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里,永远不缺一种人,那就是赌徒。万花赌坊的生意从来都很好,赌徒的世界里很简单,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在一张桌子上。
胡大老板也好赌,偶尔也会上去赌两把。今天他的兴致来了,虽然输赢多少无所谓,但赢了心情会更好。此时的他躺在宽大的床上,惬意的搂着他的女人,他从不缺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浑身散发着活力,胡大老板很满意,不但对女人满意,也对自己很满意,像他这个年纪,很难满足女人,特别是这么年轻的女人,但他能,他最骄傲的时候一晚上满足了三个女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在想,就这样生活下去真的很好,但当他穿上衣服的时候,野心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体。
长夜漫漫,胡大老板决定再温柔一次,往往这个时候是他最放松的时候,所以当敲窗户声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胡大老板心里惊讶的程度绝对超过他刚才在床上的表现。
不过毕竟他是胡大老板,拿起衣服的同时已经点了女人的睡穴,屋外之人显然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并没有直接进到屋里,而是等了许久。
“哪位朋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早已发火,但胡大老板并未生气。
冷风吹过,一个人影飘落屋内。
“司马文山?”胡大老板认出进来之人。
司马文山一袭黑衣,白净的皮肤在灯下愈发显得清秀。
“没想到司马公子还有这个爱好,夜半三更的听墙根。”胡大老板衣冠楚楚稳如泰山的坐在了椅子上。
“前辈说笑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也是不想给大老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司马文山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温和。
“你胆子确实不小,这个时候还敢来南口镇。”胡大老板道。
“晚辈胆子其实不大,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以身犯险。”司马文山叹了口气说道。
“哼,我与你司马家本没什么来往,你来我这里干什么?”胡大老板道。
“前辈不会忘了我二叔之事吧。”司马文山也知道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索性也就不多费口舌,直奔主题了。
“我早已与你说过,司马笑之事与我无关,贤侄难道想把帐赖到我身上么?”胡大老板冷笑道。
“晚辈肯定是不敢这么想,只是奇怪二叔他为何会在西山马厂碰上连一行?据我所知,连一行并不是一个愿意多管闲事之人,我二叔也不是轻易出手之人,他二人在此之前也并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出手呢?”司马文山见胡大老板也不让一下,索性自己倒了杯茶。
“这我怎么会知道。”胡大老板沉着脸说道。
“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连一行与司马笑既然交过手,也许你找对人了。”胡大老板道。
“大老板的意思,我二叔是连一行杀的?”司马文山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胡大老板道。
烛光轻微晃动,司马文山与胡大老板就这样静静的互相看着,半响没有说话。
“我可是听说胡大老板与连一行有过节啊。”司马文山反问道。
“只是一点小过节罢了。”胡大老板道。
“听说有人设计陷害金老二,丁风和连一行才大闹万花赌坊。”司马文山道,他的话虽轻,但胡大老板心里却一动,对方既然如此说了,肯定是有所眉目了。
“你怎么知道?”胡大老板反问道。
司马文山笑了笑,这件事对某些人来说是秘密,但对于司马文山来说,根本不算是秘密,能够在漠北江湖上立足,要随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不瞒前辈说,我弟弟司马东来也丧命于此人之手。”司马文山提到此事时,眼中寒光闪过。
“哦,我听说令弟为夏一山所害?”胡大老板有些奇怪。
“事实并非如此,东来只不过受了伤,回到羊口镇之后才被人所害。”司马文山说完,拿出了一根梅花针递给了胡大老板。
细如牛毛,针尖微红,灯光照射之下,微微泛着寒光。
胡大老板眼角微眯,详细的端详了一阵。
“听说杀死春香之人用的这种梅花针,我弟弟东来也命丧此针之下,这小小的漠北,能用此针的人并不会太多,想来是同一人。”
“贤侄可知何人下的手?”胡大老板道。
“大老板,在这个时候对付我司马家的人除了夏家还会是别人么?”司马文山道。
胡大老板脸色一变,当日夏方真平白无故的告诉自己王烈用梅花针偷袭丁风的事,胡大老板有些不信,如今司马文山一说,胡大老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可不是闹着玩,贤侄最好说清楚。”胡大老板道。
“晚辈可不是信口雌黄,我妹妹也被此梅花针所害。”司马文山道。
“贤侄,我与夏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看这其中必然有误会。”胡大老板道。
“老滑头。”司马文山暗付道。
“大老板,这几年南口镇厉害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虽然别人不知道,你我心知肚明,明里暗里都是夏天启做的,这些人都与他夏家没什么仇恨,如今轮到你我了,大老板又何必跟我这打哑谜呢。”司马文山道。
胡大老板阴沉着脸,司马文山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贤侄不会这么好心,大老远的就来告诉我这件事吧。”胡大老板知道司马文山必有事相商。
“晚辈说过有事相求,你我如今都面对一个敌人,前辈难道不想想该如何应对么?”司马文山道。
“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会去找夏中举。”胡大老板道。
“哈,前辈叱咤江湖这么多年,怎么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如果能讲得通道理,夏家人就不是夏家人了,难道您还没看出来,夏家想要对付谁,还需要理由么,您在南口镇生意做的如此大,想必碍了夏家的眼,躲得了一次,难道还能躲得第二次?”司马文山道。
司马文山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他说的却很有道理。
司马文山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知道胡大老板需要想一想,片刻之后,胡大老板叹了口气。
“贤侄有何打算?”
“晚辈有个想法。”司马文山早已料到胡大老板会答应。
窗外的月色悠然的照在婆娑的树影之上,南口镇早已进入了梦乡,但对某些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司马笑的事二人都没有再提,司马文山好像忘了司马笑在去西山马厂之前曾经来这里与胡大老板见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