这不是梦啊,栀栀快醒醒,快醒醒呀!]
[醒醒?那这一定是梦了。]
说完,姜凝栀脑袋一歪,竟直接就在应淮序的怀里睡死了过去。
看着彻底软倒在怀里的人儿,应淮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涉世未深,以后可得好好教教。
应淮序将人抱到竹屋的床上,又召来一层似云一样的软被盖在姜凝栀的身上,继而在床沿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便开始朝姜凝栀的经脉里输送灵力。
门下弟子修行,他从不过问,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为人输送灵力。
起初,应淮序并不能很好地控制灵力的输送速度与大小,直接惹得早已经累得睡熟了的姜凝栀迷迷糊糊地发出了一声嘤咛。
闻此,应淮序指尖的灵力输送直接止息一瞬,不过他面上并未有任何变化,停顿一瞬后便再次输入灵力。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掌握了灵力输送的技巧直接带着人运行四十九个周天后,这才松开握住姜凝栀手腕的手,负手离开房间。
姜凝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等她醒来时,练剑练到无力的场景仿佛只是一场梦。
她的手一点都不酸,甚至还比以前灵活了不少,不过她现在…怎么…怎么在师尊竹屋的床上!
意识到不对劲后,姜凝栀甚至来不及穿鞋,直接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等在竹屋外的应淮序听见竹屋里的动静直接走了进来,见少年光着脚局促地站在地上,下意识便皱起眉冷声道:“栀栀,穿鞋。”
姜凝栀见他拧起的眉,以为应淮序气她在竹屋里放肆,不好意思地用衣服将双脚挡住,低声嗫嚅:“师尊,我鞋子不见了。”
姜凝栀跳下床被地板的温度凉到后,第一时间便想着要找鞋穿,可她找遍了床附近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鞋,也不知道鞋到底去哪儿了。
见应淮序逐渐逼近,姜凝栀只想把自己缩成个蘑菇种到地里,也不愿意面对寒气四溢的剑尊。
[蜜蜜,师尊是想要杀了我吗?]
姜凝栀没有睡迷糊了的记忆,甜蜜蜜可记得清清楚楚,想也不想就否认了姜凝栀的猜测:[放心吧,栀栀,剑尊是个好师尊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乱挥剑。]
虽然甜蜜蜜说得信誓旦旦,姜凝栀的心里却没有一点谱。
毕竟,练习基础剑法两百次的无力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中。
可是下一刻,她却忽地腾空而起。
是应淮序将她抱了起来。
师尊这是干什么!
姜凝栀惊得睁圆了眼睛,鼻尖萦绕着扑面而来的冷香,她却像只鹌鹑一样僵硬地靠在应淮序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应淮序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好在剑尊的这个公主抱只持续了片刻,便将鹌鹑一样的姜凝栀放到了床上。
似乎是看出姜凝栀的紧张,应淮序垂着眼解释了一句:“地上冷,容易着凉。”
姜凝栀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一抽便开了口:“师尊,那我的鞋呢?”
应淮序看着目光呆滞的姜凝栀,移开眼,淡声回答:“你的鞋被我扔了,我重新让人拿一双上来。”
应淮序的每一个字姜凝栀都能听懂,可当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姜凝栀却听不懂了!
前一个理由还能接受,可什么叫她的鞋脏了,他就给扔了!
为什么要扔她的鞋!
姜凝栀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翻腾,可她根本不敢开口问应淮序,只能乖乖地坐在床上,垂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看她几乎要把自己团成一只球,应淮序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将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开,淡声道:“我先出去了,等送鞋的弟子到来,你便自行离开吧。”
说完,也不管姜凝栀到底是何反应,直接负手离开了竹屋。
待竹屋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姜凝栀这才赤脚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将整个脑袋糊到窗前观望。
外面除去纷飞的雪花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人影,看来,应淮序真的走了。
松了一口气的姜凝栀彻底放松起来,可也不敢在床上继续坐着,只走到小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蜜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要交代到这里了。]
姜凝栀的畏惧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她很了解应淮序的性情。
应淮序可不光是一朵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还是一朵清高孤傲不与人触碰的白月光。
曾有一打扫弟子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剑穗,应淮序当场粉碎剑穗并将其赶下星落峰。
经此一事,应淮序清傲孤高的名头便传遍整个凤陵台。
也不知道他今日是抽了什么疯,居然屈尊降贵准许她躺在他的床上。
看来,这剑尊弟子的名头也不是一个摆设嘛。
不过,她记得她练了两百次基础剑法,怎么现在一点也没有感觉,难道是她天赋异禀,现在练剑已经不会影响到她了?
听完姜凝栀心声的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