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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在嘴里不停的用舌头搅动,样子看着有些滑稽。
“不错,不错,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有这等口福,的确是传说中的“绿蓑衣”,老夫二十年前有幸品尝过此酒,真是人间美味啊!”半响过后,花爷眼未睁,还在存齿留香的回味,喃喃自语的说道。
“既然花爷尝过了,就还给我吧,我也就这一壶了。”马三伸出手去。
花爷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花爷,你这可就不对了吧。”
“马三,说吧,你想在花爷这得到什么?”
马三笑了笑,一撩眉前飘落的一绺长发,并未说话。
“哼!”
花爷抚摸着手里的酒壶,忽然之间手停住了,立刻拿起酒壶放在眼前仔细的上下打量,这会眼睛又睁开了,壶体上斑斑锈迹,流露出那种时间沉淀下的厚重。
别看花爷脸长得不怎么地,但一双手却异常的好看,可以用漂亮二字形容,手指修长,皮肤很细,指甲修理得很整洁,这样一双手长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相称。
花爷的手指很灵巧,在酒壶上滑动如同美女跳舞一样赏心悦目,酒壶上每个细小的斑纹都未逃脱手指的抚摸。斑纹很复杂,看似有一种规律感,但复杂得让人有些晕,细看之下更觉得没有头绪,但在花爷眼里,每一个纹路都是那么清晰,都是那么完美。
“难道这是藏西转香玲珑透。”花爷又一次出现惊讶的表情。
“花爷眼力就是好,这可是我心爱之物,带着身边有几年了。”马三竖起了大拇指。
“小子,你太暴遣天物了,这么好的东西坏在你手里了。”花爷爱不释手的反复观看,不停的用手指在上面滑动。
“我跟你花爷不一样,酒无所谓好坏,只要是烈酒就行。”
有的人喝酒是喜欢酒的味道,而有的人喝酒只不过是为了酒后那种迷离的感觉。花爷好像没有听到马三的话,他的目光已然深深的陷入酒壶的纹路里面去了。
“绿蓑衣这种酿酒技艺早已失传,传说酿好初酒之后须装入此藏西转香玲珑透之中,在月下放置百天方可造就此酒的冷凝之香气,壶上的纹路符合星月流转之变化,妙哉妙哉!”花爷边说边吧嗒嘴,好像色鬼看见美女一样。
“可惜啊,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了,功效已失,恐怕没人能修复了。”马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哼,你小子懂个屁。”
花爷的眼睛要掉到酒壶里了。
“世界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修复此壶。”
“谁?”
“听说过肖煌候吗?”
花爷眼角动了动,斜着眼睛看了看马三,马三也看不见花爷是不是斜着眼睛,因为花爷的上下眼皮又快合在一起了。
“据说肖前辈不但剑法精绝,五行术数更是厉害,对各种兵器也颇有研究,如果肖前辈在的话,还差不多。”
“小子,你花爷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你懂个屁。”
马三嘎巴嘎巴嘴,没说出话来。
“肖煌候那老小子剑法还行,说起这些来,他那点破东西怎么能拿的上台面。”
“哦,这么说花爷懂这些?”
“这个东西花爷肯定留下了,你费劲心机的套花爷的话,又拿好东西孝敬你花爷,说吧,想干什么。”
马三笑了笑,没想到这个花爷跟自己一样脸皮都挺厚,一点都不脸红,不过花爷的黑脸即使脸红也看不出来。
“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就是当年威震江湖的玲珑鬼手花千里,只是没想到花爷会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虚度光阴。”
“别废话了,花爷岂是你能理解的。”
“好吧,我想让花爷帮个忙。”
说完,马三摘下腰中的刀,用手抚摸了一下,双手递给了花爷。花爷一只手接过来,眼睛又眯成一条缝,不过却没有看手中的刀,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刀身上抚摸,摸得很仔细。
马三盯着花爷的手,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手会如此的顺眼。
“此刀就是奔雷刀,听说是当年蜀国蒲元所铸,是蒲元前辈当世仅存的几件神刀之一,当属上乘之品,不过可惜了。”
马三眼神一亮,忙问:“怎么了?”
花爷手指轻弹刀身,清脆的响声悠扬的传出,余音不决。
“蒲元前辈炼制刀具必用蜀江之水,但此刀炼制之时添加了金角石,以至于质地过于刚硬,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刀只是炼制的试验品,刀虽利但韧性不足,你小子运气好,不然早断了。”
马三点了点头,对于刀,他比了解自己还要清楚。
“所以我想请花爷帮忙啊,帮我在回回炉。”
花爷摇了摇头,把刀扔了回来。
“小子,你这刀已是世上少有,别妄想了。”
马三忽然身体前探,花爷一愣,刚想躲避,不过马三的一句低语,让他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肖...。”
马三哈哈大笑,一甩衣袖,转身而走,空挡的老井边传来了马三最后的声音。
“我有的是好酒,希望有机会与前辈再痛饮一番。”
花爷看着马三放荡不羁的背影,不像刚才那么讨厌了。
温之明不喜欢花爷,他也不喜欢马三,他想跟哑叔打个招呼就走,可哑叔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井旁边沉思的花爷,脸色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