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的触觉非常灵敏,有种近乎妖异的灵敏。
他找的方向很正确,半个小时后,他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地温越來越热,唐振东也加快了脚步,时间不长,他就來到地狱之门的那个露天的火海所在。
不过这里的热度,即使唐振东有过想象,仍旧是难以抵御这里岩浆井的高温。
再一次旧地重游,曾经的那次从这里掏出生天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
拒岩浆距离这里的岩浆口有百多米的深度,但是这百多米下的岩浆有不断冒出的岩浆泡在上面炸开,热量也随之向上散发。
距离老远,唐振东已经能看到那泛着金光的金色金莲,自己记得沒错,上次自己采的只不过是一只金色的花朵,而那只金色的莲蓬虽然不如莲花美丽,但是相比较光秃秃的岩壁來说,仍旧是被唐振东一眼看到。
只不过先前唐振东看到的那株未成熟的黑色金莲,却是只有光秃秃的一支枝干了,上面的黑色花朵已经不在了。
陈伯跟唐振东说起过双开双盛的意思,是这火海金莲并不是单独存在,而是一公一母,一阴一阳,两株金莲互为依托,就好像鸳鸯的一公一母一样。
如果说那已经盛开的金色莲蓬是阳的话,那未开的一定是阴,只有金色的阳花,才能以炙热的阳气迅速的打通阻滞的阴气,而那阴花很可能是治疗相类似的阳脉闭塞的症状。
但是此时伴生的阴花不在了,那朵阳花的金莲也有些腌头耷脑,而且金色的莲蓬向下垂着,正好垂的位置向那岩浆中,仿佛抵挡不了这岩浆的热气,要被烤焦了一般。
不过唐振东知道了双开双盛的习性,知道阴花不在了,阳花也难以独活,因此慢慢的转向枯萎。
只是趴在洞口看了一会,唐振东的脸就烤的炙热通红。
上次來的时候,自己有龙牙在手,无论这炙热僵硬的岩浆洞壁,自己也不惧攀爬,而且龙牙本身煞气浓重,也有降温的作用,但是此时龙牙唐振东放在了于清影的尸身处,用以增强那里的煞气,保护她的肉身。
岩浆壁很光滑,不过不远处还是有一些突起的石头,唐振东试着向下攀爬了几步,岩浆壁的温度比地面的温度又要高出许多。
他脚下的鞋底已经被这炙热的岩浆烤的蔫软,仿佛踩在稀泥里,往下爬了十几米,唐振东干脆甩掉已经稀软的鞋子,手脚的热量,唐振东已经有强横的身体和无比坚毅的精神,可以免力抵挡。
越往下,温度越高,而且这个温度的升高并不是逐渐加强,而是以几何方数的程度加强。
唐振东趴着一块岩石,往下又比量了下距离金莲的高度,还有大该四十米,这四十米的距离,几乎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沒往下走一米,都需要付出极大的痛苦,唐振东的手脚都被炙热的岩浆烤的冒烟,都有烤焦的趋势。
不过这种生命的痛苦对唐振东來说并不是单纯的痛苦,他要用这种痛苦來折磨自己,用这种痛苦來说明自己还活着,甚至他期盼痛苦过后的解脱,期盼跟于清影的团聚,这种痛苦他甘之如饴。
这种近乎自虐的态度,让唐振东在往下攀爬的途中,小心翼翼,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
虽然死了就能跟爱人团聚,但是那只是精神的团聚,他还希望跟爱人死同穴、葬共处。
因此,唐振东不敢分散一丝精神,甚至都沒空去多看那金莲一眼,因为每走一步都很痛苦,看一眼距离这么远,更痛苦。
还有三十米,二十米,唐振东的头发已经烤焦,手脚,前胸都已经有焦糊的痕迹。
此时,唐振东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已经处在要崩溃的边缘,突然,唐振东感到脚下一紧,然后身体向下猛的一坠,唐振东暗叫不好。
唐振东爬这岩浆壁,完全是体力和耐力的全部配合,他的体力分配的很好,沒用一丝多余的劲,脚下支撑身体,就刚好是支撑身体的劲,手上抓住石壁,就刚好是抓住石壁,稳住自己身体的劲,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手脚并用的,很可能老远都沒有一块能落脚的石头,他只能单纯的依靠手臂的力量,有时候也并沒有能供手抓住的石头,只能是连续的蹦跳,这样的地方,唐振东只能是节省每一分体力。
突然被东西缠住自己的脚,唐振东不惊慌是不对的,他根本沒机会低头看脚下是什么东西,只是在脑中出现了那食人巨蚁,心道:吾命休矣。
不过,唐振东并沒有紧张,反而有一丝期待,与爱人的地府相会,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生同裘,不能死同穴。
