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哄我。”
“洛...唔...”
“姑姑,哄我。”
“我...唔...”
拾月嘴唇火辣辣的,定是肿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重重在她脖子上啃吮起来,一碰脖子,她条件反射地害怕得浑身微颤,痛苦的回忆一股脑地上涌,让她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洛钰铭,”她想让他停手,可这种情况,直接让他停手估计只会更加刺激到他。所以她改成了,“这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我还累呢,你若当真忍不住,动作轻些。明天还得赶路呢。”
不料洛钰铭听了她的话,竟翻身躺平了。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害怕与抗拒。
拾月正纳闷他怎么突然放过了她,便听见他说:“对不起姑姑,是我妒心太重。你那么好,我以前又对你那么坏。可我的世界只有你,从前我无权无势时很害怕你会舍弃我,现在我当了皇帝却依旧害怕你会舍弃我。”
拾月听得动容。
她是一个孤儿,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父母,孑然一身。本该是体会不到洛钰铭说的被舍弃的感觉,直到遇见了尹礼,有了彩云乡的那段日子,她便多少能体会些,人呐就是这样,若从未拥有过也就不怕失去,可一旦拥有过,就再也无法习惯孤独。
她知道被舍弃的滋味有多苦,更何况儿女情长为轻、天下苍生为重,她又如何能舍弃得了他。
拾月将被子盖好,侧着身子,给他掖了掖被角,在被子里横过他的腰身,半抱着他。轻声道:“我以性命起誓,不会舍弃你的,安心睡吧。”
若光线不那么昏暗,拾月就能看见洛钰铭此刻眼底的泪光。
有了她这句话,洛钰铭决定再信她一回。
“姑姑,事不过三,我就再信你一回。明日我便让夜刃撤掉那些人身边的暗哨。从此以后,只有你我。”
拾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一直都知道他在薛昱桑落他们身边安插了人,但也一直没查出来。没想到今晚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承诺,竟能让他放下自己根深蒂固的多疑个性。
或许她真的应该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了。
拾月这是第一次,带着笑容贴靠在他的胸膛。心里想着:不管如何,这难熬的冬天,有他在的被窝总是格外暖和。等夏天到了,天气若是太热,再将他赶走好了。
这一夜,拾月睡得格外地好。是从彩云乡离开后,睡得最好的一夜。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对洛钰铭来说,却是他这十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她从他的怀里醒来,才发现她竟然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吓死,他胳膊不会废吧?!她赶紧将身子向下沉,想要将她的头从洛钰铭的手臂圈里挪出来。
洛钰铭眯着眼看着她的头全部没入了被子里,才实在忍不住闷笑起来,“哼哼,姑姑,这大清早的,你非礼我?”
“...”拾月终于将整个上半身都挪了出来,刚枕在枕头上要松口气。
洛钰铭又一伸手将她圈了回去...
拾月又惊又怕,身子有些僵硬,根本不敢再靠着他的胳膊。“你胳膊没事吧?”她以前可听说过,某女子枕着某男子的胳膊睡了一晚,第二天截肢了...
洛钰铭做作道:“呀!你别说好像还真有些麻木了!”
拾月吓得赶紧坐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左右上下地拍打摇晃。
洛钰铭看她这么紧张他,嘴角都要咧上天了。这么明显的表演她会看不出来么?这就是关心则乱啊。
他用那只“麻木的胳膊”搂住了她的纤腰,往胸前一带。
拾月下意识就将双手撑开在他前胸的左右两边。一抬头,又是四目相接。
这地点,这氛围,这姿势。
洛钰铭觉得他再能忍住他就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