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百里之外海西寺同样有人没有入眠,晚课已经结束,寺院早已恢复宁静,本是与世无争的地方,自然格外的安宁。
小玉和李双双两个人在聊天,女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当然话题里面少不了男人,李双双说了很多以前的趣事。
“丁公子好像与一心大师以前就认识。”小玉道。
“他这个人朋友很多。”
李双双坐在天井的台阶之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惬意的伸了伸柔软的腰肢,如果让秀才看到如此美景的话,估计他又忍不住要吟诗作画了。
说起丁风来,李双双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无名前辈。”小玉道。
疤脸人当年出现在海西寺时人已经神志不清,他从哪里来,经历了什么,无人知道,就连姓名也记不清,一心大师索性就叫他无名了。
“应该不认识,以前没听他说过。”李双双道。
“哦。”小玉有些失望。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自打认识李双双,小玉发现自己的话也多了起来。
“说了话长了。”李双双想起以前的事,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当一个女孩子谈论心上人的时候,永远会那么开心,那些看似索然无味的小事在她们的眼里都是那么的快乐。
夜色如画,但更美的是心情。
小玉很喜欢听李双双讲她和丁风的经历,虽然她与连一行没有过这么精彩的过去,认识时间也不长,但她真的能够体会李双双的心情。
爱情中的男女都是一样的心情。
不过当提到自己哥哥找不见的时候,李双双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用太担心,李公子可能有事情离开这里了。”小玉道。
“希望是这样。”李双双道,有很多话虽然不能说,但找个人倾述一下心情也会好些。
秀才也没有睡着,他极度不喜欢海西寺,他不可以一日不赌,也不可以一日无女人。在这里他得装样子,自打见到李双双之后,他的心如同长了草一样,所以他更睡不着了。秀才有过很多女人,他也很了解女人,躲在暗处听小玉和李双双聊天之时知道了李双双已心有所属,不过就算她心里没有人,秀才也知道李双双不可能看上自己。而且他对于女人也没有任何耐心,他一向认为与女人谈情说爱完全是浪费时间,男人与女人还不就是那么点事。
但想要得到女人要花点心思,秀才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可以说他前半生就在这上面一直修炼来着,如果他把这种精力放在武功上,也许他的手就不会被司马文山砍掉了。
丁风也没有入睡,因为一心大师只有在夜里才有时间。
“墨玉手是当年墨家的绝学,夏天启居然会此功法。”一心大师听丁风说起沙漠中所见,也很诧异。
“夏天启和夏一山都是在雁山学艺,可没听说雁山派有人修炼此功法。”丁风道。
一心大师摇了摇头,他也没听说过。
“夏天启武功路数庞杂,并非师从一人。”一心大师接着说道。
“当年墨家人才凋零,家道中落,连个后人也没有,这墨玉手何人传他?”丁风道,如果不是提起墨玉手,谁还能想的起墨家,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被江湖遗忘。
一心大师知道他这次来南口镇肯定是与疤脸人无名有关,想查清楚当年洛中泽全家被害之事,也许只能靠这个疤脸人了。
“会用墨玉手的并非就一定是墨家后人。”一心大师道。
“哦。”丁风眼中闪现一丝疑惑之色,当年那场血战使用墨玉手之人可能是夏中举,可墨玉手是墨家独门绝技,定不会外传,夏中举又怎么会这掌法?
“贤侄,你此次来南口镇并非只是来看无名吧?”一心大师有些话不得不问。
丁风不经意间嘴角抽动了一下。
良久已后,丁风缓缓说道:“当年我..洛中泽前辈全家被害,江湖传言是洛中泽先火烧连家,后被连世冠所杀,丁泊水前辈与洛中泽二人相交莫逆,一直不相信洛中泽能够做出此事,所以让晚辈来查一查。”
“哦。”一心若有所思。
事情已过二十年,当年这件事曾轰动江湖,其中之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两家人都在这场劫难中逝去,成了无头血案,慢慢的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如今丁风旧事重提,恐怕不太好查了,谁是谁非无法说清,可能又是一场血腥。
一心大师叹了口气,他虽悲天悯人,一心向善,但又如何能够化解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
仇恨积压得越久,怨恨就越深,何况是这两代人的仇恨。
“希望贤侄好自为之,当年之事谁又能说清。”一心大师叹道。
丁风的手握了握,青筋浮现。
“有些人不能白死,怎么也要有个交代。”丁风眼神中有一丝痛苦,脸色有些苍白。
“是啊,但杀戮绝对不是解决仇恨的方法。”一心脸色凝重的说道。
丁风凝望着夜空,眼神也因夜空而深邃。
“也许不是为了仇恨,只是为了一个公道。”丁风道。
杀戮绝对不是解决仇恨的方法,但公正道义又何尝不是减少仇恨的方法呢。
如果连公道都没有了,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仇恨,一心大师点了点头。丁风的话他想起了丁泊水,一个人之所以伟大,也许他做的事情并不惊天动地,而是他的人格伟大,会影响很多人,改变很多人。
而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品质,那就是永远会选择站在公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