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给爷爷问完过年好后,就站在墙角一言不发,丝毫沒有要给他叔伯们问好的意思。
唐文志给父亲拜完年后,也跟唐振东一样,站在炕前。
眼前根本就沒有唐文志坐的地方,他大伯直接坐在炕前的那把太师椅上,他二伯和小叔则是一人一个炕边坐着,丝毫沒有起身给唐文志让座的意思。如果说唐文德和唐文学沒有给唐文志让座的意思也就罢了,因为他们都是唐文志的哥,不让座理所当然,但是唐振东的小叔唐文兵可是唐文志的弟弟,他应该让座吧?
好,唐文兵也不让座。
唐振东和唐文志就在地上站着,唐振东的爷爷也沒说让自己的哪个儿子给让个座。
“我说,三弟,你看來是真发财了,大手笔啊,一出手就是一万。”
“三哥,行,你一出手就是一万,那以后你就按照这个保准给咱爹,顺便补偿下这么多年也沒对爹尽孝的心意。”
唐振东一听小叔唐文兵的话,就气不打一处來,他马上抢过话头,“行,如果你们兄弟都按照这个标准來,那我爸自然也会按照这个标准來,你们要是给个三五百,那我们家以后也按照你们的标准來。”
唐振东知道他这些叔伯的家事,他们过年过节,给爷爷最多给三五百,这都是顶天了的。
“唐振东,你怎么说话了,还当不当我是你小叔?”
“我可沒有这么不顾兄弟情面的小叔,这样的小叔我们可高攀不起我的手机连着塞伯坦。”唐振东根本就沒吊他小叔唐文兵,说话比大伯唐文德还不留情面。
“反了,反了,你们还真不把自己当唐家人了,这么嚣张!”
“嚣张?嚣张也不如你嚣张,再说了嚣张怎么了?你们拿我们当唐家人了吗?”唐振东说话时候带着内劲,说完脊背一挺,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升,马上就让小叔唐文兵和大伯唐文德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
不光他俩不敢说话,就是这屋内的温度也仿佛凭空降低了十几度,冻的人浑身发抖,根本就是连话都说不出來。唐振东用的是煞气外放,这个煞气让人很难抵挡,即使你穿了再多的衣服也不行。寒冷是由外而内的,中途经过衣服的阻隔,寒冷会适当减轻。但是煞气却不行,煞气是由内而外的寒冷,即使穿再厚的衣服,也是由心开始冷。
“振东,别这么说话,要懂得尊敬你的长辈。”唐文志似乎也感觉这里很冷,但是在唐振东刻意的控制着煞气不往父亲身体侵袭的情况下,唐文志的感觉并不如唐振东的三个叔伯那么明显。
好半天,直到唐振东把煞气收了,唐文德三兄弟,才感到好多了,唐文兵首先站了出來,指着唐振东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你敢跟长辈这么说话,真是一点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
唐文兵还待继续往下骂,但是唐振东手掌一转,手指捏了个奇怪的指诀,把爷爷养的一只猫的精神突然移到了小叔唐文兵身上,唐文兵马上就变成了猫,说给跟猫差不多,“喵喵喵喵喵的。”
基本都是一个声调下來,让屋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身体挺好的唐文兵,竟然突然化身成一只猫,学的都是猫叫,这让唐文德吓了一跳,四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猫妖上身?
唐振东爷爷本來是坐在热炕头上,冷不丁的感到冷,“阿嚏,”一个喷嚏就打了出來,给唐文兵的猫妖一下子吓走了。
“爷爷,你染了风寒,多休息休息,我和我爸就先走了。”唐振东拉着基本上沒怎么说话的父亲出了门。紧接着老大唐文德和老二唐文学也相继告辞,他们被父亲家这个恐怖的气愤吓坏了,他们不光不明白为什么在屋里突然冷气袭人,更不明白本來好好的弟弟为什么会猫妖上身,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所以他俩不敢多呆。
老四唐文兵一看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自己了,他也告辞出门,家里只剩下老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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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东,你拉着我上哪里去?”
“当然是回家啦,你沒看到人家都怎么挤兑你吗?过去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哎!”唐文志叹了一口气,“都怪爸爸不好,沒挣到什么钱,也沒有人家会说,哎。”
“听说你一次给了我爷爷一万块钱?”
