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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看这种书?”被临晚镜那么一问,纪家少年一路脸红到耳根和脖子下面,看临晚镜还去捡起那本书,实在有些无法理解。

“这种书?”拿起书,随意翻看,某女对于纪家少年此时的反应感到颇为有趣。

她把书扬了扬,挑眉询问:“这种书,是哪种?本小姐为何不能看?”

“反正,就是姑娘家不应该看的书!”说着,纪醒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从临晚镜手里把书夺过来,“我帮你把书毁掉,免得被别人看见。”

纪醒空以为她是不小心拿错了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所以想好心替她毁尸灭迹。免得等会儿定国侯回来,看见自家女儿在看这种东西。

“毁掉?你莫不是自己想看?”眼看着纪家少年把书藏进自己的衣袖里,某女不怀好意地笑道,“还有,这书怎么了,为何不能让人看到?”

“我没有想看。”纪醒空终于开始察觉到临晚镜的不怀好意,反应过来,她分明就是在逗弄自己。

他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反正,板着个脸与临晚镜对视。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把书还我。”这种古籍,可是那什么不可多得的孤本儿,市面上都没有卖的。她可是趁着糟老头外出采药的时候,偷偷从他房间床头的枕头下面顺出来的。

原本她以为是糟老头的武学秘籍或者是毒药札记什么的。却不想,后来翻开一看,才发现是纯正的春宫秘籍。

里面的每一幅画都描绘得入木三分,旁边还配之以歪七八糟的暧昧文字,每一个动作都描写得那么露骨。

她当时心里那个惊叹啊,完全没想到,绝无悔那个糟老头,外表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实际上也是个爱看春宫图的老流氓。

其实,临晚镜这可就冤枉死绝无悔了。

这春宫秘籍是怎么来的?

说出来,还可谓是传家宝咧!绝无悔的师父,曾经的医毒双绝鬼见愁,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哪里是鬼见到他会愁,就连人看见,也会躲得远远的。鬼见愁一生除了对医毒之术的研究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画春宫图。

他有个毛病,特别喜欢去大户人家偷窥人家夫妻闺房之乐。然后再绘之成册,配之以露骨的描述,然后再投入市场。或者,拿去威胁人家替他找稀世奇药。

于是,一时之间,江湖朝堂,乃至整个龙腾大陆之人都怕他。

当然,又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曾经是神医谷的谷主呢!你能确保自己在有生之年不会有求助神医谷的时候吗?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之人,都有怕死的一天吧?

因此,不敢怎么对付他,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做。

他有一点好,只要别人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他就把绘制的春宫图送给当事人。据说其画工之好,让有的人看着自己的春宫图都欲罢不能!

甚至,有些好房事的人,还以替他找药为条件,邀请他亲自上门为自己作画。

所以说啊,这人混到一定程度上,也就成了奇葩一样的存在。

至于鬼见愁送给自家徒弟这一本,据说是汇聚了所有房中高手的秘术,他留给自家徒弟,俨然是送给他作新婚礼物的。

他想,徒弟娶亲,总有用得着春宫秘籍的时候。

可惜,鬼见愁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他哪里知道,自家徒弟根本就没能娶亲,一辈子窝在绝谷里,那本书一直被他压在枕头下面,从未翻看过。

而且,他徒弟没看都还被临晚镜这个丫头给冠上了一个“老流氓”的称号,当真是冤枉啊!

“不行。”像是生怕临晚镜再把书从他衣袖里抢回去,纪醒空退开一步,决定远离她。

“这书明明是本小姐的,怎么现在弄得像我要抢你的东西似的?”临晚镜被他的防备的举动给逗乐了。

少年,你要不要这么有趣?

“是你的也不能给你。”说什么,都不能再给她。

“为何?”临晚镜一愣,他太过紧张了吧?

“你可知,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看这种书,若是被人知道了,会被说成什么?”纪醒空怒其不争地板着脸问。

“说成什么?”无非就是她思想太过“前卫”嘛。

“不知廉耻,下作…”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眼看着临晚镜的脸越来越黑,纪醒空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说完了?”

见他停下来,临晚镜挑了挑眉,唇边掀起一抹笑。

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

“咳…我不是在骂你,而是在说一个事实。”

“事实上,你就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啧啧,纪家少年这般愤世嫉俗的性子,她老爹是怎么看上人家,想要人家对她以身相许的?

