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过来了啊!”黄护士笑着说。
依依抬起头,才注意到安生已经到了:“你挺快啊,那个病人怎么样了?”安生说:“救活了!”依依说:“那是好事啊,还好你联系了互市那边,我们这边确实没有那个能力!”
黄护士说:“你们去吃饭吧,都11点半了,我看着前台。”
两人一起走出医院,走向熙熙攘攘的市场。街头巷尾的各种小吃摊、水果摊、衣物摊,让他们眼花缭乱。他们选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道家常菜和一碗米饭。安生看着依依那享受美食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在这个小餐厅里,人们进进出出,熙熙攘攘。正值午饭时间,桌旁的一对男女,却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他们坐在窗边,脸色通红,声音尖锐。那个男子,身材魁梧,脸庞粗糙,瞪着对面的女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眼里闪烁着泪花,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吵架的导火索似乎是那个男子抱怨女子在外面不能讲他们的家事(男子出轨),而女子却坚持认为自己有权利说话。随着情绪的升温,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引来周围顾客的注目。
“你奶奶的,给我闭嘴!”男子怒吼着,挥舞着拳头,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女子身上。
“你在外面。。。还不能说了啊!”女子不甘示弱,声音尖锐刺耳,眼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他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唾沫飞溅,手指乱颤。他们的情绪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烧得周围的人无法安然享用美食。
开始的时候,依依和安生也在隔壁桌吃饭,这吵闹声虽然令人不悦,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这样一个熙熙攘攘的餐厅里,这样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吵闹声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能忍受的限度。
依依皱着眉说:“本来还想安静的吃饭,结果这家人,好像是这个男人出轨,而女人没有工作,需要他养着,男人完全不理会女人的感受!”依依和安生正谈论着。。。
那男人突然站起来,狠狠地拽住女人的头发。女人痛苦地尖叫着,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依依看到这一幕,心猛地收紧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男人拿起一个空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向女人的头部。女人的头瞬间爆出一道血花,她的身体瘫软在地。依依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恐惧瞬间升腾。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理性思考的人,他是一个危险的罪犯。
男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依依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喷发。她无法忍受这种无理的暴力行为,决定采取行动阻止这个男人的离去。
依依冲出餐厅,拦住了那个男人的去路。她瞪着那个男人,语气坚定地说:“你不能就这样离开。”男人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男人不屑地回答,但他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安。
依依深吸一口气,说:“你犯了罪,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场的安生,也是一位有信仰的人,他跟上来说:“这位先生,你打你的妻子,就是家庭暴力。还有这么多人看到了,你就想跑?”
其他有信仰的人都围了上来,不让男子走出去。男人愣住了,他没想到依依会这样对他说话。他瞪着依依,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但依依并没有退缩,她知道自己的话是正确的。她说:“我知道你犯了罪,你必须接受惩罚。”此刻,店老板走了出来,说:“到我们店闹事,没有那么容易走!”
安生赶紧去看那个女人的伤势,“酒瓶的猛烈撞击,造成上颅骨挫伤或者骨折。”他冷静地评估着,“老板,你这边有电话吗?打120!”
安生又看了看这个头部出血的女人:“女士,你感觉头晕吗?” 女子说:“有点头晕”,过了一会儿,女子晕了过去,安生说:“只是也是脑震荡,头部受到外力打击后,即刻出现短暂的脑功能障碍,并可导致短暂昏迷。”
十分钟,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110和120是城市中的两辆不同的救护车,但它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拯救生命。男人上了110,女人上了120,他们的命运也因此而分开。依依跟着110去做口供,他需要讲述自己经历的一切,为警方提供线索,让正义得到伸张。而安生则上了120,他需要赶紧参与紧急救治。
依依和安生这餐饭吃的不容易,还没有吃完就匆匆离开了,离开前就把饭菜钱给店主了,店主人也很热情。依依她的人生从未经历过如此的大起大落。她是第一次坐上警察,有点紧张,但她知道,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帮助警方找到真相。她要把她看到听到的和警察讲述,把这个家庭暴力的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安生在救护车上的救治倒是习惯了,在救护车上,安生对女子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他发现女子的颅内压偏高,并出现了躁动不安的症状。他立即给女子注射了一针甘露醇,以降低她的颅内压。在安生的细心照顾下,女子逐渐恢复了意识。
当女子慢慢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安生。她轻轻的问:“你是医生?”安生回答道:“是的,我是人民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听到这个回答,女子感到了些许安慰。她向安生诉说了自己遭受的家庭暴力,安生对此深感震惊和愤怒。安生说:“等你恢复后,可以考虑离婚吧!”女子犹豫下说:“可是我们还有孩子,而且我没有工作,一旦离婚,我没有收入怎么办?”
