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虽是这么说着,关阳还是叫来了丫鬟,仔细的照顾着关明。
关明被带下去之后,关月也终于是放下心来。转头,她看了一眼映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映雪会意,而后与关月一同离开了。
回到潇湘苑,关月敛眉,道,“那关皖呢?”
“被我暂时关在一处,主人若是此刻想要见她,我便立即叫人将她带来。”
“将人带来。”关月轻哼一声,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映雪转身出去,到了别院,将关皖脱了出来。
关皖一路挣扎,面色中露出了一丝惊恐。
今日是任札给她布置的第一个任务,明确的说了,若是她没能做好这次的任务,就会不留余地的将她杀了。
故而,她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卖力的去做了。
可谁能想到,她这边都还未行动呢,就立即被人抓了这里来。
关府……
这简直是她噩梦的开始。
曾几何时,她以为来到这里,她就会过得很好。可是,便是因为关月,她变得苦不堪言。
她咬唇,愤恨的脸上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等着她被拖到关月面前后,她瞪着关月,嘴里“呜呜”的叫着。
映雪拧起眉头,将人一推,使得关皖直接摔在了地上。
关月轻哼,抬脚缓缓来到了关皖面前,“关皖啊关皖,你若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我本不应该不容你,可你当初入关府时,便心思不纯,我虽割了你舌头,却留你一条性命,还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你偏偏不懂得知足惜命。
怎么,你以为这关家,当真是这么好入吗?”
“呜呜呜呜!”关皖拼命的叫着,眼睛里除了恨意还是恨意。
关月蹲下身子,冷冷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了关明身上。
你以为,你献身于关明,便会让关家臭名昭着,那你自己呢?你也会是人人口
中的jian妇,,如此,便是你想要的?”
人人口中的jian妇?
她微微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关月见状,又是讥笑了一声,道,“你这副样子是何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关明乃是我关家的二少爷?
关皖,我信你是我爹在外不小心有的孩子。
便是因为如此,如果你做出了这等事情,你以为,你自己能够安然退去?!”
关月说着,蓦的伸出手,捏住了关皖的下巴,“关皖,我恨你心思不纯,总是妄想做出对关家不利得事情。但我同时又怜悯你,身为关家的人,你为何这般愚蠢至极?!”
关皖瞪着关月,眼泪忽的簌簌掉落。
她方才说什么?
她说,她是关家的人?这么说来,关月早就知道她是关家的人?
可是,那个时候,她一口一个她关皖不是关家人,故而在那时候,还直接割了她舌头。
关皖惊怔,随后感觉自己喉咙处好像被东西哽住了一样,格外难受。
是了……
关月那个时候,分明就没有给多少她说话的机会,甚至,连割她舌头的理由,都是那般的牵强。
她如此那般,为的不过是阻拦她不能说出自己是关家人身份的证据罢了。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关皖想到这里,顿时愤恨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关月。
然,她的身旁有人护着。
映雪抓住了关皖的手腕,迫使她不能动关月分毫。
挣扎了许久,关皖放弃了,而后,便垂下手来,悲拗的哭了起来。
关月嘴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关皖如此真心实意的哭着,前世,她的每一次哭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唯独这一次,她是为自己而哭。
她背过身去,嘴角轻轻勾起,冷笑着。
大抵是因为经历了前世的灭族之痛,让她此刻面对关皖的哭,心中只有冷意,却半年可怜她的想法都没有。
一步错,便不能再错。
就如她留她性命,本以为割去舌头的关皖会安分守己,但她呢……并不惜命。
非但如此,她竟然想要如此下作得方式对待关家。
关家女儿与关家养子暗通款曲,可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映雪……”她抬眸,蓦的叫了映雪。
映雪上前一步,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处理了吧,记得,处理的干净一些。”
“是。”
随着映雪的话落下,关皖的眼睛蓦的瞪大了起来。
她猛的跑到关月面前,手紧紧的拽住了关月的衣裙,嘴里还“呜呜呜”的叫唤着。
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玉秀跟着关月这么久,心里明白关月这么做必然有着她的理由。哪怕是刚才,她听到关月说关皖便是关家人时,她惊讶之余,也觉得小姐这么做,是有她的道理。
可这会,她还是忍不住可怜起了关皖。
为了避免自己同情心泛滥,玉秀背过身去,不忍看关皖现在的这副模样。
映雪没有让关皖在此多留很久,她将人直接拖出去,然后从身上扯出一块布,捂住了关皖的嘴巴。
很快的,那“呜呜”的叫唤声也没了。
玉秀抬眸,看了一眼关月,只见自家小姐面色清冷,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玉秀抿唇,轻唤道,“小姐。”
“嗯。”关月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玉秀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您方才说,那关皖就是关家的人,可是真的?”
“嗯。”她又是只简简单单的应了一个字。
玉秀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同情关皖的话,都是不应该的。
毕竟,她心思不纯,妄想用自己来使得关家命运扫地。
这等事情,可谓不小,故而,小姐这样做,是没错的。
如果这一次放过了关皖,她要是再一次逃出去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玉秀抿了抿嘴唇,道,“小姐,现在事情既已经解决了,那此后,您便不用再担心那关皖会对关家做出不利得消息了。”
“是啊,”她蓦然一叹,道,“不用再担心了……”
可往后,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可会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