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时,王老板又指着老丐嚷道:“大人,您看这臭要饭的,对您极其不恭敬,他只单膝跪地,这是对父母官的蔑视呀!”
老丐又恼又气,哼了一声,提着嗓门说道:“老子只跪值得敬仰的英雄!”
王老板一听此话,又嚷道:“大人,您听,这老不死的说您不值得他跪!”
老丐听他这么诬陷,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瞪,指着王掌柜骂道:“你,你这鼠辈.....”
王老板也毫不示弱,腰一挺,双拳插腰,瞪着眼睛嚷道:“你,你敢怎样?”。
说也奇怪,无论这王掌柜和老丐如何争执,轿子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一会儿,只见轿帷微微开启了一点,轿里人示意张捕快靠近说话。张捕快一个劲侧着耳朵听,并不断地点头。接着,张捕快转身向众人说道:“大人一向体恤百姓,不分贵贱。医者应有父母之心,不应嫌贫爱富,失了医德之风。”
随即,他又转向王掌柜,说道:“王掌柜,你理应为这中毒之人医治,岂能将病人放置一旁不闻不问?”
王掌柜被张捕快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骂道:“奇怪,这李大人怎么一改往日习性了.......怎么会关心起这些草民了,真的是怪呀?”他越想越纳闷,禁不住一个劲地往轿内展望。
张捕快见状,将脸一沉,骂道:“放肆,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救人?”。
被张捕快这么一骂,王掌柜憋着心里的郁闷,忙着爬起身来,连连点头道:“是,是”,转身领着老丐一行人重回到药堂。围观的群众都禁不住拍手称赞县老爷的决断,张捕快微微一笑,并“哼”了一声,提起嗓门喊道:“起轿,老爷回府了。”
当轿子经过玉笙旁边时,从轿内淡淡飘出了一缕幽香,清雅脱俗又甜蜜温馨。玉笙闻到这香味,马上就认出了这香味,这是济民堂配置的上等名贵香囊,名为“富贵凝香”,配有桂花、兰花、菊花、茉莉花、玉兰花和一些辅料,分别是麝香、香蕈、艾叶等名贵药材。玉笙对这香囊很是熟悉,因为,所有药材都是玉笙配置的,而且富贵凝香很少有人佩戴,在县衙只有李大人的千金灵尘小姐才会佩戴,难道,轿子里的人不是李大人,而是......再者,玉笙平日听说的李大人似乎也与今日有所不同......玉笙不免开始猜测起来。
正当他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发愣时,只见右前方屋顶上一个黑影闪过,极速向小轿冲来。护住小轿的捕快们顿时乱了,谁也没有想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有人行刺县太爷。赵捕快高声疾呼道:“有人行刺,保护官轿!”
街道上的百姓们一见此状,惊声尖叫,抱头的抱头,爬的爬,迅速地躲避起来。赵捕快的高声呼喊唤醒了还在发愣的玉笙,也唤来了在药店给朋友治病的老者。老者人还未到,掌风已经直逼行刺之人。可行刺之人也绝非等闲,见掌风到来之时,顺手从旁边拉了一个轿夫挡在身前,玉笙见状忙打出“落魄百步掌”中“疾风暴雨”的第十八式,以此去化解老者的掌风。
但老者的掌力十分浑厚,犹如老树盘根,除了略微偏了一点方向外,丝毫没有被影响。掌力重重地打在了轿夫和行刺者的右臂上,轿夫“啊呀”一声大叫,便昏死过去,而行刺者则颤抖着跪于地上。在场的每个人都惊讶于老者的神力,大家合力将行刺者捆绑起来,而老者依旧坐于药堂里。
就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条铁链直插进小轿内,整个轿子因内力而损毁,铁链凌空飞起并从轿中拽出一人,此人身形娇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铁链捆着拖向远处。除了玉笙和老者外,所有的人还未从行刺的惊梦中醒来,又突遇如此怪异的袭击,顿时吓傻了。
在轿中人被拖出的一瞬间,玉笙本能地纵身抓住铁链,试图阻止铁链锁人。顺着铁链望去,只见铁链远远的另一端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角白帽,身形很高的人。此人将内力输于链上,试图震开玉笙,但玉笙死命地拽着铁链不放。
这时,药堂里的老者也飞身冲了出来,怪人一见老者,便使力拽起铁链向远处跑去。玉笙只觉得身子凌空飞起,如同风筝一般被铁链迅速地拖向远方。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玉笙不知道这链条的另一端要带他去哪里,回身一看那被捆住的人,是个女孩,已经晕了过去。只见她秀发散落,面色苍白,整个身体就像狂风中无力飞舞的风筝,让人看了着实可怜。玉笙努力将身子沉下去,以此减缓铁链的摆动,他想这样可以让那被捆住的人儿感觉好点。可是他的一切举动都没有逃过铁链另一端的掌控,铁链的变沉让这怪人很不快,他暗自发力,以内力震得玉笙气血翻腾,险些松开了紧抓住的铁链。见玉笙没有被震开,那怪人冷笑道:“哼,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两刷子,好,爷爷我一并带走。”说完,他抖动铁链,整个链子就像活了一般将玉笙也捆了起来,同时,一股强劲的内力从铁链的另一端传来,玉笙顿时感到胸口阵痛,一阵阵儿的眩晕,可他不能晕厥,因为此时的他不仅要自救,更要尽力保护眼前的女孩。
他紧紧地拥住由于惊恐而处于昏迷状态的灵尘,自己也不知道这鬼怪般的人会带他们去哪里,心里只是默默地坚守着一个信念,那就是他们俩儿谁都不能出事,都要活着。风在耳边呼呼轻吼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玉笙抬头一看,心里诧异得紧。只见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几许残沿断壁依稀可见,这不是玉笙每天晚上练功的荒宅吗?为何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会带自己来这里?难道这宅子真的有鬼?难道这鬼魅就是眼前的怪人?一连串的问题不知不觉中涌上了心头,还未等玉笙有片刻的懈怠,这鬼魅已将二人带至了后花园一处僻静的地方。此时的后花园虽然杂草丛生,但不难看出以往精致的布局与巧夺天功的造诣,清风拂过,吹散海棠树上点点的晕红,片片飞落的花瓣犹如满天飞舞的彩蝶,让人不由得心生涟漪,就连那鬼魅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痴痴望着那飘落的飞红。只见此时的他虽然面目狰狞,但眼中却泛起了阵阵温柔与莫名的悲凉,似乎这一切曾几何时是他最大的幸福,而随着最后一片花瓣的落幕,鬼魅眼中升起的是地狱之火,阴狠且悲怨,他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望了一眼依旧没有醒来的灵尘,似乎是她剥夺了他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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