“没,没有,我只是怕你看这种书的事情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会有损你的闺誉。”纪醒空有些口齿不清地解释,生怕临晚镜误会了他。

至于为什么会怕被误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想她生自己的气。

“闺誉?”临晚镜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觉得,本小姐还有闺誉可言吗?”

拜托,她三年前就已经名满燕都了好不好?只不过臭名而已。

谁不知道临家大小姐风流纨绔,贪财好色,对祖母不孝,欺压庶母庶妹?哦,还有今日的传闻,她连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景王都不放过。半夜爬上景王的床之后,她老爹定国侯还助纣为虐,大闹景王府。

后来景王不堪其扰,终于妥协,今天上午还送来了礼物赔礼道歉。

“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也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把她说得多么难听,虽然才接触第二次,他却觉得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生怕临晚镜因此想不开,纪醒空嘴笨地开始劝她。

“噗…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纪少年这么好骗,真的是将军府的少年将军吗?

根本就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嘛。

当然,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很符合少年将军的形象的——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

见临晚镜一脸不屑,对于自己闺誉被损的事情嗤之以鼻,他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

她根本不在意外面那些说法和别人对她的看法。甚至……

纪醒空想到了一种可能:“其实,你根本就是故意放任那些人败坏你的名声的,对不对?”

“你倒是挺聪明。”

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另有其人。想想,她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女,定国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掌上明珠,若是没有人刻意放任,怎么可能传得那么难听?就算不顾及她,也应该忌惮定国侯吧?

实际上呢?她有命人调查过前身那些年的事儿,基本上,临老爹除了对欺负他女儿的人一顿胖揍之外,从来不会刻意去压制那些对自家女儿不利的流言蜚语。

不采取措施,不就等于变相地纵容吗?

既然临老爹都不关心自家女儿的名声问题,那她一个后来者,又在意那么多做什么?更何况,此次回侯府,临老爹还三番四次地表示要给自家女儿找男人。

注意,不是给女儿找个好男人嫁了,而是找不止一个男人回来送给自家女儿。

想想,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定国侯这样的奇葩才能做得出来了。

她感觉,临老爹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说不定还是与自己身体有关,反正,绝无悔那糟老头说过她的身体一定被人暗中动过手脚。虽然她也查不出原因,莫名地却相信了糟老头的话。而她那个父亲,俨然是知道某些事,却不告诉她的。

既然不说,那就算了。终有一天,她会自己查出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纪醒空不能理解,一个女儿家,为何要故意败坏自己的闺誉,难道她不想嫁人了么?

“这个问题,恐怕你要去问我那个英明神武的爹爹了。”

临伯父也知道?纪醒空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临伯父怎么可能放任自家女儿败坏闺誉呢?他疯了不成?

“少年,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好。”见纪醒空又要发问,某女赶紧制止了他。

他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问这么多干嘛?

“我没想知道。还有,可以不要叫我少年吗,我有名字,而且,我比你大。”他自然明白临伯父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却都有自己的道理。

“哪里大?”挑眉,某女又开始坏笑起来。

“啊?”纪醒空一时间没懂起临晚镜的意思。

却听得某女又道:“本小姐问你哪里比我大?”

“当然是年龄啊,还有哪里?”脱口而出的反问之后,他顿时想起了昨日关于临家大小姐在天下第一楼与九皇子的对话。

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临晚镜的意思,又是一阵脸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恼,纪少年继续道:“我们两家本就交好,我随伯父叫你一声镜儿,你就叫我醒哥哥吧。”

“我哥哥已经死了。”想占老娘的便宜,你还嫩了点。等你什么时候面对老娘的调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再来让我叫哥哥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罢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纪醒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是把临晚镜的意思理解成了她的哥哥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不能这样叫别人。而自己让她叫哥哥,说不定会勾起她的伤心。

“算了,看在你小子长得还蛮顺眼的份儿上,我就叫你阿醒吧。还有你别叫我镜儿,你太小了,每次叫镜儿都让本小姐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关键是,她的前世年龄都二十多岁了,被一个少年叫成这样,多糟心啊。

黑线……他哪里有占她便宜?

