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关月还如往常一般,化了妆容,戴上面纱之后,便从后门处,坐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前往听雪楼。
映雪亲自驾着马车,而眼睛,犹自警惕的看着四周。
蓦而,马车到了听雪楼。
映雪将马车牵往一处,却忽的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转头,往自己的身后看去,但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发现到什么。
她拧了拧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而后走进了听雪楼。
那隐在暗处的人长吐一口气,便继续趴在不远处的屋瓦上,继续盯着听雪楼。
关月来到茶室,亲自烹煮了茶水后,映雪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蹙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后,道,“主人,属下总觉得,今日好似有人在故意跟着我们。”
“有人跟踪我们?”关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方才茶水,问,“你是何时发现有人跟踪了我们?”
“便是快到听雪楼的时候,我一到这里,就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让我觉得格外不舒服。”
关月闻言,面色沉了下来。
映雪乃是温如言培养的一名暗卫,她的警惕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既然说了有人跟踪,那定然是有人一直在暗处跟着他们。
可是,会是何人呢?
难道,是太子?
关月抿唇,随之便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太子的,在合作之前,太子确实派人跟过他们,但后来因为没能揪住她的踪迹,便也就放弃了。
再后来,太子更是再也没有派人跟随。
用太子的话来说,那就是他虽然不喜关月。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人既然已经合作,那基本的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故而,后来的太子虽然给钱的时候,都会损几句,但每次拿的还算爽快。
排除掉太子,难道…w
是任札?
他怀疑到这里来了?
关月一阵心惊,但心惊过后,又觉得此事也算是正常,毕竟,太子频繁出入此处,他能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原本想有一个地方,能够光明正大的给太子提供到消息,且还不会牵连到关家。现如今,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想到这里,关月道,“你去瞧瞧,看是何人。若是能抓来便好,若是抓不到,也无碍,大不了,我们今日不回去。”
“是。”映雪应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待映雪走后,玉秀不由得担心的皱起了眉头,“小姐,你说会是谁在暗处跟踪我们?”
“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玉秀摇了摇头,脑子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姐,奴婢笨,着实是想不出是谁。但眼下有人跟踪我们,怕是要对小姐不利。我们,要不要去找温将军?”
闻言,关月喟叹一声,抬起了头来,“我若是找他了,岂不是暴露了我自己的身份?”
“……”玉秀噎了一下,干笑道,“小姐说的是,是奴婢考虑不周。可是,若是映雪没有抓到人,我们今日当真不回去吗?”
“是啊,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关月将茶杯夹起,在水中过滤清洗,然后才倒茶,饮了一口。
她不是特别喜欢喝茶,但不得不说,有时候饮茶,却是能让人的心安静许多。
玉秀抿唇,道,“可是,我们若是不回去的话,夫人问起我们该怎么办?”
“无碍,让映雪找个机会回去,告诉娘亲,说我就在欣姐姐家中歇下了。”
“现在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
关月轻笑,道,“不用如此担忧,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有人跟踪,便不会有事。反而若是没发现,那麻烦才大。”
“奴婢明白,奴婢就是害怕,那跟踪的人,会对小姐不利。”
“他若想动手,早就已经动手了。现在还没动手,怕是有其他的想法。”
玉秀微顿,摇头瞧了关月一眼,疑惑道,“小姐这般说,事猜出了跟踪我们的人是谁了吗?”
关月淡笑,却是不再说话。
几杯茶喝过之后,她便又一次拿出了账本,开始翻看。
玉秀见状,便也不再开口,生怕自己过于吵闹,误了小姐的事情。
不过,账本还没看一会儿,太子和温如言便来了。
掌柜的亲自引他们入内,随后退出关上了房门。
关月合上账本,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她抬起眼皮,一双桃花眼,如水一般,落在了太子和温如言身上。
她那一双桃花眼,太过惹眼,太子不由得多望了两眼,道,“不管是几次,都觉得,你这眼睛,着实是像极了一个人?”
关月挑了一下眉头,轻然一笑,“太子,这世间眼睛相似之人何其多,您何故每次看到我这双眼睛,都要怀疑我是不是你的相识?
太子觉得,您身边的女子,可有我这般,知道的如此多?”
太子轻哼了一声,随手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温如言淡淡一笑,道,“秦月姑娘,还望你莫要见怪,太子并非是怀疑你,只是,秦月姑娘的这双眼睛,确实生的好看,所以太子也无法免俗,多看了几眼罢了。”
话落,任敏抬头瞪了温如言一眼,“休要胡说,孤家中可是有人的。倒是你,孤看你每次看人家的眼神不大对,你说,你是不是……”
“太子也不要冤枉我,”还没等任敏说完,温如言就打断了他的话,否认道,“我也是有人的,虽然眼下还没娶回去,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关月撇了撇嘴,主动岔开了话题,“行了,太子和将军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若是没事,便不能来此吗?”温如言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关月无奈,道,“将军莫要玩笑了,今日可是有人盯着我这听雪楼呢,你们二位今日突然前来,只怕那盯着的人,现在也要顺便将太子和将军一并盯着了。”
话音落下,任敏和温如言皆是愣了一下。
“你是说,有人在暗处盯着你?”温如言说着,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