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因为胡丽静的话,而感到了一种危机感,她不由得惊叹出声。但在胡丽静和季大夫,追问缘由时,她只敷衍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任浩成恶性不改。”
这个理由,胡丽静和季大夫都没有疑虑。尤其胡丽静,她还一改过去的姿态,对辛蕊好言安慰了一番。只是,偶尔掺杂着对季大夫的“暗送秋波”,让辛蕊很不爽。
一路上,三人各怀心事。在几经颠簸之后,总算到了仇二秋这一世的家里。
院子里,仇二秋正在青玉的搀扶下,慢慢散步活动着。
“公主,公子!你们回来了,你们瞧,我好了。”
看到辛蕊和季大夫回来,仇二秋非常兴奋,并开心的说自己已经恢复了。
“好好好,再慢慢调养一下,相信你就可以一切如常了。”
季大夫欣慰的笑着,此时胡丽静小姐,也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青玉和仇二秋,好一阵的打量。那两位也疑惑的看着她,不了解这陌生女子的身份?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丽静,胡大小姐。这两位呢,是我们的朋友。”
辛蕊在给他们彼此,做着简单的介绍。
“喂!辛蕊,我有件事不明白啊,他们、还有……小石头,为什么都称呼你是公主?那个季大夫,怎么就成了公子了呢?难道你们是满清的落寞贵族不成?”
胡丽静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下,没读过多少书的仇二秋,还有青玉都没了回话。心里在责怪着自己,说话时没有注意措辞。
“我们以前都是邻居或亲戚,当然自幼就熟悉。小时候各自起的外号,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习惯的称呼。”
辛蕊不愧是映月荷仙女,两世之身,居然应对自如的,回了胡丽静小姐的话。
胡丽静点点头,质疑暂时取消。当她看到季大夫已经跑进房间时,小嘴一嘟抱怨道:“讨厌!也不知道等等人家。”说完,一溜小跑追上了季大夫。
那副有意撒娇的姿态,让辛蕊很不舒服。仇二秋和青玉,也在替辛蕊捏了一把汗。青玉把辛蕊拉到一旁,关切的说:“公主,你以后对这个女人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是啊!小心她也懂医术,从而抢了季大夫的饭碗。”
仇二秋傻乎乎地来了这么两句,青玉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哈,我说臭球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这点儿都看不懂,还想追求我青玉姐呢?我青玉姐会后悔的。”
小石头拴好了马,跑过来取笑着仇二秋。
“谁说俺后悔了?等他完全恢复了,俺马上就跟他成亲。”
青玉很认真的说道。
“哈哈,对对对!身体好了再成亲,好好折腾折腾他。”
小石头此话一出,青玉的脸瞬间红了。
看着这两位打情骂俏,辛蕊沉默不语了,她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那个饿死管饱餐馆的老板,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刘思邈医生正在给他诊治,一旁围绕着小石头和周云儿,他们心甘情愿给刘医生当助理。
季大夫过去之后便替代了他们,因为他想跟刘思邈,多学些西医知识。
“我能做点儿什么呢?”
胡丽静小姐,感觉孤单且无聊。因为辛蕊身边的人,一个个好像从心里对她有戒备,不愿和她多说话。就连最小的小青豆,宁愿跑到院儿里去喂马,也不愿接受她的关怀之词。本来以为可以借此接近季大夫,但人家哪有时间理她呀!
“你可以先回去了。”
季大夫头也没抬,冷冰冰的回道。
“我……”
胡丽静欲言又止,心里满满的哀怨。
“小姐,有一件事你可以做呀!”
小石头嬉笑着说道。
“什么?”
胡丽静顿时来了精神,抬头看着小石头。就像一只,悲观厌世的狐狸一心在寻死,突然看到了猎人,她充满了期待。高呼着:“你快给我一枪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出钱呐!帮助季大夫成立一个义诊救助站,也好让更多的瘟疫患者得到救助啊!”
小石头将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当然,这也确实是季大夫最想做的。他财力有限,如果得到胡家小姐的资助,那这件事情一定能顺利办成。
“我现在就回去筹钱,另外请你转告季大夫,我把他的院子和房子还给他。都怪我一时糊涂,才做了那么冲动的事,替我向他求原谅啊!”
胡丽静说完,匆匆离开了。
“小姐,我套车送你吧。”
小石头客气的说着。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
就这样胡丽静回去了,周云儿冲小石头竖起大拇指。小石头得意的笑了,为自己的机智而骄傲。
那天,季大夫忙了几乎整整一天。一向负责做饭的周云儿,派小青豆足足去叫了七八次,都没见他过去吃饭。刘思邈医生倒是应声去了,那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饭,他想多看几眼周云儿罢了。
日暮时分,那餐馆老板的病情问,总算稳定住了,体温退下去不少。
“你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
夜里十点多,刘思邈医生建议季大夫回去休息。
“那怎么可以?还是我留下来吧,你们年轻人熬不了夜的。”
季大夫的话,让刘思邈笑得肚子疼。他指着这位“老前辈”的鼻子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听我死去的娘说,我今年二十三岁。”
那一刻,季大夫呆呆傻傻的样子甚是可爱。没办法,他一个无意间转世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呀!只能是听别人说了,刘思邈用手触碰了一下,季大夫的额头。
“没发烧啊!哈哈,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怎么样?该我唤你做年轻人了吧?好了,年轻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晚换你值班。”
刘思邈说着,强行将季大夫推出门外。随后,他“哗啦”一声将门闩上。
被推出门外的季大夫,反倒为了难。自从接回来一个病人后,他就把自己前一晚居住的房间,主动让了出来。此时,浑身疲惫无力,却没有了休憩之所。
现在大家都已入睡,他又不好意思打扰任何一位。于是,他坐在已经与马分离的马车上。凉风惬意的吹着,不觉间他竟然睡着了。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依稀间,他闻到了一股馨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