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宿长老立刻引路,总不能让自个少主子引路不是,又看一眼还有这么多人,但一想,若是将这些侍卫都弄走,只怕有困难,万一少主夫人不高兴了怎么办?
宿长老安排自己的人上去,可是对方根本不让。
宿长老也只是试一试,见上不去,也没有要硬上的意思,也完全没有显得尴尬,又挥挥手,让自己人下去。
“居大人,老朽是觉得你的人走了两天,怕是累了……”宿长老看向居南一。
“宿长老,保护娘娘,是我们的职责子,不敢说累。”居南一一本正经。
少年不理这些,杵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队伍继续走着,居南一也一早猜到了,银河会将郑念如安排在哪里,果然过了前面的大殿,就到了。
“银河少主,我们娘娘要休息片刻。”等马车进去,居南一拦在了门口,显然没有让少年进去的意思。
银河立刻面色不悦,他为什么不能进去,他等了这么多天,不就是等的这一刻。
居南一纹丝不动,仿佛没有看见少年的怒气一样。
少年上前一步,忍着没把眼前居难以扔出去的冲动,他要是再敢拦,他绝对会出手。
宿长老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希望少主子就这么硬气下去,给他们这些人瞧瞧,比一副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模样,他们挥挥手就能杀了他们所有人。
到时候,他料理了这里的其他人,也给那女娃子一点颜色瞧瞧,别总是看不上他们少主的模样。
银河的眼眸子冷了下来,刚要抬手,马车上传来声音,走出来的念夏看了一眼这边,不耐烦地走过来。
“怎么还不走?”少年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退后一步,不看居南一,倒是朝着念夏点点头,转身就走……
宿长老的心理历程还没有从刚才占上风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半张脸带着凶狠,又半张脸朝着念夏点头哈腰,跟着转身就跟上自个少主子的脚步。
“少主子,还是走了好,让少主夫人好好休息,休息……”宿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自个少主突然转过来的阴冷目光差点没吓死,但是本能地开始自救。“少主子,我说,要见少主夫人,咱们也不一定要光明正大地进去看……”
银河听宿长老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少主子,你想,这整个寺庙都是我们的人,少主子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谁能拦住少主子您,只要,只要不被少主夫人发现就可以了。”宿长老立刻开口,怕迟了一会儿,小命不保。
“你们看好,片刻不能离开——”居南一又不放心吩咐了几个自己的心腹,若有可能,他哥不想离开一步,可是,他必须离开,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亲自去办才放心。
况且,他将宗云骞也引来来,接下来的事情,要弄得十分巧妙,才能让宗云骞也钻入这个圈套中,才能对整个局势有利。
居南一依旧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已经亮了灯的屋内,然后抬脚就走。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不是郑念如,她也是被困在漩涡之中,因自己一念之差,在那样的悲愤交加之中,才作出了这样不理智的决定。
虽然,这个决定缓解了整个局势,如今看来,郑念如如今出现在这里,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要尽快行动才行。
……
“你说的就是这办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少年微微不爽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宿长老,黑,看不清楚,宿长老还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个少主子的不悦。
“少主子,冷是冷了点,但效果还是有的。”宿长老颤巍巍地揭开了一片瓦,露出一丝屋内的光亮来,宿长老指了指下面,点着头。
银河看了一眼天上清冷的月亮,到底缩了缩肩膀,是真冷,可又不情愿就这么放弃。
宿长老见屋内有人影光动,宿长老忍不住又去看,
下面正对的是真个云室的正厅,罗汉床是特地找来的,与端王府的那一张十分相似,而郑念如似乎也看到了,此刻上面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垫子,顿时华美无比。
铺完垫子的雪柳又离开了。
银河一把拉开宿长老,看什么看。自个凑了上来,一眼就看出那郑念如特有的精美的坐垫,嘴角已经慢慢地浮现出了笑容。
“娘娘,您先躺下,我给您绞干了头发,您在喝茶,可好?”拂冬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少年的眼眸子,立刻倒映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来,这一刻心仿佛落了地,即使一看哆嗦着全身,眼眸也跟着嘴角弯起。
她看上去好像并不生气,而是还如期来了这里,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不会怪他了。
少年也后悔,郑皓元那小子,他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何必自己动手,而且在她的眼前。明明知道,她不想郑皓元死。
就当是册她养的个乐子,又有什么不好?
宿长老不知道自个少主子在想什么,但是已经开始后悔了,他这么就想出这么个蠢注意,他浑身都每个毛孔都好像浸泡在冰水里。
这是不二法寺,半山腰啊,深冬,还在屋顶,简直要了命了,还不能用术法。
“少——少主子——”宿长老嘴唇发颤,刚开口已经被银河一把捂住了嘴巴。
宿长老没料到少主子的突然靠近,又太冷,一下子没支撑住,矮胖的身子顿时朝着屋顶倒了下去,等少年感觉到不妙的时候,宿长老矮胖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他本想去拉,下一刻,脚底下传来瓦片踩断的声音,顿时一惊觉,手更是放开了宿长老,下一刻,宿长老控制不住的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屋内听到的就是屋顶上一连窜噼里啪啦的声音,屋内的所有人神色怪异地看向屋顶,还没猜出是夜猫打架还会什么,下一刻只听到扑通一声,一个矮壮肥硕的身影已经摔在了窗子前。
“啊——”紧跟着一拥而上的侍卫直接将宿长老围在了中间。
“自己人,自己人——”宿长老顾不得自己身子痛,赶紧开口,“老朽不放心屋顶的瓦漏雨,这才亲自看一遍——”
侍卫已经飞身上去,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并无其他人,这才狐疑地又下来。
“我就说嘛,只是看看屋顶有没有漏雨,就是这眼睛不好使了,脚踩空了。”宿长老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打扰夫人休息了,是属下的不是——”宿长老立刻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