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不解其意,不知出了什么事,也跟在钟山后面跑去,边跑边喊“钟叔,等等我。”
钟山跑回店里,马三眼正拿着李月桂孙子的生辰八字在推算着。见钟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忙问什么事。
钟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定之后兴奋地说道:“三伯,我知……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马三眼一愣,忙将那纸放下。
“什么味道?”
钟山说道:“那是臭鱼的味道。我刚路过鱼肆,闻到一股腥味,和那被褥上的味道差不多。只不过那被褥被那老太太晾过,味道要淡的很多,所以不是那么明显。”
马三眼顿时一拍桌子,“对呀,我说那味道怎么有些熟悉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了,不光是鱼腥味,还带着一股淤泥的臭味儿。”
钟山生活在山区,很少下河,而且下了水也都是砂砾,未曾闻到过淤泥是什么味道。但是马三眼从小倒是下水摸过鱼,也知道淤泥是啥味道的,只是那味道多年不曾再闻到,所以一时想不起来罢了,此时经钟山一提醒,顿时想了起来。
马三眼说道:“看来带走孩子的是水里的东西了?”
“莫非是鱼怪?”钟山疑惑地问道。
“还不能确定,但是这方面的可能性比较大。水鬼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他们不可以离开水,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马三眼接话道。
钟山虽是从小便跟着父亲也见识过一些邪祟东西,但是毕竟年龄小,经验和经历相对而言还是少的可怜,此时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马三眼将那孩子的生辰八字递给钟山,然后说道:“这孩子的生辰你看看。”
钟山接了过来看了一会儿,然后惊地目瞪口呆,“这孩子……阴年阴月阴时?”
马三眼点点头,皱了皱眉,“看来抓他的那东西貌似是提前就知道了,所以几天前就开始缠着他。”
“三伯,那这东西会不会鬼?可是清明当天发生的事儿。”钟山忽然又这样问,他感觉这事情发生在清明节应该不是一个偶然。
马三眼不置可否地说道:“不好说,这事儿呀现在谁都确定不了,如果怀疑是鱼怪,那咱们就得找找有无鳞片一类的东西,如果是鬼,那为什么会有鱼腥臭泥的味道,这都需要咱们去发现。”说到这里,马三眼回顾了一下四周,接着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看来这店门又得关几天了。”
正在说话间,忽听门外响起一句男人的声音:“不用关。”
钟山等人忙朝门外看去,但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多,平头带着墨镜、一声皮衣的男子拎着一个摩托车头盔走了进来。
“嗨,老爸。”那男子喊了一声。
老爸?这是喊谁呢?断不可能是喊自己和浆糊的。莫非他是马三眼的儿子?
这男子将头盔往柜台上一放,然后背后的一个背包,也直接丢到了柜台上,然后问道:“有客人呀?你们忙,我去歇会儿。”
马三眼骂道:“小崽子,你还知道回来?赶紧过来认识一下!”然后对钟山笑了笑,这是我和你提起的那不孝的儿子,马龙飞。
钟山连忙对着马龙飞笑了笑。
马龙飞却是毫无表情地将眼睛摘了下来,问父亲:“这是谁呀?”
“不许这么没有礼貌。还记得我给你提起过的塞上钟叔吗?这就是你钟叔的儿子!”马三眼呵斥了一声说道。
马龙飞顿时一脸好奇,瞅着钟山看了看,然后问道:“你就是灵魂当铺的接班人?”
钟山抱拳答道:“钟山!”
这马龙飞从小娇惯成性,自高自大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平素父亲和自己提及灵魂当铺的时候,都一直是褒奖有加,尤其对灵魂当铺的历代接班人,都是如此,而自己一直将灵魂当铺想象成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那里面的主人也定是仪表堂堂,威武雄壮,定是不凡,此时看钟山这个又矮又瘦的小身板,不由得有些失望。
马龙飞抱拳回礼,却有些不屑地说道:“马家古董店少掌柜马龙飞!”
钟山微微颔首一笑。
马龙飞却不乐意了,“你笑什么?”
钟山一愣,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不成?可这是首次见面,生活都从没有过交集,都不认识,更何谈得罪?钟山哪里知道这马龙飞自小是这样的性格,可谓是飞扬跋扈,加之自小也是自小习武,仗着一身武艺,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钟山忙摇摇头,自知寄人篱下,还是客气一些的好,便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哪里哪里。”
“听我父亲说灵魂当铺每一代接班人都是绝世能人,我还以为都是丈高八尺,生的生龙活虎的呢?你这个子未免也太矮了些吧?”马龙飞继续调侃道。
钟山心里已暗暗生起一股无明业火,此时仍旧努力克制着。
“怎么会呢?收服邪灵鬼祟又不是看身高体重,要的是道法和信念。也许这一点您并不十分了解。"钟山这话回答的是不温不火,却是暗里带刺。言外之意便是告诉马龙飞,我身高是你没你高,但是能力可并一定比你差。
马三眼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个人拌嘴,他知道此时二人有些针尖对麦芒,他更知道自己的儿子平素是什么为人,但是此时的他不想管,因为这正好是一个测试两个人的机会,自己把握着度,一旦超过那个度,自己再插手不迟。
马龙飞不屑地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的道法一定是很厉害了?那我不用武艺,单纯和你比试比试道法如何?若是你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是我赢了,哼……”
钟山见马三眼一旁一直愣着不说话,更不解围,虽不知道什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此时他这般样子定是默许了自己儿子这么做的。自己虽是寄居他家,但是也还不能让他如此般羞辱,大不了一走了之,带着浆糊自己去闯荡,有什么大不了的。
钟山既已想到这里,便说:“若是你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也做什么。”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比试比试吧。”马龙飞一脸不屑地说道。
钟山冲着马三眼一鞠躬,“三伯,那您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