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没有听陈松的,真的去睡觉。
她去果园摘了果子,一筐筐准备好。又去菜地整理好蔬菜,分名别类第放置好。等几日,店铺就要交给他们,要收拾要打扫,要准备货架。这些菜蔬早些准备好,到时候就直接送进店里去。
小朵想做的就是一个生鲜铺子,卖蔬菜水果猪肉和鱼这些。
这些她空间都有,还可以去乡下收购一批。空间的味道好价格高,走精品路线。乡下收来的就走薄利多销的路线,既挣了钱,又拉人气。
陈松勤勤恳恳在地里收割了一天,小朵一看,这是下去四分之一了。真是神人,怎么这么厉害,这一天收割都有两亩地。
晚上是熬了鲜鱼,啃大肉包子,小朵还做了一个中午陈松爱喝的西红柿鸡蛋汤。
小朵觉得自己就算很能吃了,吃了三个大肉包子,吃了半碗鱼,还喝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再看看陈松,木盆里堆的小山一样的包子已经下去了一半,起码有七八个。
一看就知道,早上的时候陈松是没敢多吃,中午的时候也扣了点食。晚上听小朵说这稻谷都是家里的,不用交赋税,不用交租子,他心安了,真正甩开膀子吃了。
如果一般穿越来的女孩子,她肯定被陈松这么能吃吓到了。这哪是吃饭啊,也太吓人了。他这一顿的饭量,足够现代人一家七八口吃一天的。
可惜小朵不是,她吃过苦,又在山里待过三年。
以前她就是学校里最能吃的姑娘,别的女孩子吃饭就像在数饭量,调羹大一团的饭,夹几块菜就饱了。她不行,她每次打饭都是不锈钢的小饭盆堆得满满的。
端着从打饭窗口到餐桌,一食堂的人瞩目。她第一次打饭的时候,连食堂大妈都惊呆了,还以为她想趁机占便宜呢。
她能怎么办,肚里没有油水,可不是饭量就大。不吃饭她饿,吃菜她没那么多钱。只有这大米饭,一块钱,管饱还管够。
别人一块钱,吃个三五毛钱的饭量。就是男生一块钱的饭也吃不到多少,食堂还是赚的。而她,那一块钱真是实实在在的没白花。后来,食堂的大妈知道她是孤儿,打饭的时候也不在抱抱怨怨骂骂咧咧的了。大部分的时候还能给她饭上浇一勺肉汤,有时候她去的迟,还能将剩菜给她舀一碗。
开始,她很少去的迟,食堂大妈给她加剩菜她觉得脸红。比她端着满满一不锈钢饭盆走在食堂,顶着众人行注目礼还让人脸红。
辅导员索性给她安排进食堂勤工俭学,吃免费的饭菜,肚子里有了油水,她才将饭量慢慢减了下来。
同学们都抱怨食堂伙食不好吃,不是做的不好,就是天天吃,再好吃也吃腻了。经常三五个人约了出去吃烧烤,吃各种小吃,下馆子。只有她,从小学到初中,然后高中再大学,她从来没离开过食堂。
大学毕业那天吃散伙饭,她去了。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很多人都喝得痛哭流涕,只有她滴酒未沾,一直清醒地埋头吃菜喝饮料。
那是她第一次在酒店吃饭,原来食堂的饭菜不是最好吃的,还有比食堂更好吃的饭菜。
见小朵看过来,陈松不由脸一红,自己好像吃的太多。他刚想放下筷子,就见媳妇又拿了一个包子放他碗里:“吃!”
“你怎么不吃了?”
陈松抓起包子,看向面前眼睛盯着桌面,神情有些异样的小朵。
小朵一下惊醒过来,伸手掩饰地抹了一把眼睛:“我吃饱了,你吃吧,我去看看鸡。”
她这是借口,当着陈松的面,湿了眼眶让她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她已经多久没有回忆起从前了,那些旧时光,旧时光里的好的坏的记忆,还有她曾经偷偷喜欢过的男孩子。
只是谈一场恋爱,对她这样的女孩子太奢侈了。奢侈的她想都不敢想,所以的暗恋都无疾而终。
陈松看着走出屋的小朵,他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吃的包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手中的大肉包就不香了。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是不是他吃太多,惹她不高兴?
接近中秋,月色高悬天空。
陈松收拾干净灶房,拿着两把镰刀去溪水边打磨。
他想趁着月色再多收割一点,媳妇是用来疼的,他舍不得让媳妇下地吃苦。
他的媳妇多好,早上熬稀饭还炒了两个菜,煮了鸡蛋,一天三顿都是好吃的。中间还来给他送热水,看他没时间吃果子,就榨了汁端给他。他吃的饱饱的,给他伺候好好的。
外面传来陈松刷刷割稻子的声音,小朵疑惑地跑到窗口去看。
月光下的稻田里,果然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勤劳的忙碌着。
这个傻子。
小朵转身出了房,走到田埂上:“陈大哥,回去洗澡睡觉,明日再收。”
陈松直起腰看向站在田埂上的花小朵:“趁着月色好,我多割点,要是下雨就麻烦了,多好的稻谷,可不能给糟蹋了。”
握紧镰刀准备收割,见花小朵站在田埂上不动,又叫道:“你回去睡,我一会就回去。”
花小朵站在月色下看着地里的陈松,他正埋头咔嚓咔嚓地割着稻子。任劳任怨,宁愿自己多做点,也舍不得她来做。他失去记忆,也知道保护她心疼她。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夫君,丈夫,爱人?
花小朵站在月色下的稻田埂上,心潮澎湃,忽然有了一种想和陈松在这里过一辈的冲动。
“陈大哥。”
她走到他的身边,扑面而来的汗臭味夹杂着稻谷的清香,她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的安心:“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正割得起劲的陈松听见媳妇喊他只“嗯”了一声,没想到媳妇下面的一句话,惊得他差点被手中的镰刀划到了手。
看着站在身边,身影娇弱的媳妇,陈松丢下手中的稻把,弯腰拾起另一把镰刀,并在一起搭在右臂弯,伸出左手去牵小朵的手:“走,我们回家。”
月色朦胧,看不清楚人影也看不清小朵现在的样子。
只是花小朵却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张脸,滚烫滚烫的,烫得让她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