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用人也有讲究,咱实话实说,我相信你之前可能是个美男子,但就现在而言,普通人对你第一印象是不是会有点看法。”
布兰霍德:“哼,以貌取人罢了,钟焉也一样。”
索卡奇:“怎么可能,这话咱俩私下说,我大哥长那个样,黑头发黑眼珠子,跟咱普通人简直俩画风,他深受以貌取人之苦,咋可能以貌取你呢?你呀,做事有点鲁莽了,大晚上袭击他,让他给你安排面试,那些和你一样招聘里被刷掉的人该怎么办?效仿你?那他以后还睡不睡了,再说了,我大哥不怀疑你,但在外人眼里你凭啥呀,你的能力就真能超过他们?”
布兰霍德不服气道:“他们?他们没有资格跟我比。”
索卡奇:“你确定没吹牛?”
布兰霍德:“当然!”
索卡奇:“行,那咱现在回去,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水平,敢不敢?”
布兰霍德:“有什么不敢?”
“好,走。”索卡奇扶起布兰霍德就要回去。
“你等会儿。”布兰霍德回过味儿来了:“你把我绕进去了。”
索卡奇长叹一口气:“那咱坐这儿接着唠。”
布兰霍德:“钟焉不敢用我,其实是畏惧弗雷·卡恩,他的心里有一杆秤。”
“畏惧?”索卡奇一脸鄙夷地看向布兰霍德:“你知道新贵梦幻酒店谁扫平的吗?”
布兰霍德:“知道,钟焉。”
索卡奇:“知道为啥不?”
布兰霍德:“原因众说纷纭。”
索卡奇:“告诉你吧,其一是我大哥说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打抱不平这件事,舍我大哥其谁?听不懂吧,没事,总之他非常看不惯弗雷·卡恩这样的畜生,他既然让我来请你了,那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帮你报仇了。”
布兰霍德摇摇头:“算了吧。”
两人说话间,一行人从空中利用飞行魔法急速滑翔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特洛·哈伯德。
咻咻两声,特洛·哈伯德落地跳跃来到了索卡奇近前。
索卡奇对布兰霍德说:“看,来了,布兰霍德,我实话实说,我捆着你也能把你送到我大哥那儿,但是既然是请你,那咱们就得把心里话说开,把事儿办明白,让你安安心心地为我大哥效力。”
特洛·哈伯德催促道:“怎么比我还话痨,行了,布兰霍德先生,我为自己之前的态度向您道歉,我给您带了武器,准备和我们行动吧。”
布兰霍德:“武器?行动?”
特洛·哈伯德递给布兰霍德一把长剑:“现已查明弗雷·卡恩为祸一方证据确凿,我以侠盟成员的身份邀请您加入我们,然后,总之就是……干死他。”
布兰霍德的心脏咚咚狂跳:“现在?”
特洛·哈伯德:“对,人手已经安排好了,立刻,马上。”
多少年了,本以为自己的大仇永世难报,会随着自己带进棺材。没想到机会啊,它今天就来了。往日的屈辱与不甘险些把自己逼成了一个魔鬼,为了报仇,布兰霍德没日没夜的努力,如今机会来了,他的全身上下却都在颤抖。
布兰霍德咽了咽唾沫:“能做到吗?”
特洛·哈伯德轻笑一声:“害怕你就别去了,有我们就够了。”
“不,我不是害怕。”布兰霍德丑陋的脸上露出凶光,一双碧眼幽幽地看向特洛·哈伯德手中的剑。
索卡奇:“布兰霍德先生,我大哥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这个世上他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人,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喽。”
“好。”布兰霍德接过长剑:“我去。”
当夜,卡恩家族在南方的城堡闹了刺客,卡恩侯爵本人不在。弗雷在黑夜中,看见了佝偻的身躯和一张丑陋而愤怒的脸。没人看清楚刺客的样貌,准确点,没有“活人”看清楚刺客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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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官兵紧急调往南部,于钟焉所部周边城市集中,南北官兵合有五万,欲困钟焉于赛羽赫拉——锡立扬地区之间,战端一触即发。
锡立扬城堡,索卡奇带着一队精锐护卫迈入城堡,卧室的房门打开,被护卫的布兰霍德掀去黑衣斗篷进入室内。
“布兰霍德觐见主公,为主公排忧解难。”
床榻上,钟焉缓缓睁开眼,他侧目看向布兰霍德,迟迟没有说话。
布兰霍德跪在地上:“属下大仇已报,如人生再造,今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杀痛快了?”钟焉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布兰霍德眼睛转了转,只回道:“杀痛快了。”
钟焉将手边的情报丢在了布兰霍德面前,动作稍稍大了些,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咳咳……你不是有才能么……咳……唔,我帮你做的事都做完了,该你做点什么了……”
布兰霍德没有把那些情报捡起来,仍跪在原地:“主公稍请安息,我有一言请主公听从。”
钟焉点点头。
布兰霍德:“人与人之间的争执,无非人情喜恶和利益冲突。”
钟焉闭上眼睛,没说话。
布兰霍德继续说:“为今,陛下总览大邦而潜隐行止于宫内,为什么?因为她要集中自己的权力形成绝对皇权,尽可能地在推行新法新政的过程中减少和诸侯的正面冲突,时刻保持自己的裁决者身份。”
这个道理很简单。权力的集中需要靠实力和威信,如果自己的主张太多,一旦某个主张出了岔子就会损失自己的威信。那么,主张可以借由他人之口提出,自己成全即可。新法的推动需要新派支持,想要保持国家根基也需要保证旧派存在。两股势力斗争,由女皇来决定孰强孰弱,那么两方都会依赖于女皇,两方都不会把矛头对准女皇。
一旦有人这么做,那他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就像两个拳击手,他们随便怎么打,女皇只要做好裁判,那结果对于女皇就永远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