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长老一见到出来的云娘和杏雨,立刻站得笔直。
“惊扰到娘娘休息了,老朽十分的抱歉。”宿长老很色愧疚地说道,“老朽只是怕自己想的不周到,又亲自来查看一番,生怕哪里想不周全,怠慢了娘娘。”
云娘和杏雨狐疑地看了一眼老者,十分想相信对方的话,可是不相信,又觉得,宿长老的确没理由说谎。
侍卫们虽然围住了宿长老,可这里是老者的地盘,自然不敢真那宿长老怎么办,宿长老一脸诚恳地想要进去道歉,但被拦在了外面,只能兴致恹恹地离开了。
宿长老离开了云室的范围,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少主呢,他虽然为少主争取的时间,但那么短的时间,少主一定走不远,可是他已经离开了,少主也没有出现……
宿长老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再去一趟云室。
居南一不放心再来一趟的时候,就听到了侍卫的汇报,脸色铁青的同时,却只能冷笑一声。
“确定没有发现其他人?”居南一依旧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
“大人,宿长老出现的那一刻,我们立刻将云室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居南一冷笑一声,他没去?自然,他不敢,就算是人就在这里,他同样没胆气去。
居南一觉得一定是那小子没有这胆量,而且,他也有过曾经相同的经历,就算是她就在哪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居南一点点头,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有可能转变。
……
“只是宿长老——”云娘小心翼翼地说着,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想。
云娘自然不想自个娘娘和银河扯上什么关系,她不管这银河少主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本能地觉得,这小屁孩毛都没长全,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小子就算喜欢娘娘,可是喜欢娘娘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挑都调不到他头上呀。
可是,这事情她们有的选择吗?
云娘也只是自己想想而已,手里已经拿了一件厚的外袍。
“娘娘,这里到底不比宫里,多穿一件吧……”
郑念如却转头,看向屋内一个黑暗的角落,不是她看见了什么,还是听见了什么,只觉得这个时候,宿长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念夏为自个娘娘正揉着肩膀,此时见郑念如的动作,连手里的活都忘了,也与郑念如一道盯着黑暗中。
念夏正要开口,问娘娘看到了什么,只听到郑念如已经先开口。
“出来吧——”屋内的所有人一愣,什么出来?谁出来?
这屋里还有别人?
杏雨立刻就抄起了铜灯盏,紧张地看着郑念如看向的黑暗的地方。
云娘扔了手里的东西,就挡在了念如的面前。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屋内的人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一脸惊恐地看着黑暗中,慢慢地露出一个影子来,跟着完整完须地出来的少年,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双手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袍两侧。
郑念如一笑,她只是随便喊一喊,真把他给炸出来了。
少年听到轻笑声,更加不自在了,向前一步,想想又后退了一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念如不说话啊,这让少年更加不安了。
“我,我也是不放心,怕那瓦片会漏雨……”银河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娘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杏雨噗嗤一声也忍不住。
拂冬、念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
银河就更不敢说话了,抬头看郑念如,却发现灯光下,眼前的女子一月未见,此时比那灯光更加耀眼,让他不敢正视。
郑念如也被少年逗笑了,这少年在外人眼中、口中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就像恶魔的代名词。可是她面前的少年,就像是涉世未深的绵羊,绵软可任意揉捏一样。
“过来帮我捶捶吧,一路上累得很。”郑念如说着,已经转过头去。
云娘闻言震惊地看向自个娘娘,娘娘,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现在的银河自然不可能是以前的那个银河,人家现在是鬼灵壑的少主,是能够左右南郑国的人物,怎么能让他再……
可下一刻,云娘就看到少年喜滋滋的上前,就像是得到十分的恩赐一般,恨不得感恩戴德。
云娘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就算她白担心一场。
少年得手艺没有忘,捶背按摩的功夫原来就超过了念夏,这个时候就更加用心了,恨不得十八般武艺都能体现出来。
念夏翻了个白眼,娘娘这是不满意她了。
郑念如放松地趴在罗汉床上,慢慢地享受着少年轻重有度的按摩,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屋内的烛火已经燃了大半。
连云娘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屋内所有人都开始打瞌睡,云娘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动的自个娘娘,有些拿不准娘娘的主意。
娘娘这是同意这小子留下了?娘娘能开口让银河捶背,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毕竟这件事情上,她们一早就有准备。
但是,有准备并不代表就赞同,尤其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居大人。
云娘看了一眼依旧按得起劲的少年,丝毫没察觉到这句话里的暗示,单纯的就像是个白痴一般。
下一刻,云娘发现,自个娘娘已经睡着了,顿时叹了一口气。
娘娘什么意思,她们也不敢乱猜,如今这情况,云娘更不敢擅自做主。
银河似乎也察觉到了,手中的力道变轻了,只是如今夜里已经很冷,睡在这里……
云娘见此,只得上前悄悄地喊醒了郑念如。
“娘娘,夜深了……”那小子怎么办?留下?
郑念如扶着云娘的手,没给云娘任何神色,直接朝着床榻走去,拂冬、念夏赶紧上前,铺床的铺床,一切准备就绪,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银河还站在原处,看着这一切,虽然已经十分熟悉,就如同在端王府一样。
云娘看了一眼银河,见少年眼底清澈,并没有别的意思,心里叹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好像也没有想多,因为少年不走,杵在那里十分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