“那就叫你晚晚吧。不过,说好了,只准我一个人这么叫!”因为,也只有临晚镜一个人叫他阿醒。

“幼稚。”

嘴上说着纪家少年幼稚,临晚镜却是答应了他的小要求。

建立起了友好关系,临晚镜明显就对他不客气了很多。楼顶有很多临晚镜无聊时拿来消遣的小玩意儿,比如纸牌。

她今儿个被吵醒,已经没法再次入睡。于是,让纪醒空陪自己玩起了纸牌。两人就猜十点半,输了的喝酒。

她还让画儿丫头到厨房端了午膳上来,中午就与纪醒空在楼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天打牌。

纪醒空看着青涩,实则博学。特别是对于边关战事,他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某女虽然擅长杀人,却生在和平年代,从来没真正见识过冷兵器时代的战场。

听纪醒空讲着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砍下第一个敌军的脑袋后回去吐了三天没吃下一粒米,还被军营里的长辈们嘲笑,她就想起了自己。

想当年,她的第一个任务,是端掉培养她用毒的那个老巢。

当她的发丝划过那个一直给她送饭,又逼着她配制毒药的婆婆的咽喉时,没有害怕,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之感。

只是,回去之后,夜里睡觉就做噩梦,梦见婆婆死的时候瞪大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从那以后,她夜里便再也没有好眠过。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晚上夜行,白天睡觉的毛病。直到穿越异世,这个毛病才慢慢被改过来。

不过,就算改过来了,她夜里睡眠还是很轻,一点轻微的响动就能将她吵醒。

纪少年一直讲一直讲,说自己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受伤,第一次被军法处置……

“晚晚,哪天我带你去迎风关看雪好不好?那里的雪很大呢。”

“好啊,不仅要去看雪,还要带本小姐去见识见识边关的金戈铁马,沙场点兵!”

这是穿越过来,临晚镜第一次想要出去看一看。光是听纪醒空讲着都觉得热血沸腾,若是能够亲自去体验一下,岂不是更好?

当然,某女想的可不是什么家国天下,而是仅仅是想要见识见识那种盛况而已。

两个人一边玩一边吃喝聊天,到最后都喝多了一点。上面那些话,临晚镜都不记得自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和纪醒空说的还是喝醉了之后的胡言乱语了。

反正,最后又是画儿和琴儿两个丫头上来收拾残局。

其实,她也没有醉,只是微微有点迷糊了而已。待到让临老爹的人从暗处出来把纪家少将军送到被临老爹带走的阿福面前时,阿福副将的嘴巴张大得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他从来没见过他家少爷喝成这样好不好?

临小姐到底对他家少爷做了什么?

少爷酒量极好,怎么可能醉成这样?

于是,当天阿福带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纪少将军离开定国侯府之后,侯府又传出了新的流言。

说是临大小姐为勾引纪少将军,将其灌醉,趁机上下其手。当然,其中还提到了上一次在天下第一楼,某女不知廉耻地同时勾搭九皇子和明家少主之事。

从此,临晚镜身价暴涨,一跃成为燕都城大半女子的公敌。

九皇子,明少主,纪少将军,都是燕都城女子的梦中情人,竟然全部惨遭定国侯府大小姐的毒手,怎能让燕都众女不怒?

于是,临晚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功地给自己招来了一大群情敌。当然,这些情敌都是相对于别人来说她的。而她自己,可不认为有任何女子会成为她的情敌。

若是问她为何,临大小姐一定会吼:老娘情人都没有,何来的情敌!

没错,彼时,某女还没有情人。

等她有了情人之后,谁再敢自称是她的情敌,她藏在身上的毒针就有可能随时出手了。想要做她的情人,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在!

临家大小姐与纪家少将军在揽月楼顶一起用膳喝酒的事情,还是被传到了景王的耳朵里。

这时,景王的清粥小菜才被端到他的床前。一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就没有胃口的男人就更没胃口了。

“乘风,释苦大师那么用完午膳了吗?”扔掉筷子,某王爷抬头问道。

“王爷,释苦大师也才刚用午膳,这也是他吩咐厨房替王爷做的。说是您的毒刚刚被控制住,宜食清淡。”

实际上,释苦大师也是吃的这些,可以说是素斋了。

“既然如此,等大师用完膳,你去请他过来一趟。”他如今这个身子,如何去与那纪家小子比?听乘风破浪回来说,定国侯最开始可是要把他送的礼物都拒之门外的。若不是镜儿同意收下,恐怕他送出去的东西早就被人退回来了。而那个纪家小子,竟然是被定国侯亲自带去揽月楼与镜儿相见的。

摆明了,定国侯的心已经偏向那小子了。若是自己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再过些时日,都能听到两人定下婚约了!

