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蹙起眉头,面色不快。
以前她倒真的是不知道任札是如此的婆婆妈妈之人,依着他的性子,自己背离了他,那他丢弃了便也就丢弃了。
加之,她曾刺伤他,骗他,算计他。怎么着的,也都应该撕破脸皮了。可是,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她面前来,一再问这样的问题,究竟图的是什么?
还是说,关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他还未曾得到的?所以,他才继续故意接近自己,企图,让自己变回当初的那个自己?
但他不知,她早已经不可能回到当初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关月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关月,早已经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了。且,仇人还是任札。
她只恨,现在的自己,还不能直接杀了任札,为前世的一切报仇雪恨!!
晚风袭来,天边的太阳也即将西落。
关月深吸了一口气,眉眼之中,带着惯有的清冷。
“炎王,您难道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吗?往事不可追,即便我们之前确实有过什么,但我都希望王爷明白,如今的我,不再喜欢王爷。
王爷爷切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和关家这里,关家,并不需要王爷如此的兴师动众!”
说罢,她再次抬起了脚。
任札面色沉了下来,着实有些阴冷。
“所以,即便现在温如言即将抛弃你,让你成为全汴京城人的笑料,你也丝毫不在乎吗?!”
关月的脚停在台阶上,她微微侧目,嘴角犹自挂着一丝讥讽。
“我为何要在意?”
说罢,她再次台阶,这次,是迅速的直接走进了府中。
莫心见状,心里为任札感到不满。“王爷,您何须还在关小姐身上浪费精力,现如今看来,关小姐着实不知道识时务。
眼下这般,怕也不能再为王爷利用了。”
“你懂什么?!”任札冷然说完一句,随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
回到潇湘苑的关月,在门外看到了自己的大哥。
他在那来回踱步,看起来心急如焚。
站在一旁蹙着眉头的玉秀先发现了关月,当即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立马朝着关月挥手。“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话音落下,关阳猛的转过头来。
继而,只觉得又一阵风过来,关阳瞬间出现在了关月面前。
关月暗叹,心里头郁闷的紧。
“怎么样,我的好妹妹,那人没事吧?”关阳方才虽然冲动了些,但冲动过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
现在,心里也是担心的紧。
不过,关月却没有打算立即告诉他。
她轻哼了一声,道,“大哥这话中说的是何人啊?”
关阳的脸色变了变,道,“月儿,便是连你也如此开你大哥的玩笑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好好回答!”
关月抿唇,这才说道,“他没事。”
关阳长舒了一口气,但过了一会儿,脸色又拉了下来,“虽然我刺他是不应该,但他也是活该!”
闻言,关月满是无奈。
“大哥此前不是一直最为稳重的吗?怎的今日就如此的冲动?你可知,你今日得行为,要是被哪个有心人瞧见的话,那可是……”
“行了行了,”关阳也有些懊恼,“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气不过,所以这才冲动了些。”
说着,他抬起眼皮,睨了关月一眼,问道,“你可是都知道了?”
关月抿唇,点了点头。
见状,关阳喟叹了一声,随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傻妹妹,你也别难过,没了一个温如言,我们还能遇到个更好的。即便是遇不到,那大哥此后一辈子照顾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关月蹙眉看了他一眼,郁闷道,“大哥,我不生气,你也不用觉得我委屈。这件事,如言他实属无奈,我并不会怪到他头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为他说话呢?”
“我不是为他说话,这是事实,今儿他与我都说明白了,所以,我是选择相信他的。”
听罢,关阳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即便是真的无奈,那又能如何,我的傻妹妹,终究是要被辜负了。”
“大哥,你方才还说,即便如此,你也会照顾我一辈子啊!”
“那能一样吗?”关阳心里想着,还是觉得有些生气,“这要是温如言之前没有当众把你抱到了温府也就罢了,那日后的这退婚了,作为大哥的我,也只能感叹你们没这个缘分。
可现在关键是,很多人都曾看到你与温如言有着亲密的举动,还被他抱去了温府。人言可畏,你要是被退婚了,往后这出了关府的门,都很难抬起头来。
再者,在这个关头,他竟然,竟然还……”关阳咬牙切齿,越想越火大,“他先对不起你,现在还如此,我若不生气,还算是你大哥吗?!”
关阳叹息,心中感叹,她的这个大哥倒是真的真心实意的爱她,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冲动了些。
她微微敛眉,轻声说道,“大哥也切莫生气,这事儿,我们眼下暂且不想了,若真是这个结局了,那便是和大哥说的一样,我和他没有缘分。
至于当初的那事儿,也怪不到他身上。那时,我受了伤,他也只是想帮我疗伤罢了。”
关阳抬眼,望了关月一眼。随后,他一副怒其不争的叹了一声。
“罢了,你这傻妹妹,就是心软。”
说完,关阳摇了摇头,便要往外走去。
关月目送着他离去,待他走到门前时,她又忽的想起事来,连忙喊道,“对了,大哥,如言之前在江恒的时候,可是受了伤?”
关阳一愣,有些没料到关月会忽然问起这件事来。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眉头轻轻拧了起来,“是,他在江恒之时,确实受过伤。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今儿,怎的忽然问起这件事来了?”
关月干笑一身个,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今儿听到有人说起这事儿,便想着问问罢了。”她撇嘴,多嘴又问了一句,“伤口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