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雨想了想,连一行那张俊美倔强的脸浮现在眼前,对这种人真是没办法。
“那就不好办了,我跟姓连的已经动过手了,不能再出面了。”
“古爷已经有安排了,这种人不能用强。”
白空雨点了点头,对于父亲的安排他不敢有任何异议,他抬头看了看天,按理说这会连一行应该麻烦不小,何老大应该能脱身了,可是这会还没来,难道出事了?
“怎么了,公子。”
“何老大是个麻烦。”自从肖煌候的事情之后,白空雨不敢犯一点错,何老大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绝对不能落在连一行手里。
“放心吧。”秋老二道。
白空雨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这么喜欢用秋老二了,有些事不用你说他就替你想到了,一旦你用上这种人,以后就很难离开他了。
秋老二笑了笑,显然这次他又做对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许比老爷子更难侍候,这个人的心更黑。
“好,好。”白空雨点了点头。
“我有些事先走了,有什么事老地方见吧。”白空雨伸了个拦腰,昨晚确实有些累了。
“公子,顾侠之也在这里。”
“什么?”
白空雨的身形未动,又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秋老二。
“顾侠之,就是江南那个顾侠之。”白空雨想了想说道。
“对,江湖中也只有一个顾侠之。”
“他与这件事有啥关系。”
“他是没有关系,可他是丁风的朋友,丁风跟这个肖煌候有点关系,这次在清风口,肖煌候的亲侄子,肖东海的儿子肖红炼接手海清帮,听说丁风当时在场帮了不少忙。”
“丁风,好像以前在肖老不死的那里见过。”白空雨道,他想起以前在肖煌侯身边之时有个年轻人曾来过,这个人很特别。
秋老二点了点头。
“我还打听到一件事,花千里也在这里,顾侠之会不会是来找他的?”
“花千里。”白空雨想起来那个抱着酒壶的老头。
当年在肖煌候身边的时候,这个花千里也出现过,与肖煌候不知道关在屋里说什么,自己打算趴趴墙根听一听,结果花千里狡猾的很,差点被他识破。就从那一次白空雨发现肖煌候有点怀疑自己,所以他想来硬的,结果肖煌候却忽然不见了。按理来说肖煌候算是白空雨的舅舅,但并不是亲舅舅,他是古月中续弦所生,所以白空雨对肖煌候一点感情也没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肖煌候在哪里,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花千里了。
“他在哪里?”
“温家。”
真是好事都赶到一起了,要说没消息都没消息,说来就都来了,白空雨低头想了想。
“既然连一行可能知道秘密,那么就先从连一行下手,没必要再找肖煌候了。”
白空雨不想费脑筋了,就从连一行这下手就行了,秋老二点了点头。
“父亲有什么计划?”白空雨对连一行有些头疼,虽然给连一行找了很多麻烦,易容假扮连一行大闹钱老虎的赌场,又去金家寨强暴了一个女子,但他知道何老大和金家兄弟之流对于连一行也就是小麻烦。
“已经安排好了。”
秋老二想凑近白空雨,趴在他耳朵边说,白空雨歪着脑袋一皱眉,瞪了一眼,他闻着秋老二身上的味道有点恶心。
秋老二讪讪的笑了笑,白空雨看到这个表情更加有些嫌弃了。
秋老二稍微退了退低声的将计划说了一遍,白空雨点了点头,因为计划里何老大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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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大此时站在温须也的旁边,低声说了几句,温须也点了点头。
“连公子,既然你说此事其中另有隐情,不妨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一说,在这里不太方面吧。”
温须也抱了抱拳,缓缓的说道。
连一行看了看温须也,虽然他觉得这个老者很面善,但他却不想结识,他天生就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温须也笑了笑,他见过太多的人,很多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性格的人,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看就很孤僻。不过温须向前一步跟连一行低语了一声,没有人听清他对连一行说了什么,但连一行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金贤侄,有账不怕算,孰是孰非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不知道你同意老夫做这个中间人吗?”
“晚辈当然希望三爷给做主,都听三爷的。”金老大说道,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也不想得罪这个温三爷。
街上恢复了平静,看热闹的人有些意犹未尽。
店铺前挂满了红灯笼,都争先恐后的摇摆,在冷风之中愈发显得喜庆。
“快过年了。”
顾侠之叹了口气。
方醒和马三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江湖浪子在这个时候难免都有感伤,他们本非同路之人,却在这一刻有了一丝相同的感伤。
“你不担心你的朋友?”
马三看着不远处的酒楼,温家的产业很多,温三爷直接带着连一行,钱老虎和金家兄弟上了对面温家的酒楼,当然还有那个哆哆嗦嗦的何老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路,虽然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也许他离答案很近了。”
“就怕他得不得答案就死了。”
马三冷笑道,听顾侠之文绉绉说出来的话真有点反胃。
“嗯,也许吧,但这就是他的命。”顾侠之也看向酒楼,目光中有一丝忧虑。
“装什么装,人模狗样的。”方醒挠了挠头心里骂道,他有点心烦,说句实话,他实在是不喜欢有人这么说话,好像挺神秘,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就是个混江湖的。
“啪”的一声脆响,方醒的脑袋被敲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他的个头就到顾侠之的胸口,所以还得稍微退一退才能看清顾侠之的脸。看着顾侠之似笑非笑的表情,方醒就纳闷了,自己算是遇到对手了,这个人每次都能猜到自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