想到这些,夙郁流景身上就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擒贼先擒王,纪醒空知道讨好他未来的岳父,那他就先搞定镜儿。只有镜儿心里有了他,定国侯那里才能说得通。

所以,就算利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他也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咳咳,这句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呢?不是用身体做代价,而是利用身体里的毒素博得某人的同情,让她为自己针灸来达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目的。

那厢,释苦大师刚用完午膳,就真的被乘风给请到景王的卧房里来了。

见景王的膳食一点也没动,释苦一愣。景王这是做什么,挑食?

“贫僧见过王爷。”对着景王虚行了一礼。

“释苦大师无须多礼,说起来,大师就如同本王的再生父母一般,若不是您二十多年前的相救,也就没有本王的存在。”

“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王爷与我佛有缘,不然贫僧也不可能留住王爷的性命。”

如果当年不是他刚好出关,普渡寺又受先皇恩惠,他或许也不会出手。佛家虽然以善济天下,普度众生,却不会过多的干扰众生的生死天命。

只能说,景王本就命不该绝。

“那真是要感谢我佛了。”夙郁流景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

他最讨厌的就是释苦大师和他打太极的时候,每次说起这个,他都说是我佛慈悲。这世间如果真的有佛,为何要让他从小遭受那样的痛苦?

……对于夙郁流景偶尔孩子气的举动,释苦大师似乎早已习惯,也并不反驳。

“王爷何不用膳?若是饭菜凉了再吃,对您的身体不好。”

“大师,本王只想知道,本王身体里的毒素,真的就没办法可以根除吗?”

“这…”释苦大师蹙眉,想到了临家大小姐的针灸之术,“若是换做以前,贫僧不敢说。可要是现在,景王可以请临小姐一试。临小姐的针灸之术非常高明,就连贫僧也自愧不如。她若是对此毒有所研究,说不定真的可以替王爷祛除体内残留的毒素。”

“真的?”夙郁流景眼底划过一抹流光,他原本只不过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释苦大师,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些年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能。可是,这一次,释苦大师竟然因为镜儿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那么,是不是预示着,镜儿真的能彻底祛除他体内的余毒?

镜儿那晚说的时候,他本是不信,现在再听释苦大师这么一说,他却是信了几分。心里隐隐的,多了一抹期待。

“是。”释苦点头,若是他们这个时代,想要祛除景王体内的毒,他是至今也没找到办法。可那个女子,毕竟是异世之魂,说不定,她有更好的方法,彻底根除余毒。

“可是…大师有所不知,定国侯不愿临小姐替本王祛毒,根本不同意她过府。”流光闪过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某王爷已经丧心病狂到连释苦大师都算计了。

没错,若是他派人去请镜儿过来,说不定又会被定国侯拦在府外。就算他可以命人直接闯进揽月楼,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若是换做释苦大师去,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释苦大师或多或少与定国侯有些交情,他替自己说情,定国侯就算再不给他面子,也会给释苦大师面子。

当然,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让皇兄下旨。圣意难违,定国侯也会同意。只是,那样的话,只会愈加增添定国侯对自己的反感,多少有些得不偿失。

果然,听夙郁流景这样一说,释苦大师轻叹一声。

他也有些搞不懂定国侯的态度,不过,想到昨夜的星象,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走这一趟了。

异世之魂的命运与景王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祸福相依的,就算定国侯强加干涉,也阻断不了宿命的羁绊。

于是,释苦大师就这样被景王当成了说客,送到了隔壁侯府。

释苦大师来访,那可不像是纪家少将军来访那么小的事情了。一听闻普渡寺释苦大师来访,上至老夫人,下到李香香母女,甚至深居简出的三姨娘柳如是母女都闻风而来。

原本李氏母女是被禁足了的,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些。就想在释苦大师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

如果能请释苦大师卜算一挂,或者赠几句话,那也是可以在燕都城贵族圈子里炫耀的资本啊。

所以,迎接释苦大师,几乎是全府出动了。

当然,某女除外。她中午喝了酒,如今又睡着了。在顶楼上,画儿丫头还专门给自家小姐身上盖了一件披风,生怕她着凉了。

一听说普渡寺高僧到侯府做客,画儿和琴儿两个小丫头也忍不住去看热闹了。只留下黑妞独自照看自家主人。

片刻,侯府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正厅,以及正厅门外。

下人们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去正厅看释苦大师的,只能聚集到正厅外的某些角落偷窥一二。

恰逢临鼎天外出,临老夫人终于可以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把,率领李香香等一干儿媳孙女来接客了。