“是啊,这几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沒给你爷爷什么钱啊什么的,这不你回來了,正好又拿了不少钱给家里,我就寻思多给老人点,尽孝心的同时,最起码要让你爷爷想买点啥就买点啥,别考虑钱的问題。”
“爸,你错了,先不说我大伯和叔叔他们会不会嫉妒,其实这是肯定的,他们肯定会嫉妒,而且还会在心里结成统一战线,一致对付你。”
“啊?为什么对付我,我又沒招惹他们。”
“因为他们怪你给他们制定了个新标准,所以才会极力的讽刺你,挖苦你。”
“新标准?什么?”
“过年给钱,你给一万,让他们给多少?你想让他们三个知道,即使他们三个加起來,也沒有你的孝心大执掌龙宫。孝心并不是金钱,也不是说些好听的就行,而是一个态度,有时候陪着老人说说话,聊天这都挺好,千万不要试图拿钱來表现爱心。”
“臭小子,我是你爹,你敢这么教训我?”唐文志对唐振东作势遇打,唐振东的脚步多快,只是一闪,人影就沒了,这让唐文志无奈之余又毫无办法。
“臭小子,别跑,话还沒说完,你说除了你叔伯他们嫉妒外,还有什么别的事?”
“嫉妒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我爷爷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缺个伴,那给钱也是无用,反而让他有种你要弃他于不顾的感觉,如果他缺钱,你这样给钱,就是让他有种依赖心,更不会看重你,只会看重你给的钱,下次你再给少了,他会很不高兴,因此你只能越给越多。”
唐振东的话,引起了唐文志的深思。
他不是考虑的儿子说的有沒有道理,而是想到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光能帮自己分析问題,而且在很多时候还能帮自己出气了。虽然唐文志也觉得儿子这么跟自己的兄弟说话,有些不恰当,但是说实话,唐文志心里非常爽快,而且是好久沒这么爽快了。
唐文志本來想用钱树立自己跟儿子的地位,让兄弟们不再瞧不起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能瞧不起自己儿子,不因为儿子坐牢,而让儿子变得低人一等,所以唐文志才想用钱來铺路,來证明自己。
现在儿子看事情都比自己看的开,自己真是老了看來。
唐文志和儿子刚一进家门,母亲荣维维就迎上去,“哟,你们爷俩什么事这么高兴?你个老唐笑的眼睛跟个月牙似的。”
“呵呵,喜事,喜事。”唐文志边笑边往屋里走。
今天徐月婵少有的沒有跟唐振东双宿双飞,而是主动提议自己留在家里帮唐母洗洗菜,打打下手。
这两个媳妇,都是越來越讨自己欢心喽。荣维维行走间也是哼着小调。
徐月婵绝对不是个笨人,她只是沒有开窍而已,对于人情世故,徐月婵更多的是边看边学。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家里,一切都应该以人家为出发点,看看能不能讨自己心上人家人的喜欢。为此,徐月婵的很多习惯完全都改了,而且改的甚至连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在唐家,虽然唐父唐母不大干涉唐振东的决定,但是徐月婵看的出來唐父唐母对唐振东做的决定有极大的影响力,所以她正面进攻失措后,她转而求其次,曲线救国,用心去讨好唐振东的家人。
初二,唐振东跟于清影约好的去她家拜访一下,顺道第二天接于清影回家。其实于清影在年前都來过一次了,只不过那次來的意义跟年后走动的意义大不相同。
徐月婵的改变直到唐振东初二早晨发动车要走的时候,唐振东才发现,徐月婵真的变了,她竟然沒跟自己上车,她变的不再跟着自己了,这让唐振东舒心不少,谁愿意去找女朋友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旁边跟了个大电灯泡。
唐振东发动车,跟來送他的母亲说了一声,然后路虎发现猛的就窜了出去,直奔海城市府小区。
市府小区的门卫比平时要严密多了,这是过年过节期间,哪位领导也不希望自己晦字当头,所以小区的保安比平时更精神,不管唐振东跟门卫怎么讲,门卫还就是不让进,
主要是唐振东要找的人实在太过特殊,他要找的人士市委二号楼的于振华于市长,自然沒人敢轻易给他开门。市长住的地方,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吗?
唐振东无奈,只有给于清影打了个电话,本來唐振东打算给于清影个惊喜,但是明显惊喜未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