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百里之外的清风口,正午的阳光同样很暖,街上的年味更浓,家家户户早已将红灯笼挂上,无论生活如何艰难,过年总是让很多人期待。
东海帮的横匾很新,是刚挂上去的,东海帮的灯笼也很红,因为焦清素的死对于现在的东海帮来说已算一件喜事。当日肖红炼被赵九霄掠走之后,再回来之时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回了真正的肖红炼。改变的不单单是他的自信,还有他手中的剑。他手中换成了他父亲的剑,他的剑法也变了。廖南生和司马继儒再加上张文应三人联手也没能在他手下走十个回合,一战之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在绝对实力面前没有人再有异议。王伯认出了肖东海的剑,听王伯一说,大家也就更加确信肖红炼是老帮主的儿子,肖红炼这个帮主算是坐稳了。
张文应被杀,廖南生被废,肖红炼给了所有人一个警告,司马继儒走了,肖红炼并不想与司马家翻脸,毕竟这不是个人恩怨,东海帮此时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不能再为自己树个强敌。
司马继儒临走之时还哼了几哼,也不知是剑伤太疼,还是生死劫丢了心疼,有人说司马继儒没有回西沙镇,而是去了天州城,也有人说看见他和赵九霄在一起,反正关于他的说法很多。
“狄老板呢。”丁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在他有些消瘦的脸庞。
“老板不在,去外地进货去了。”店小二倒了杯酒,点头哈腰的回答了一句。
丁风没有继续问,因为酒已经满上了。
清风口的江湖最近安静了好多,快过年了,很多人早已回家,留下来的也只有像丁风这样的浪子。李双双也回家了,她父亲病了,天下的父母都一样,老了之后幸福不幸福就看子女生是否省心,碰上李才安这样的儿子不被气死算不错了。
想起李双双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眼神,丁风心里也痛了一下。
“再有半个月就到新年了。”
“是啊,不过有些人怕是过不好这个年节了。”
“嘘,别乱说。”
“这几天那两个堂主都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是新帮主.....。”
“放心吧,别看咱们新帮主年轻,可比柴俊千好多了,他俩做多了坏事,要不是姓柴的护着岂能活到现在,估计是自己跑了。”说话之人喝了口酒,
“以后咱们好好干,不愁没有好日子,过两年也找个好婆姨,省的过节只能陪你喝酒。”说话的人抄着外地口音,压低声音说道。
丁风笑了笑,这两个人说的肯定是肖红炼了,看了这个年轻人帮主当的还不错。
是啊!还有半个月就元日了,今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丁风看了看天,阳光有些刺眼。
可午夜的月光却十分的寒冷,这是丁风第三次来后山,来这个石亭,这次他是与肖红炼一起来的。
“你就这一身衣服?”丁风看了看肖红炼的红衣问道。
肖红炼一愣,他不明白丁风为何这么问,月光之下一身红衣的肖红炼的确有些刺眼。
“我们又不是杀人放火,还怕人看见。”肖红炼盯着石亭上的剑痕随口答道。
接触时间长了,丁风发现肖红炼跟连一行有些像,并不是如同外表那样冷冰冰的。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肖红炼道,他的确派人找丁风,但明明很多人都见过丁风,但就是找不到。
丁风当然知道肖红炼为什么找他,他想知道肖皇煌候和对丁风说了什么,想知道那晚在肖家庄发生了什么,但丁风却并没有先说这些。
“上个月圆之夜,焦清素就是死在这里。”
丁风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无云,站在山顶之上,满月显得巨大无比,好像就挂在树梢,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据说上个月圆之夜也是一丝云朵也无。
丁风后来又去过一次与独眼人交手的亭子,仔细的看了看独眼人留下的剑痕,这几天他也一直在琢磨独眼人的剑法,招式变化,力道,气势。虽然他并未见过杀死柴俊千之人的剑法,但从剑痕及变化上看,总觉得独眼人的剑法与这个剑法相比总好像少了一点什么,难道杀死柴俊千的另有其人?并非是独眼人。
“他只不过早死了几天而已。”肖红炼冷声说道。
丁风微微一笑,肖红炼可能忘了赵九霄的事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这就是年轻人,需要的就是这股锐气,更何况现在的肖红炼的确有这个底气。
“他死不死无所谓,可他死在谁的手里很重要?”
肖红炼愣了一下,不是在翠峰山下的那个黑衣人杀了焦清素吗?他无意之中握了握手,与黑衣人对了一掌,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谁杀了他都一样,重要的是他死了。”肖红炼对谁杀死的焦清素并不在意,虽然这个人想嫁祸给谭家,挑起东海帮与夏家的仇恨,但现在他坐上了帮主之位,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当年老帮主的剑伤是不是与这个人的剑法有点像?”丁风指了指石柱上的痕迹。
这句话在肖红炼耳朵里无疑于一声惊雷,脸色巨变,立刻打开火折子凑到石柱旁边仔细端详,他想起来王伯的话,父亲的十二道剑伤,如同游龙一般,凌乱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