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虽不说话,但是屁股却故意地往李大仙那边挪动。谁料,被这李大仙发现,直接拿起他的布袋挡在了自己和年华中间。他可不想让这邋遢道士靠近自己。
田二娃捡起地上的鞭子,跳到车上,举起鞭子刚要狠抽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将鞭子收回,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马屁股,然后低声喊道:“驾!”
马车沿着来的路往回走着,田二娃迫于刚才钟山的话,也不敢扬鞭子,只得坐在车上任由这马自己走。
正所谓,老马识途。刚才田二娃在打马的时候,钟山看得清楚,这匹马已是齐口,最少也有五岁的年龄了,自然称得上是老马。
马的牙齿共四十枚,分为臼齿、犬齿和切齿。臼齿上下颌各十二枚,生长在深入口腔的后部,犬齿上下颌各两枚。公马犬齿大而发达,母马犬齿不发达,仅从齿龈黏膜部露出一点点。因此有人认为母马只有三十六枚牙齿,没有犬齿。
马的牙齿还可以分为乳齿和永久齿,幼驹通常在出生后1-2周开始生出乳齿,至两岁半时乳门齿由于永久门齿的生长而被顶落。三岁半时乳中齿脱落,永久中齿出现,四岁半时乳隅齿脱落,永久隅齿出现。马长至五岁时切齿全部换完,俗称齐口。
这样的马虽爆发力不如刚出生两年的马,但是脾气却和人一样,随着年龄增大开始稳重,最适合这种拉车载人的工作,一是安全,二是聪明一些,记得路。
这马在村里七拐八拐倒也顺利出了村子,开始沿着来时的路一直走着。
钟山等人无人说话,或许是刚才田二娃打马那事,惹得大家心情都很别扭。钟山虽是心情受到干扰,但是此时他情绪断不会还被刚才那事情牵绊,他正琢磨着等李大仙到了村里,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车走的很稳,沿着河。
河边绿草如茵,翻着浓郁的青草香。绿草之间好多知名和不知道的野花竞相开放,竟有蝴蝶在飘飘起舞。此时太阳已靠西,还算温暖,洒在每个人身上,在绿草之上映出一个很大的轮廓。
河水哗啦哗啦地流着,那是山上融化的雪水汇聚。
几个人依然安静地各自坐着。
忽然,那马开始放慢了速度,低声喷着气。钟山盯着远处,出神地想着。还是年华碰了一下钟山,才将他从九天外拉了回来。
此时的马越来越慢,忽然停住了,四肢乱动着,就是不在再前行。
众人都感觉到了异样,忙朝这马看去。
忽然,马前几米的距离忽然起了一股旋风,也不挪动位置,在原地打着旋儿。
旋风,和龙卷风其实是一个道理,用科学角度来讲,便是热气流和寒气流接触形成气压差所成,一般很小,而且很快,移动不了多久便会消失。
但是,这股旋风却隐隐透着不一般。
钟山见状,从车上跳了下来。
田二娃也下了车,将马缰绳牢牢地抓住,然后脸上稍带恐惧,对钟山等人说道:“该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钟山并没说话,而是凝神聚气,静静地看着那股旋风,只见其中隐隐透着一股黑色的雾气,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钟山看了看年华、浆糊、李大仙。
此时的李大仙正盘腿闭目养神,似乎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浆糊也耷拉着脑袋打着盹。
年华从车一侧跳下来,然后看了看马,说道:“这马一没铃铛,二没红缨,遇邪物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这马属于圆蹄动物。同类的还有骡子、驴等。在他们的腿内侧都有一个黑色眼睛大小的黑皮,和眼睛一般大小,民间俗称夜眼,有的也称为阴阳眼。只有圆蹄动物才有,别的是没有的。
因为圆蹄动物主要是起到拉货行路之用,经常跋山涉水,走夜路。这夜眼便是做这个所用,据说在夜间看得清楚,同时,这眼睛也能看到很多在路上挡着的邪乎东西。
古时候用马居多,所以都给马脖子上系上铜铃,然后额头之上还用铁丝等做一个红缨挑在上面。这铃铛和红缨都起着一个共同的作用,便是驱邪。铜铃铛本就是道家驱邪的法器,红缨流苏,似火一般,鬼也是一见便怕的。
可他们由于出来的急,加之是白天去,白天回,距离又不是太远,田二娃便忽视了这两件东西。
钟山和年华对着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不由得面面相觑。
钟山低声说:“有东西挡着路了。"
年华从怀里摸索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摸到,然后对钟山摊了摊手,“没符了。”
浆糊此时抬起头来,打着呵欠也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解开裤子便撒尿,边撒尿便对钟山说:“车什么时候停了,怎么,你们也下车撒尿呀?要不要比赛,看谁尿的远?”
钟山白了浆糊一眼,然后从怀里掏符。此时他可不想将那藏魂瓶拿出来,一是自己到现在都隐瞒着年华,同时这李大安和田二娃都不是善茬,绝非善类,若是被他们发生,心生歹意,岂不是要给自己带来许多无妄之灾?孙悟空给观音寺里的老和尚看袈裟的事情便是例子。
田二娃自己知道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便说道:“一般这个时候还有个办法,便是狠狠地抽几鞭子,脏东西一般就跑了。”说着话,便扬起了鞭子。
田二娃这话倒是很在理的。铜铃铛,红缨流苏,鞭子,都是驱邪避凶的简单工具,但是此时,他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那便是这马刚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钟山的眼睛落到田二娃的鞭子上的时候已晚了。只见这马忽然前面蹄离地,然后猛地调转方向,朝另一方面方向跑去。或许是因为害怕鞭子,或许是那鞭子激怒了前面那旋风,导致旋风恐吓了这马,总之,马惊了!带着马车飞快地跑走,撒开了四蹄,车身被颠起很高。
“哎呀,不好!”钟山大喊道。
那车上还坐着李大仙。虽然大家都对那李大仙并无好感,但是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这个时候得多危险。
田二娃揉着刚被马挣脱的缰绳勒疼的手,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