安生也迟疑了下,想着确实难啊:“那先治疗吧,后面在想办法。”
此刻,依依跟着110来到了警察局,一道道铁门在依依身后重重地关闭,她颤抖着跟随110号警察穿过警局深处的回廊。每一道铁门都仿佛是一道封印,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而她,也即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警局建筑庄严而庞大,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它的墙壁似乎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而她,也将成为这些故事的一部分。随着警察的步伐,她心跳加速,像是在演奏一支紧张的乐章。
工作人员的语气带着一丝安慰。依依点点头,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望向那个男人,他的眼神凶狠而充满威胁。但他的怒火似乎因为警察的威严而收敛了一些。
“你要敢瞎说,我出去了,有点受的。”那个男人狠狠地盯着依依,手握紧了拳头。依依感到一阵恐惧,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警察的询问让依依感到有些紧张。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努力将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而准确。“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吃饭时发生了争执,他突然拿起啤酒瓶砸向那个女人。”依依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的心跳似乎也在和她的声音一起跳动。
那个男人也在做口供,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出轨,想和女人离婚,结果女人不同意,说女人没有工作,靠他养着,虽然有小孩,但是他已经不爱她了。警察说:“不爱就打啊,这属于家庭暴力!家庭暴力是不可接受的犯罪行为。”警察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他看着那个男人,眼神中充满了警告。这个不懂法律的男人竟然说:“我打自己的女人,你们还能管啊!我这么有钱,多少女人贴着!”虽然警察那么说,但是在中国法律是不告不究,除非女人亲自控告他。
依依知道这里所有的情况,她心里那种为了女性权力而战的心燃起来了,她想把这种想法告诉安生,她肯定安生会支持自己的,毕竟他们朋友里面有优秀的律师法官,他们可以帮助那个懦弱的可怜女人。而这个可怜女人正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面,接受安生的治疗。
首先安生就是让护士带女子去做x光和造影,看看头内部情况。比较幸运,头内部没有多少阴影,说明问题不大,安生细心的给女子包好头部。张主任看到安生,跑过来说:“你不是休假吗,怎么还在工作?”安生就告诉了原委。张主任说:“那人家家里内部事情,我们管不了啊!”安生说:“哦,可是。。。”
一个小时后,依依也回到了医院,找到了安生,说:“我们要不要帮那个女人,那个男人一脸横肉,对自己老婆都是横打脚踢的,甚是可怜,我们有朋友王春雷是律师,要么帮她找个律师。”安生帮依依揉揉她的太阳血说:“我也准备帮她,发现她自己没有工作,男人出轨,找她离婚,但是她不想离啊,离婚后,孩子大概率是判给男人,她既没有工作养活自己,又没有孩子了,是不是对她来说更残酷了!”
依依转过身,皱着眉说:“这怎么办!我们医院是不是需要保洁,她不知道愿不愿做!至少可以养活自己。”安生笑着说:“你看那个女人,穿的很时尚,估计不会做的!”但是依依还是不想放弃,可能她也是女人吧:“如果离婚赔款足够多,是不是她可以做生意呢!”
一天工作很快,依依安生就下班了,依依说:“我想去急诊看看那个女人!”依依走进急诊室,看见那个头被绷带扎得像只白色的茧,苍白而凄凉,依依轻轻地拿起她的手,感受到了她冰冷而潮湿的手指,就像她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依依低声问道:“你怎么样?”,她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是感激的微笑。这个笑容像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女子说:“好多了,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啊?”依依说:“我姓潘,这里的护士,叫我潘护士,你呢?”女子说:“我叫朱梅晴,叫我小朱吧,潘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我还有个儿子,家里还有他奶奶带着他。”
潘护士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个女人需要帮助。于是,她鼓起勇气问:“你做医院的保洁工作,愿意吗?这样你就不用怕你老公了!”朱梅晴皱了下眉,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我……还有孩子,我不能光考虑自己……”
依依知道,她需要帮助这个女人。于是,她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道:“家庭暴力需要女子提供证据,发起控告,你老公才能受到惩罚,还有赔偿。你老公在警局说的话,我隐约感到他真的对您不好。”
朱梅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很多。她知道,这是她走向自由的一步,这是她摆脱噩梦的一个机会。她咬了咬牙,决定勇敢地面对:“那么离婚,孩子可以判给我嘛!他才三岁。”
听到这个,依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终于开始反抗了。她安慰道:“才三岁,年纪小会判给妈妈,但是你需要有正当的工作,哪怕保洁也行。”
朱梅晴紧握右手,眼中闪过一丝焦虑:“那潘护士帮我问问工作的事情,不是你今天去录了口供了,我男人那边怎么判的?”
依依看着她,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回答:“口供是录了,只能说明对你施暴了,但是你没有告他,而且他有钱,被其他人花钱保送出来了。如果你告他,应该面临刑事处罚和赔偿。”
朱梅晴的眼神里透露出惊愕和困惑:“什么?那我应该怎么办?”
依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行为人的家暴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的,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家暴造成轻伤以上的可以判刑,构成虐待罪,一般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朱梅晴沉默了片刻,然后苦笑着说:“你也是律师啊,这个都知道!”
依依微笑着说:“女人要保护好自己哦,我会去医院问下你的工作问题哦!”
在她们的对话中,法律与生活紧密相连。朱梅晴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而依依则是用法律知识为她解答疑惑。这段对话不仅揭示了女性在家庭暴力面前的困境,也展示了律师在维护公平正义中的重要作用。
依依说:“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这个可怜的女人,到了第二天自己的母亲才来看她,才帮她交了治疗费用。母亲看着自己女儿被男人打了,她是多么的心疼,说:“当初叫你别嫁这么远,就是有钱点,就会做点生意,结果你经常被家暴,女儿,要么和他离婚,孩子我们自己带回老家!”这是一位母亲的控诉,没有那位母亲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莫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