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和连夫人本打算悄悄的离开,此时有两条身影却悄悄地来入院中,落地之时悄无声息,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手持双钩。连夫人见到持剑之人背影,正是丈夫连世冠,立刻想起身招呼。李福赶紧拉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情形连世冠是追洛中泽来到此地,他正准备出手,此时出去肯定会让洛中泽察觉。
使钩之人他们也认识,是连世冠的好友古月中,只见古月中在连世冠的耳边低语了一番,但连世冠明显有些不耐烦,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有些按耐不住,示意古月中不要再说了,飞身而起踹门而入。
“连兄,你来了。”屋内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洛中泽,拿命来。”连世冠一阵怒吼。
紧接着一阵兵器声响起。
“连兄,这是为何?”洛中泽的惊呼道。
你来我往的身影映在窗户之上,从兵器相交之声中就能听出二人交手非常急,洛中泽接连喊了几声,却被连世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所掩盖。
就在这时,洛中泽一声痛苦的呼声响起,其手捂胸口退在了窗口,守在外面的古月中如一只等候多时的孤狼一样,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他的钩也如同狼牙一样从窗口悄无声息的探入,时机恰到好处,如同闪电般的钩在了洛中泽的腋下。等洛中泽察觉之时为时已晚,连世冠的长剑已到,洛中泽已避无可避。
可是洛中泽毕竟是洛中泽,只见他左手握住身上的钩,身体一侧,居然将古月中从窗口带到了屋内,飞起一脚将其踢飞。
连世冠的长剑刺入洛中泽胸口之时,洛中泽并未倒下,他的长剑也到了连世冠的哽嗓,但却没有刺下。
“连兄,你?”洛中泽说完这句话,身体才缓缓的倒了下去。
看到洛中泽倒下,李福和连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夫人的眼泪到了现在才流了下来,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孩子,起身准备进去见连世冠。可李福又拉住了他,连夫人顺着李福的目光看了过去,夜色之中又有五个身影飞来。
手中的刀剑映着月光散发着微弱的寒光,虽然隔得很远,但李福也能闻到那股血腥的气味。
这几个人又是谁?
李福悄悄的拉着连夫人往后撤了撤,躲进了马厩里面,透过栅栏缝隙看着院落之中的情形。五人并没有进屋,在离院落约二十丈的地方放慢了脚步,悄悄的进到院子里,静静的守候在门口。
五人都是黑巾罩面,可以看出为首的必是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此人手持一把长剑,顾盼之间自然露出一种颐指气使的气度。
五人也没等多长时间,屋内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古月中。”连世冠的一声怒吼,一条人影从门内飞了出来,接着一条人影踉踉跄跄的追了出来。
飞出来的是古月中,追出来的是连世冠,古月中落地之后退了几步,刚才先中了洛中泽一腿,又中了连世冠一掌,几滴鲜血已从其嘴角低落。连世冠去势未停,掌中剑眼看就要刺中古月中的后心。就在此时,躲在屋外的五人之中的一个中等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踏上一步,一探手居然直接向连世冠的剑抓去。
连世冠出来之时已然发现院子里的人,但他想先结果了古月中,见这个居然来抓自己的剑,不由得冷哼一声,自己这把宝剑削铁如泥,对方居然如此找死,他有些诧异,但剑势未改,飞脚踢向壮汉的左肩。
壮汉并未躲闪,一手抓住长剑的剑身,用力一甩,另一只手拍向连世冠飞来的脚。
“啪”的一声过后,连世冠震落在地,身体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壮汉也退后了五六步之远才停住身影。
连世冠盯着此人的手掌,见其居然一丝血滴也无,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在如此凌厉的剑锋之下,没有受一点伤,对方的手难道是铁做的?
连世冠手捂腋下,此时鲜血染红了白衣。
可想而知古月中偷袭了连世冠,而外面的几个人必然跟古月中一伙的,连夫人按耐不住,想起身出去,李福指了指她怀中的孩子,如果此时出去只会给连世冠拖后腿,而且还害了孩子。
“古月中,你我相识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害我?”连世冠看着月色下的五个人,自己这个坎儿恐怕不好过了。
“连兄,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你早把那张图拿出来,不就没有这事了吗?”古月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好,没想到你和洛中泽一样,哈,我连世冠真是瞎了眼,交了你们这样的朋友。”连世冠扬天大笑悲凉的说道。
连续的打击让连世冠已失去了理智。
李福有些懊恼,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一点忙也帮不上,回头看了看马厩里的几匹马,心一横,他领着连夫人退到了马厩后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示意她不要出声。连夫人此时早已也慌了神,看着怀中有个孩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保住连家这个唯一的血脉。
“连兄,我可是好言好语的跟你说,不像洛中泽那么心狠,不但上门来抢,而且杀了你全家。”古月中掂量着手里的双钩道。
“费什么话,姓连的,交还是不交?”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冰冷的说道。
连世冠怒火中烧,眼神早已可以杀人。
“哈,想要是吧,行,问问我手中的剑再说?”连世冠手中剑一横冷冷说道。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面上零散的几片落叶,远处天边连家的火光若隐若现。
一夜之间如此巨变,难道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