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父亲的指责,蒋容倒是十分的平静。
蒋容叹了一口气:“父亲,您仔细想想。我如何能够越得过您去?”
“就是祖父真有这样的心思,也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宫中也不会答应。”
蒋容说的这个话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所以当下蒋二老爷就有些将信将疑。
蒋二老爷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蒋容。
却还是没有说话。
最后,蒋容就又再说一句:“就是我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我若真的受了,那将来天下人该如何笑话我?”
蒋容又看了一眼蒋二太太:“如今咱们最大的问题,倒不是在于爵位到底是该给谁,而是在于这个爵位咱们应该怎么办?”
对于还没有到手的东西先去计较,最后给了谁又有什么好处?
说不定这东西最后根本就不会得到呢?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大房那头故布迷阵。”
“蒋旬那个人狡猾至极。咱们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敢贸然做决定。”
蒋容这一番话,倒是瞬间就说服了蒋二老爷和蒋二太太。
一家子都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此刻,苏酒卿倒是十分平静。
甚至于心情还有些好。
然后她就吩咐了松月一句:“松月你跑一趟,叫人偷偷盯着二房那头,看看他们会不会叫人过去谢家。当然若是能知道他们商量了些什么事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之所以叫松月,是因为松月的性格更活泼一些,在府里交好的小丫鬟们更多。
去办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更加容易。
松月对于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十分好奇,此时此刻苏酒卿虽然是让她去办事,但是松月心中也没有不情愿的,反倒是赶紧应了一声,而后就欢快的跑了出去。
鹤年在旁边看着,经不住心中摇头。
松月这样的性格,只怕将来有一日就会惹恼了苏酒卿。
风荷就是前车之鉴。
中午的时候,松月就笑盈盈的回来了。
松月笑道:“二少爷还真出去了一趟,听说是去了谢家。”
“不过二老爷十分不痛快,去了小妾那里,也不理会二太太。”
苏酒卿笑眯眯的说一句:“二老爷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酒卿巴不得二房就此乱了起来。
她正好乐得看戏。
结果二房的好戏苏酒卿还没看上,蒋旬那头倒是叫人送了消息回来,说是这几日恐怕都十分忙碌,今日和明日都不能回来。
原因倒是很简单,就是因为宋渠举了旗子造反。
宋渠手里有传国玉玺。
而且还伪造了先皇临终圣旨一道。
宋渠自称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先皇当初是要复立太子的。
只可惜宜嘉公主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立刻行动了,先是将先皇软禁,又放出消息来。
最后反而是伪造圣旨。
先皇只来得及将传国玉玺和秘密圣旨送出来,便是死在了宜嘉公主等人手中。
大逆不道的是宜嘉公主等人。
他们为了权势,联手害死了先皇。
其中最大的帮凶和爪牙就是蒋旬。
现在宋渠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在拨乱反正。
竟然还真有不少人愿意追随宋渠。
地方上好几位重要大臣,更是公然投奔。
如此一来,蒋旬可不是得好好的忙碌一段时间吗?
苏酒卿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片刻,就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因为这个,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替我带话回去告诉蒋大人,就说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重自身。千万不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苏酒卿是怕蒋旬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
又或者干脆再来一出,自己亲自上阵。
这样的事情,蒋旬他现在可受不住。
这过去一年里头他也不知受伤了多少回了,大的小的轻的重的。
而且每一回受伤之后,也没有时间去好好休养。
如此一来,身子如何受得住?
成亲之后,苏酒卿已经是每日叫人熬了补汤给蒋旬喝。
就是为了给他调理身子。
现在可不能为了这件事情功亏一篑。
当然对于苏酒卿这样的担心,蒋旬倒是不大在意,蒋旬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分寸的。
只是苏酒卿这样的担心,却也叫他心中欢喜又甜蜜。
所以小厮带的话回来,蒋旬脸上的神色都是柔和几分,甚至于还笑着说了一句:“果然是管家婆。”
大事小事都是要管。
不过蒋旬自己回不去,却又害怕苏酒卿自己不好好用饭睡觉,所以又特地叫人带的话回去跑一趟。
这传话的人来来回回的跑,都是有些欲哭无泪:这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难道不好吗?每次就这么几句话,还要快马加鞭的带过去,着实有些不划算。
不过当事两个人倒是都没有觉察。
直到天色擦黑,这样带话的事情才算是结束。
苏酒卿已经许久未曾一个人用过晚饭,今日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只觉得完全不能适应。
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她就十分思念蒋旬。
甚至有那么几分冲动,想要进宫去找蒋旬去。
不过好好歹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现在天色已经这样晚,真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只怕宫门都要下钥了。
所以苏酒卿就只能安慰自己,只有这两天熬过去也就罢了。
倘若苏酒卿知道此时此刻蒋旬在做什么,只恐怕就完全坐不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宜嘉公主正拉着蒋旬一面用饭一面谈论事情。
虽说小皇帝还在,看似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但事实上今日宜嘉公主穿得格外美艳。
而且宜嘉公主就坐在蒋旬的对面。
宜嘉公主是打算今夜彻夜陪伴蒋旬处理政务。
当宜嘉公主柔声说出这个打算的时候,蒋旬的眸光终于就忍不住落在了宜嘉公主的身上。
蒋旬微微眯起眼睛,直接就拒绝了这件事情:“怕是有些不妥,公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歇吧。公主在与不在,其实区别也并不大。”
宜嘉公主前面的十几年都是只享受荣华富贵,操心一些女儿家的事情,哪里能够管得了天下大事。
就算是留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旁听罢了。
完全没有必要。反倒是还让人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