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年关这几天,杨开虎就越烦躁,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不过自己的麻烦好像刚刚开始。
昨天杨开虎接到了自己表弟泉水镇党委书记李志立的电话,询问他土地叫行的事,然后叮嘱他道,“不管谁问,一定要咬死说,这是村民自己的意愿,他们自己想重新划分土地,所以村委会才尊重村民意愿,把土地重新叫行。”
杨开虎对自己的这个表弟言听计从,听到他的叮嘱,连忙应是。
其实这事还不是让杨开虎最闹心的,他最闹心的是前天晚上自己家的存折,存单还有一些贵重物品都不见了,最奇怪的是前天他全天家里都有人,沒有一刻走开人的时候,家里有人,东西能不翼而飞,这不管是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杨开虎的第一反应是,东西让自己儿子拿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杨开虎很了解,除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中的拐字不占意外,其余是样样沾边,他怀疑儿子是不是在外面欠了赌债,到家里來偷钱?
不过,杨开虎询问完儿子之后,儿子对天发誓绝对沒拿,杨开虎也能从儿子的眼神里看出儿子说的是实话。杨开虎接着又怀疑自己的媳妇,是不是自己媳妇有外心,所以把钱和东西都藏了起來?不过这话,杨开虎可不会问,因为问了她也不会承认,只能凭空的让她提高警惕而已。
海城市纪委,公安局同时收到了一份资料,举报泉水镇小塘村的村支部书记杨开虎贪污挪用集体资产,还违反国家土地政策,未取得全体村民一致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叫行完美世界全文阅读。
这份本该是在年前被放缓的举报,却因为海城日报的公然报道,而让案件的审批进程大大加快,在腊月二十九,县国土局和农业局竟然派下來联合专案组,调查小塘村的土地叫行工作,在年三十那天,县纪委竟然也下來了工作组调查杨开虎的贪污受贿。
鉴于这种情况,在本该是举家欢庆的日子的年三十下午,马上要吃年夜饭了,杨开虎被暂时停职。
本次事件处理之快,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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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虎被停职的消息,在小塘村沒有引起丝毫的波澜,临近年关,村民家家户户都忙着晚上的年夜饭,唐振东则是根本就沒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这马上要过年了,就算处理也要等到年后吧!
唐振东边把玩手中从陨石上敲下的神秘黑石,边想着怎么处理这颗巨大的陨石。按照唐振东估计,这颗陨石起码得有一两吨重,露在地表的那部分,仅仅是冰山一角。
或许自己把这片山包下來,才是最好的,为了这块神秘的能储存海量能量的陨石,花再多钱也值得。
不过山地的承包,岂是那么容易的,恐怕这片山非得要经过县以上土地部门的认可才可以,哎,唐振东可沒有这个关系,哎,是个麻烦。
唐振东还沒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母亲这边已经叫唐振东过來端年夜饭上桌了。徐月婵欢快的端起两盘菜,放到炕上的桌子上,唐母不让徐月婵端,非要让唐振东过來帮忙,这就打算了唐振东的思绪。
徐月婵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平凡生活的时光,从她端盘子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她越來越融入到这种生活里了,完全沒有几天前的那种格格不入。
浓浓的年味在整个小塘村蔓延,首先是从放鞭炮开始的,鞭炮点燃了整个中华大地的年味。
“过年了,放鞭炮了,真热闹。”徐月婵听着窗外的炮仗声响起,脸上露出孩童才有的过年欣喜表情。
“是啊,过年了,真好。”唐振东想的是自己过两天就要去于清影家,然后接她回來过年,自己跟她的关系马上就要名正言顺了,最起码不是先前母亲老是念叨亲戚给他介绍对象那时候了。
其实,唐振东的亲戚并不多,过年要走动的更沒有几家,尤其是自己进去的这八年,爸妈除了跟自己爷爷家走动下,别的亲戚基本就不來往了。
唐振东明白,父母这是怕自己姑姑这样的人讽刺自己,唐振东的姑姑这人非常小心眼,说话也是常常带刺,仗着自己在镇上卖烧肉,攒下的不少家底,很是一个瞧不起人,仿佛自己卖烧肉的就是家里的龙头老大似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尤其爱讽刺坐牢的唐振东,这让唐文志和荣维维怎么受得了,他们说自己的儿子比说他们自己还让他们难受。
“來,爸,喝一杯,今天过年。”唐振东手捧着酒杯跟自己老爸碰了一杯。
“好,干。”
唐文志很高兴,这是儿子九年來第一次在家过年,他能不高兴吗?一高兴,就喝多了,唐文志醉的人事不省,连今年的春晚都沒起來看,一直呼呼大睡。
初一一大早,拜年就开始了,今天小塘村才感觉出今年跟往年的一丝不一样,往常都是村支书杨开虎领着村干部到村里烈军属家拜年,代表党來跟烈军属送温暖,但是今年的初一静悄悄,村民都议论纷纷,有的认识村支部委员的一问才知道,原本的确是有人提醒杨开虎说要给烈军属送温暖,但是这个提醒的人却被杨开虎给骂了出來神级美女系统全文阅读。从那之后也就沒人再提了。
唐文志日上三竿才起床,看來昨晚确实醉的不轻,唐文志起來的时候直摸头,“昨晚我喝了多少?”
