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函看见洛钰铭,也是兴致勃勃。“玉书,你可是许久没有来武场陪我过招了。”
一听这话,拾月也有些懵。
她书里可没这段啊!
虽然她是写了洛钰铭文治武功皆有建树,但她还不知道洛钰铭竟然还是自幼习武呢!
靠!她就是说他小小的手上为什么那么多茧子。
他既是自幼习武,那他生日那天能挣不开她的手?!
啧啧啧,示敌以弱吗?某些破小孩,还怪会装呢!
洛钰铭淡淡道了句,“是啊。”然后接过楚函手中的弓,将箭上弦,张弓射出,果断至极!
虽然那箭最终没有正中靶心,但拾月还是有被帅到!这便是,帝王风范吗?
“玉书,你最近是懈怠了啊!若你多加练习,日后必定能够超越我。”
拾月听着莫名有些不爽,像是自己的亲儿子被别人挑刺了一样。出言维护道,“世子,三殿下本非武将,平日课业繁重,并非世子口中的懈怠。”
这一句维护之言,让楚函有些尴尬,让洛钰铭有些惊奇。
“拾月!跪下!”洛钰铭厉声喝道。
拾月从容不迫地跪在地上,“世子、殿下,是奴婢失言!请殿下降罪!”
楚函连忙摆了摆手,“玉书,这件事不怪拾月姑娘,她也是护主心切。”
楚函有心替她求饶,可洛钰铭却见不得,她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她真觉得,他不会拿她如何是吧?
“来人!将她给我绑过去!”
片刻后,拾月头上顶着一个苹果。
得。要死!
洛钰铭看她还是毫无求饶的意思。便道:“宜章,请吧。”
楚函于心不忍,这点小事何必如此。刚想劝他,“玉书...”
“宜章可是觉得难度不够?不若咱们蒙上眼睛如何?”
楚函也就放弃了再劝的念头。他对自己的箭术向来是自信的。
他拿起弓,拉满,出箭。
嗖的一下!拾月感觉头上一凉!苹果和箭都飞出去了!
这么快!她都没有来得及害怕呢!不过很快,洛钰铭给了她害怕的时间。
又一个苹果放在了她的头上。
这次轮到洛钰铭了。
拾月咽了口口水。
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要是死了!会不会是真的死了啊!
这次洛钰铭出箭的速度倒是放慢了几秒,他是刻意的。他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令人遗憾的是,她脸上尽管有些忧虑的神色,但她还是没有求饶。
洛钰铭眼中精光乍现,张弓放箭,不再犹豫。
这次,那支箭,是贴着拾月的头发过去的,也就是从苹果的底部穿过去的。
那苹果掉在了她的面前,在地上滚了滚,像极了她的脑袋。
拾月心底一凉,为自己的脑袋担忧。
她不是没想过,死能不能让她回到现实。但是她也没有那个勇气自杀啊!万一,真死了呢!
今日武场上的遭遇,让她再一次刷新了对小变态的认知。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他的心可能就是那个千年老寒冰!
她对他那么好,比亲妈还亲!他还是能够眼睛都不眨就让她人头落地。
这可能就是封建王朝吧。她卑贱的身份决定了,不管怎样努力,她始终只是个他们皇家人眼里的草芥、棋子。
拾月一路上心情都十分的低落。倒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这个时代。没人权的时代,就是这么的悲哀!
她又不禁想到了之前的春桃和那个奴才。好在她及时出现,不然恐怕两个人都会血溅当场。
这又不得不夸王三一句,办事倒是利落。利落得让她觉得,这个人的背景不干净。
所以,他会是谁的人呢?
阎王易斗,小鬼难缠。这后宫啊,可真让人头疼。
楚函啊楚函,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我能不能回去,就看你的了!
尚贤十四年冬。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遮没了重重朱门,遮没了深深庭院,却从未遮没那些追求自由的灵魂。
不知不觉,拾月已经在这个世界看了好几场雪。
她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此刻的她,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外披大袄。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宫里的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生面孔也多了许多。
遇见之人皆向她行礼,“姑姑,万福。”
她挥挥手,淡淡道了句,“去吧。”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得好似她本来就是个古代人。
兀地。
宫门处,传来一声少年变声期时,低沉沙哑的声音。
“拾月。”一听就知道,是洛钰铭回来了。
拾月抬眼看去,目光落在他的服饰上,嗔怪道:“殿下,这大雪天,怎穿得如此单薄!”
洛钰铭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骑射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额上还隐约有些薄汗,应是刚从武场回来。
拾月迎上去,将自己手上一早准备好的披风给他披上。
洛钰铭也已经14岁,真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不知不觉已经高过了她半个脑袋。
拾月后退了半步,在雪花纷飞中上下打量着他,心中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洛钰铭也凝视着她,心口有些热热的。他伸手拂去了她头顶的雪花。
“走吧,屋里暖和些。”
他想去牵她的手,她却后退了半步,躲开了。
“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
他上前一步,逼近了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暧昧。
拾月即刻就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平静地道:“请殿下。速速回殿内歇息吧。”
洛钰铭气得双手攥拳,脱下了她给的披风,恨恨地扔在她身上,拂袖回了殿内。
她知不知道,现在宫中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若她不愿意成为他的人,他又岂能安心。
还是说,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是谁?!
洛钰铭眼底似燃起了大火。
他绝不允。
“夜影。”
从殿内角落里闪出一个通体黑衣的人来。
“属下在。”
洛钰铭如饮水止渴般自然地问道,“她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动么?”
“太子那边的人,一如既往地常来传唤。二皇子那边,属下查探到,拾月姑姑身边的王三是二皇子的人。”
“知道了。那件事,筹备得如何了?”
“已初初成形。”
他的眼深邃莫测,神情凛冽地说,“很好,你盯紧些。我希望四年后,当是贞远一年。”
“是。属下定不辱命!”
太子之位,且让他再坐几年。
他要的,只是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