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出手机:“报警吧还是。”
这件事,他觉得还是警察来处理比较靠谱。
江邃摇摇头:“留着吧,给他治一下伤,明天一早就丢在医院门口。”
医生一愣:“就这么丢那?”
“是啊,”江邃温声道,“丢那之后,他自然会去找他该找的人。”
医生皱眉:“那需要跟着吗?”
“不用。”江邃温和道,“不用为这种事情费心。”
他现在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这种小事,就随之去吧,见招拆招就可以。
大不了,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小把戏。
“对了,”江邃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我昨晚出去的事儿,一定要保密。”
医生:“……”
“这事儿,好像很多人已经知道了。”医生无奈道。
想保密,也有点晚了。
江邃:“我知道,你们只需要别告诉程楚御就可以。”
“那程光越那边……”医生犹豫道,“他应该会告诉三少爷的吧。”
“他不会的。”江邃十分自信道,“他们怕楚御知道之后会多想,不可能告诉楚御,我没忍住,跑了。”
程启瀚倒是有告诉哥哥的可能,但有程光越在,他会看住那个傻子大哥的。
医生嗯了声,送走江邃,看着小推车上的人,脸色皱成一团厕纸。
就,上辈子是犯太岁了吗?怎么摊上这么个病人。
每天跟谍战片一样,怪吓人的。
医生戴上乳胶手套,把小推车上的人挪了下来。
凌晨三点,程楚御醒来,跟江邃说了声,就走了。
“哥哥真的不再陪我一会儿?”江邃委屈看着他,“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
“哥哥难道真的就跟我待几个小时,就这么走了?”
程楚御也舍不得,但是:“我哥要是知道我在这里留宿,又要骂你了。”
“我先回去,你好好治疗,我等你出院。”程楚御低头亲了他一下。
然后走到镜子前,整理好衣服,确认别人看不出来他刚和江邃上过床后,才放心离开。
江邃站在病房门口,一直看着程楚御走进电梯,才回来。
他从背包里掏出那些手稿。
这是哥哥让程光越整理好,送给陌生人的。
上面都是一些人体部件速写,还有一些狐狸兔子的铅笔稿。
这些都是哥哥啊,哥哥怎么舍得送给别人呢?
江邃把这些手稿放在自己衣柜最下方。
那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是他来医院之后的作品。
他画了很多。都是和哥哥的种种。
还有他的梦。
梦里,哥哥穿着格子西装,站在他面前,温柔的喊他名字。
很奇怪。
哥哥竟然跟小时候他做的那个玩偶身上穿的衣裳一模一样。
但他小时候,应该是没有见过哥哥才对。
江邃看着画纸上的程楚御,茫然。
他把东西收好,然后带着程楚御送来的画作,进了浴室。
上面是程楚御画的他。
从技术层面来说,可以说是很垃圾了。
有些有天赋的小学生画的都比他家哥哥好很多。
但是那又怎样,这是哥哥画的!
而且是画的他!
据他所知,哥哥长这么大,应该只认真画过小王八。
江邃越想越兴奋。
看着那些图,竟然来了反应。
浴室里,江邃手按着镜子, 想象着程楚御的样子,又来了几次。
没有哥哥的日子,很难熬。
但没关系,马上他的omega信息素排异症就要好了,到时候就可以永远留在哥哥身边了!
至于精神治疗……
为什么要治?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很正常!他没病!
江邃从浴室走出来后,脸上还是挂着经久不变的笑眯眯的表情。
抽空,再去看看哥哥。
顺便看看那个白城。
白城……白城白城白城!
江邃抓起雕刻刀,一刀刺在旁边的人像雕塑上。
一刀一刀。
慢慢的雕刻出了白城的样子。
那是一张神态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这是什么动物啊?也配模仿我?
骗哥哥,还用我的样子去骗哥哥!
我不干净了!
都怪你!
江邃一刀滑下,在白城的模型上劈了一下,割掉了他的鼻子。
都怪你!你会毁了我在哥哥心里的形象!
剁砍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医生站在楼道上,浑身一哆嗦。
疯了!
特么这人是彻底疯了!
来之前还挺正常的,怎么进来之后,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
他连忙推着小推车走了。
程楚御快到门口时,医生从后面跑来:“程先生!等等!”
程楚御茫然回头:“您是?”
“我叫徐泾,是江邃先生的主治医生。”徐泾推了推眼镜,礼貌笑道。
江邃的医生?程楚御连忙握了握手:“您好,我是江邃丈夫,这段时间江邃多亏您关照了!”
徐泾尴尬笑了笑。
关照不敢当。
而且,应该是江邃关照他们了,没把他们砍死,谢天谢地。
“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您聊聊江先生的事儿。”徐泾眼中有哀求。
程楚御左右看了眼:“那我们找个地方?”该不会江邃这小子又吓唬人了吧?
他跟着徐泾就近进了一间办公室:“他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徐泾为难道:“麻烦倒不至于,但是他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程楚御茫然:“我刚才去看过他,挺好的啊。”
跟之前一样,还是三句话不离笑。
程楚御都怀疑,那笑容是不是焊在他脸上了。
徐泾递给他一份检测报告:“您看看这个。”
程楚御懵逼接过,翻了翻,看见下面那行字,失笑:“幻觉?不会吧!他刚才真的跟之前没什么差别啊?”
“而且,这里还说他有犯罪倾向,”程楚御不解,“他确实之前有过自残行为,但那是为了我啊,我好好的,而且也没再拒绝过他了,不会这样吧。”
徐泾跟他鞠躬道歉:“抱歉啊,这也是我们没照顾好。”
程楚御懵了:“医生你这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了?”
徐泾皱眉:“江先生虽然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一下他的家属比较好。”
程楚御紧张道:“他该不会杀人了吧?”
徐泾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程楚御:“那就是他打人了?”
“额……这不太好回答,您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徐泾道,“这事儿得从他入院一周后说起。”
“因为咱们医院都是封闭管理,所以他入院之后,就基本全由我们医生照看了。”徐泾,“可入院一周后的精神治疗过程中,他的使用药物被人给加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