“昨晚你喝的也不多,也就一瓶白酒而已。”
“一瓶白酒?我的天,我的酒量进步了,以前最多喝八两。”唐文志似乎对自己的进步很满意,不过这个满意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他就拍着自己脑袋道,“坏了,我忘记去拜年了。”
唐文志急急穿上鞋,领着唐振东去他父亲家拜年。
唐文志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唐文志在家排行老三。
唐振东的爷爷住在村北,他的大伯二伯,住在村中最南,唐振东是孙子不假,但是他上面有大伯的大孙子,下面有叔叔的小孙子,唐振东正好夹在中央,所以平时不大受宠,再加上自己前些年杀人入狱,村里人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连带着爷爷,大伯,叔叔他们都不愿意跟唐文志说话,就怕自己被唐文志连累,让村里人瞧不起。
不过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这种表面文章,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但是就是老唐家人不清楚。
在唐振东入狱这段时间,唐文志在村中是被孤立的,这不仅包括村里人的孤立,也包括整个唐家人对他的孤立。
唐文志这次特意从唐振东给家的十万块钱里,拿出一万送给自己的父亲,以补偿这么多年沒有好好孝敬父母的心意。
唐振东这次回去,母亲就把爷爷,大伯他们一家怎么对待自己家的事,偷着跟唐振东说了,其实这些事,唐振东完全可以想象。他虽然弱于人情世故,但是这一年來,跟着老叶也学到了不少,起码对于揣摩人的心理尤其擅长。
唐文志领着唐振东到爷爷家拜年,即使唐振东不喜欢爷爷一家,但是自己不來是自己失礼,别人要赶自己走,是他的失礼,再说了,唐振东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是一头隐藏住了牙齿的猛虎,有人敢欺负自己的父亲,那自己今天就是來为父亲撑脸面的。
“哟,这是谁來了,三弟來了,稀客,稀客呀。”唐家老大唐文德一见唐文志领着唐振东來,马上就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冷嘲热讽。
其实唐家老大唐文德的冷嘲热讽相对于老唐家的一枝花唐文妹來说,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农村的规矩,回门的媳妇必须要是初三才能回门,过年的时候,出嫁了的闺女是绝对不允许在家过年的。
所以,唐振东几乎忘记了小姑的冷嘲热讽是什么样了,他不知道小姑的冷嘲热讽什么时候传染给了自己大伯,他也学会了小姑那招不世绝学---冷嘲热讽了。
唐文志本來就不善于言辞,这次又是久未见大哥等人,他沒想到大哥一见面就挤兑他,他更是一句话沒有了。
唐振东在旁边冷眼观瞧大伯唐文德的那副嘴脸,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不过唐振东现在的养气功夫已经今非昔比了,早就不是那个一怒拔剑的年轻人了。
尽管唐振东沒出手反击,但是却也沒跟大伯问过年好,这样的大伯根本配不上自己的这句过年好。
唐振东见了爷爷,上前一步,跟爷爷问了句过年好,然后屋里坐的他二伯唐文学,小叔唐文兵,唐振东是搭理都沒搭理他们。
“哦,是振东回來了,好,好,咱们都好。”唐振东的爷爷,场面话还是会说的,虽然这个孙子并不讨他的喜欢。
农村人观念都比较保守,他们对于坐过牢的人的宽恕,远沒有城里人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