唐振东就感到这个缠住自己的东西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巨大,反而在沿着自己的脚踝,小腿,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此时,唐振东完全是用手固定身体,脚下悬空,根本沒空去查看这缠住自己的兄物,他只是感觉中这东西并不大。
这东西,从他大腿爬上了他的腰部,一直到他的前胸,唐振东突然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东西他认识,然后他就想到了叙。
唐振东这一想到叙,往下一看,手下自然加了一份劲,因为他的身体不能紧贴石壁了,必须要拱起身,才能探出头,这一加劲,突然手上的石块,一阵松动,突然断裂,唐振东猛的向下掉去。
落了十几米,唐振东才手脚并用的抓住了一块不大的石头,稳住身体。
这时候,叙,正好从他前胸已经烤的焦糊的衣服中钻了出來,“妈的,你个调皮的小东西,吓死我了。”
唐振东见到叙,就开始大骂。
不过叙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似的,在他的胸前和后背钻來钻去,故意跟他捣蛋丝的,那意思是说:谁让你不带我出去玩。
嬉闹了一阵,叙才渐渐平静下來,三角形的小脑袋,瞪着大眼,看着唐振东,似乎在诉说它的相思之情。
唐振东摸摸叙的脑袋,叙比以前长大了稍许,不过它那小身材,仍旧是沒法跟蛇灵跟蛟龙的身材相比,真不知道这两个巨型动物交配后,怎么就产生了这么一个小东西的后代,难道是基因突变。
这一人一蛇,对视了好一会,唐振东才感觉炙烤的慌,原來这里距离岩浆还不足四十米了,怪不得这么热。
“叙,去,把那金色的莲蓬给我弄过來。”唐振东一指火海金莲,叙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身形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朝斜下的金莲射去。
一口咬下了金莲,叙还昂头朝唐振东示意,那意思是问:我厉害吧。
唐振东哪有功夫跟叙嬉闹,你这个变态就是生在岩浆中的,当然不怕热了,可是我的肚皮都快烤焦了,“走,上去。”
唐振东颤巍巍的在岩石上站起身來,比量好位置,然后手脚并用,朝上攀爬。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攀岩也是一样,很多爱好攀岩的人都是从直上直下的陡峭岩壁下往上攀爬,你见过谁从这直上直下的岩壁,从上往下爬的。
唐振东还有十几米登顶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叙,仍旧是站在原地,“叙,快上來。”
唐振东朝叙一比划,叙高高的昂起头,那意思是说:你先走,我比你快。
唐振东知道叙的本事,也知道它不怕热,不过却不知道这金莲怕不怕热,如果掉到岩浆里,这一趟自己就白來了。
就在唐振东还有不到十米就登顶的时候,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叙突然启动,弓起的身形,就如拉开的弓箭,迅速的朝上弹射,一弹就是十几米的距离,速度快的惊人。
上面的岩壁已经不大热了,唐振东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仍旧沒有叙快,它在唐振东攀上岩壁的时候,已经歪着头向下看着唐振东了。
唐振东跳出岩浆井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片片碎裂,唐振东一把抓住叙,摸摸它的头,接过了它口中的火海金莲的莲蓬。
突然唐振东想起了那株黑色的火海金莲,问它,叙朝唐振东呲牙咧嘴,唐振东惊问,“你是说让你吃了,你嫌这里太热,“
唐振东跟叙生來有种交流的共通,叙的意思,唐振东一下就读懂了。
“你可真行。”
不过这金色的莲蓬中的莲子可不止一粒,希望这些够用吧。
沿着來路返回,那两个短裙苗寨的族人,还在那里等唐振东,当他们看到唐振东近乎赤身**的出來,而且浑身被烤的焦红,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一人给了唐振东一件衣服,唐振东才不至于赤身**。
返回了短裙苗寨,徐大族长又备了酒,就等唐振东回來喝了,叙调皮,在唐振东喝酒的时候,突然从他怀里探出头來,也在杯里舔了一口,徐大族长看到了叙,顿时跪下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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