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苏韶才是一个特别的人,不过可惜了。”云温言一脸惋惜的说道。
假若苏韶愿意与他一起共事赵延,流芳百世又或是名垂千古也不过水到渠成之事。
寻主就像投资,赵延便是他思虑良久而选择的明主,而苏朔,其能不过一封疆大吏而已,终究只是赵延称帝之路上的踏脚石,漫长历史中的一过客。
......
“太守大人,探子来报,赵延的部队离沧浪城百里之外的留谷安营扎寨了,来犯之军皆是赵延的精锐,随军大将有涂宣,周凌岳等再世名将,随军军师为云温言。”
沧浪城城主府内,一名年龄略大的守卫正向醉酒在床的苏韶禀告道。
“云温言?哈哈哈哈~怪不得这几月都不曾见他出现在沧浪城,原来是投效赵延了啊。”苏韶不仅不着急,反而是哈哈大笑道。
“苏韶大人啊,您还有心情笑,大军来犯,您不仅不整军备战,还醉酒在床,这要是让主公知道了又得把您臭骂一顿不可。”史寒山着急的说道。
史寒山作为苏韶的亲信护卫,从小就跟在苏韶身边保护他,同时也见证了苏韶的成长历程,论天赋才干,主公苏朔远远比不上苏韶,可苏韶生性这般模样,苏家长辈无法,也只能将大权交到了沉稳的苏朔手中。
“寒山叔,你语气虽然着急,但却面不改色,连你都不急,我急什么。”苏韶的眸子就像鹰隼一样盯着史寒山,史寒山的言辞令色在苏朔面前如同一丝不挂。“好啦,寒山叔,这里又没有外人,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史寒山叹了口气儿说道:“哎,你这不成器的小子,虽然说沧浪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但赵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也总得意思一下让苏州城的老家伙们都看看吧。”
苏家在整个苏州那可第一家族,同时也是江东十族之一,是江东乃至整个江南一带的老牌大家族,其历史悠久甚至超过吴州双擎之一的陈家,虽说苏家已经将大权传给了苏朔,但那些老家伙们还是都盯着苏韶,况且有时候苏朔还是得听那些老家伙们的意见,而且苏家已经明说了,要是苏韶连一个沧浪城都管不好,那便逐出苏家,生死由天。
“既然寒山叔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苏韶顿了顿,坐起身子神情严肃的看着史寒山郑重其事的说道:“沧浪城根本守不住,恐怕再过不久,整个苏州都要姓赵了。”
“嘘!”
史寒山闻言,立刻让苏韶禁声了,“战还未战,怎可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果大哥真的想要走王霸之路,那我自然是要死战到底,可大哥他只想保全苏州的百姓,那这场仗,我们就不应该打。”苏韶也不管史寒山的教训,自说自话道。
赵延这出里应外合之计他也是最近才发现的,然而赵延着手布局之日却已经让他无法挽回。
“那我们要将沧浪城拱手送给赵延不成?主公在桑梓城新败退回苏州城后便一直训练兵卒准备再战,沧浪城在此时决不可失!”
“我早时就书信给大哥说过不能听信莫祁毓的侃侃之词,他急功近利,好高骛远,他也许觉得赵灵杰并不强,但赵延并不是他所能敌的对手,可怎样,桑梓城一战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而且还失去了和赵延交好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史寒山问道。
赵延在沧浪城这重镇之上可是费尽了心思,早就暗中布局了一段时间,沧浪城是仅次于苏州城的大城市,常驻人口虽没有百万之众,却也有七十万人,可近期一段时间内,涌入沧浪城的人口却逐渐增多,虽然带动了沧浪城的经济发展,但苏韶很是奇怪,派人暗中调查,可传来的结果千篇一律都是一般民众,因此苏韶并没有太在意,可这半个月内,涌入沧浪城的人口数量急剧增多,这便让苏韶不得不重新调查了。
然而此次调查得到的结果却让苏韶心神不宁,近期一段时间内涌入沧浪城的人口里有九成史来自江西一带,江西一带已经被赵灵杰拿下,赵灵杰也采取了轻徭薄赋的政策,因此江西一带发展也相对平稳,农业商业也逐渐复苏,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江西却有五六万的民众来到了沧浪城?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五六万的民众全是赵灵杰派来的内应!
而要在将近八十万的人口中寻找五六万的内应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找到了一两个,那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人就是赵灵杰派来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赵延退兵。”苏韶无奈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觉得不可能,如果真如同他所设想的那样,沧浪城已经是赵延的囊中之物了,只要赵延强攻之时,城中的内应与其里应外合,沧浪城根本无需一日就能被拿下。
“你有办法让他们退兵?”
“没有。”
他们根本没有让赵延退兵的筹码。
“那我们就只能一战了。”史寒山叹惜道。
“哪怕是战死沙场吗?”
“在所不辞。”
......
吴会港。
此时的吴会港城内遍布着尸体,战争已经结束,令人惊异的是,吴会港城头的旌旗不再是香字,而是上官二字。
而吴会港的城头上,一位将军的尸体巍然不动的站立着,他身上足足中了数十箭却没有倒下,他便是吴会港的太守,南宫望。
“将军,这人的尸首怎么办?他可是杀了我们不少弟兄,要不要斩下他的首级送到吴州城去?”
“不必了,南宫望能战至最后一刻也不退缩,是个英雄,厚葬了吧。”丁培看了一眼南宫望怒目圆睁的双目,扶手替他闭上了眼。“章卯将军的伤势如何?他是被何人所伤?”
“章将军的伤情并不乐观,据目击到的士兵所言,章将军是被一位虎背熊腰的敌将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