吖呸,不对,是接待贵客。

“释苦大师来府,老妇人有失远迎,还望大师见谅。”老夫人带着一群女眷浩浩荡荡地赶到正厅的时候,释苦大师俨然已经端坐于正厅了。

普渡寺得道高僧释苦,被外界几乎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的人说,只要与大师见上一面,都能得到上天赐福。

老夫人曾多次去普渡寺上香,却从来无缘见大师一面。今儿个一见,还不把她美死。

瞧瞧她的表情,活像见了释苦大师就能长生不老似的。

就算不能长生不老,延年益寿应该不成问题。

若是被临晚镜看到她们现在这副恨不得跪舔大师脚趾的恶心嘴脸,她一定会嘲讽。原来,释苦大师就是加强版的唐僧啊。别说吃一块他的肉,就是瞻仰一眼,都可以长生不老。

真是不知道,龙腾大陆的百姓已经愚昧到了这个地步。也或许,他们知道见了他也不能真的长生不老。只是把他当成一种信仰罢了,这简直就是古代版最狂热的追星啊。

当然,她也承认释苦大师的确有些本事。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她是异世之魂了。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相信看一眼大师,就能长生不老的谣传。

“老夫人不必多礼,释苦突然来访,唐突了夫人,还请见谅。”释苦也没想到,自己一来,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至少不会被吓到。眼见着一群女人用狂热的目光望着自己,释苦大师依然淡定自若。

“不唐突不唐突,大师的到来,是我们侯府的荣幸。”老夫人坐于主位,然后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二孙女临梦琪,“梦琪,还不快为大师沏茶。”

“是,祖母。”

见老夫人给自己接近大师的机会,临梦琪高兴地应声。接过下人手里的茶水,沏了一杯茶端到释苦大师面前。

“大师,请用茶。”

“多谢。”一时之间,释苦大师有些拿不准老夫人的用意。

这个丫头,应该是临家的庶女吧?照理说,他到侯府做客,就算侯爷不在,也断没有老夫人带着庶女姨娘来接待客人的道理。

虽然侯府无主母多年,总还是有嫡女的。老夫人率先让一个庶女为他沏茶。是把庶女当丫鬟使唤,还是有意抬高庶女的地位?

“大师,这是老妇人的二孙女,临梦琪。”见释苦大师表情晦暗不明,老夫人对临梦琪道:“梦琪,还不见过大师?你不是一向敬仰佛祖,对大师仰慕已久,这会儿见到大师本人了,怎的又不懂事起来。”

“梦琪见过大师,梦琪一直仰慕大师在书法上的造诣,也曾多次临摹学习大师的字体。若是能得大师指点一二,梦琪感激不尽。”若是她能拜得普渡寺高僧释苦为师,在燕都的贵女圈中就再也无人敢拿她是庶女的身份说事了。那些贵女只会羡慕她,而不是对她不屑于顾。

“听闻临二小姐在书法上的造诣颇佳,甚至得过皇上的夸赞,哪里还需要贫僧指点。”一句话,释苦大师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临梦琪的请求。

如果这还不算让她难堪的话,那么释苦大师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怎的不见临大小姐?”

怎的不见临大小姐!

临晚镜,为什么又是她!自从临晚镜回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只要一想起那日在祖母的院子里当众羞辱她娘亲,而昨天又在天下第一楼给自己难堪,她就恨不得杀了她以泄心头只恨。

特别是,昨日父亲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偏帮临晚镜,而忽视同样身为侯府女儿的自己。

“大师问那丫头作甚?”老夫人也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在她把临梦琪推出去的时候,人家想见的却是临晚镜。

一提起临大小姐,老夫人心里就不喜,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微笑,说起“那丫头”的时候,语气也颇为慈爱。

“贫僧听闻大小姐前些日子已然回府。”照理说,接待客人的时候,老夫人应该派人请大小姐出来才对。

“那丫头每天都呆在揽月楼不出来,别说是您,我这个做祖母的也见不得她一面。这会子,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若是大师要见她,我差人去叫她过来便是。”

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就连释苦大师来府,也点名要见她。难道,只因为她是侯府的嫡女吗?就算是侯府的嫡女,难道比她这个侯府的老夫人还要有面子?

刚刚听管家来禀报释苦大师到访的时候,她就是故意不派人去叫那丫头来的。没想到,这会儿还是得让她前来。

若是她言行不端,惹怒了大师可怎生是好!

