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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的身手骆驼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不想让他太出头,小三绝对在漠北有一号。对手没有对自己出手,骆驼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不交出司马东来,小三就是自己的下场。
就在此时,一道细影落在脚下,夏方真捏不死的毒蛇此刻也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骆驼,七寸之处的一根梅花针闪着青光。人影晃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夏方真身边,此人仿佛天生带着杀气。
“交出司马东来,你可以活着。”夏方真冷冷的看着骆驼,对于王烈的到来,仿佛早已料到,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汗还没流下即被风吹干,风虽冷,心更冷,骆驼握手的刀有些颤抖,眼神犹豫不定。
“哼,你这是找死。”王烈见骆驼还在迟疑,不耐烦的说道。
骆驼的脸色变了变,眼前的黑衣人绝对是个狠角色,骆驼自己也挺狠,狠人绝对怕更狠的人。
“夏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话音刚落,一个白衣人出现在骆驼身边。
骆驼如释重负。
“岳青里。”夏方真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老黑也没有闭眼,他的头血迹还未干。
“血影”岳青里拎着老黑的头站在风沙里,如果说王烈拿着小三的头血腥气漫天,那么岳青里拎着老黑的头就向书生拿着墨宝一样,看着却是那么自然。
岳青里绝对是漠北江湖最神秘之人,没人知道他的武功路数,很少人看到他出手。如果说夏方真有好朋友的话,老黑绝对算一个,可如今老黑死在岳青里手里,夏方真却未敢直接出手。
也许在别人眼里,遇到岳青里会想办法赶紧逃走,但王烈则不同,他眼睛闪着光,舔了舔嘴唇,好像已等候多时一般。
岳青里的剑是血红色的,白衣血剑,如鬼魅般的只留下一道血影,与王烈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风沙里。
当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一声哨声之后,骆驼知道二黑子已经安全了,立刻抽身后退,夏方真眉头一皱,看来对方接应的人除了岳青里还有其他人。
骆驼顾不上去找自己的马了,他身法不断的变化,但夏方真始终在其身后丈余处。哨声清晰可闻之时,骆驼嘴角笑意正浓,马上就可以与接应的人会合了。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骆驼就势一滚,夏方真的长剑刺空,骆驼正想翻身而起,一道剑光闪过,胸口如雷击般疼痛传来,躺在血泊中的骆驼至死才明白,不管是对于夏方真还是司马家来说,他只不过是个诱饵,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拔出子剑后,夏方真看也没看骆驼,抬头看向前面的一片枯树林。风沙此时已小了很多,夏方真用衣袖擦去剑上的血迹,多少年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好像已经成为回忆了。
“夏大总管,追得够紧啊。”一个晴朗的声音过后,十数条人影从枯树林走出。
“司马尚,别来无恙。”夏方真看见为首的年轻人,眼角微微跳动,看来司马家也是精锐尽出了。
“托大总管的福,活得挺好,让你的弟兄都出来吧。”司马尚看了看夏方真的身后。
夏方真一挥手,岳家五虎和夏家的八个堂主出现在其身后,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明白,如此面对面的对峙,最后也许只有一种办法解决。
“司马尚,我家一山公子三日前在一线天被害,正巧司马东来也在,这不会是巧合吧,我想见东来公子一面。”夏方真喝道。
“哼,东来公子身受重伤,目前生死不明,我们还不知道找谁算账呢?”司马尚一脸怒气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想让我见了?”夏方真道。
司马尚冷笑了一声,戏谑的看着夏方真。
“大总管,我看情形有点不太对劲。”身后的四木堂堂主低声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根本不想让咱们走出去。”夏方真看了看周围。
黄沙中能够模糊的看清周围的环境,此处被称作丧魂岭,连魂魄都无法生存,一旦风沙停了,地面就会被一层毒气笼罩。
岳家五虎等人脸色一变,整个漠北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禁地。
“我们走不了,他们也走不了。”四木堂主道。
“既然引咱们来这里,对方肯定想好了退路。”夏方真的目光依旧冷静。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动手吧。”岳家五虎的老大吐了口吐沫说道。
没等他们动手,司马尚主动出手了,他们在这里等了许久,耐心已经没了,既然设下了圈套,猎物已入网,司马家当然有足够的猎手来捕捉。
性命相搏,无暇再讲江湖规矩,司马尚三人直接找上了夏方真,转眼之间就斗得难舍难分。刀光剑影之中,没有人说话,风沙只能模糊双眼,但仇恨却能蒙蔽内心,多年之后人们还在谈论这一战,但那时埋在这里的尸骨早已不知去向,这些人也不再被人记得。
夏家渐渐落入了下风,几位堂主和岳家五虎中的两虎都挂了彩。司马尚暗自高兴,要是这几个堂主栽在这里,那么夏家就元气大伤了。
夏方真的剑法本就以稳健为主,如此形势下招法丝毫不乱,可其他人却不这样,岳家五虎看着形势不好,萌生退意,但却有些不甘,如果此时退了,那么在漠北恐怕就不能再混下去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忽然一阵嘶鸣声传来,尘土飞扬之中马蹄翻飞,分东南西三个方向飞奔而来十匹黑色高头大马,马上之人青衣白甲,背插黑色大旗,影绰间可以看见上面一个大大的“夏”字。十马十人纵横交错,在争斗的人群中反复穿插几个来回,马上人手中刀剑齐飞,顿时将人群分开,转眼间司马家的人就有几个被砍翻在地。
“风雷十三骑”,司马尚脸色一变低声喝道,一声口哨响过,司马家的人纷纷向他靠拢。
马上之人飞身而下立于夏方真两侧,为首之人四十来岁年纪,面色黝黑,眼神中透露出久经磨砺之后的刚毅。
“丘山兄。”夏方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风沙之中这个大总管也有些狼狈了。
“大总管。”夏丘山一抱拳。说完一翻手,拔出背上四杆大旗插在地上。旁边的九人同时挥手,大旗如钉子般一字排开,迎风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