“那就多谢老夫人了。”他来侯府,本来目的就是为临晚镜能过去为景王施针祛除他体内的余毒。

见不到侯爷,见到她本人也不错。看定国侯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只要临晚镜同意,她就算要去皇宫揭瓦,恐怕定国侯也不会阻止。

“只是,我这个大孙女自从三年前出事之后,伤了脑子,有些不懂规矩,若是等会儿她有得罪大师的地方,还请大师见谅。”

老夫人这意思,是说临大小姐脑子有问题?释苦大师有些不明所以,昨晚见到,那丫头甚是聪慧,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啊。

他也没接话茬,只是笑了笑。安静地品茶,不再开口。弄得老夫人也不好意思再提让他为自己卜算卦象的事情。

老夫人不好意思,李香香倒是想开口,却被自家女儿拦住了。她已经出过一次丑,哪里还肯让自家娘亲再出一次。

见她们不说话,一直在侯府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三姨娘却是温声细气地开口了。

“大师,妾身柳如是见过大师”说着,还对释苦大师盈盈一拜。

柳如是人长得与月弥有几分相似,但没月弥漂亮,只能算小家碧玉。而且,身体极弱,走起路来如同弱柳扶风。

“夫人可是有事?”一双睿智的眼睛落在柳如是身上,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

此女气血不足,是怀孕的时候受过伤?

“妾身听闻大师精通歧黄之术,可否请大师为小女看一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叫住:“柳姨娘!要给女儿看病,难道侯府里还请不起大夫不成?释苦大师何等身份,让大师给你女儿诊病,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老夫人一听柳如是想让释苦大师为三丫头诊病,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本她就是不请自来,这会儿竟然还有胆子请大师为一个区区庶女诊病。

问题是,她都没敢开口让大师替自己诊一下脉,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出小姐,难道还想爬到她前头去不成?

“老夫人,妾身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每一个大夫都说梦薇是先天不足,可开出的药,没有一个能见效的。妾身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天天泡在药罐子里身体却怎么也不见好,心里疼啊。老夫人,求您让释苦大师为梦薇看看吧。她好歹也是您的孙女啊。”

柳如是被老夫人一吼,立马拉着自己女儿跪了下来求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这个老太婆不想自己的孙女好吗?侯府没拿银子给她看病,还是没请大夫?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祖母恶毒,故意想害三丫头,所以不愿意让释苦大师为她诊病?”老夫人厉声质问。

尽管是当着释苦大师的面,她也没打算给柳如是留面子。

看到这个女人,只会让她想到当初的月弥。虽然两个女人性格完全不同,但是在她眼里都一样能折腾。一个是折腾她儿子,一个是折腾侯府里的银子。梦薇那丫头,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不知道花了侯府多少银子了。这女人还有脸指桑骂槐地指责自己这个做祖母的不是。她若是真的恶毒一点,就该不给那丫头请大夫,任由她在小院子里自生自灭!

“祖母,您误会娘亲了,娘亲不是怪您。娘亲只是……”

“行了,她一个姨娘,哪里当得起你叫娘亲,这般没规没距地在客人面前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三丫头平素看着是个软弱可欺的,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敢站出来替她娘说话。

若是换做往常,老夫人可能还会在赞一句她终于不再那样胆小懦弱了。可今儿个时机不对,她出来说话只能引起老夫人的反感。

临梦薇被老夫人吼得以愣,随即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难道,二姐姐不是这样叫二姨娘的吗?”

平时她都是听见二姐姐这般称呼二姨娘,然后也跟着这样叫自家娘亲了。难道,这样喊有错吗?

“你二姐姐的娘亲是什么身份,你的姨娘又是什么身份?”凉凉地瞥了柳如是一眼,老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讽刺。

这个女人,不过是她儿子从路边救回来的一个小丫头。原本留在天儿身边做一个侍婢都是看得起她了,不知廉耻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勾引了天儿,让天儿破格抬了她为姨娘。不过是个下等人,有什么资格与尚书府的千金比?

同样在一旁被点到名的李香香母女也一同看向柳如是和临梦薇,仿佛在嘲笑她们母女的不自量力。

“难道,不都是姨娘吗?”临梦薇小声地反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真的没明白过来老夫人在说什么,还是明白了却故意讽刺二姨娘。

她这一反问,李香香母女当即冷了脸色。

特别是李香香,她最讨厌的就是把自己摆在“姨娘”这个身份上。

侯爷不待见她就算了,临晚镜那个死丫头拿这个羞辱她也罢。但是,柳如是的女儿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三姨娘,不愧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啊。听侯爷说你曾经还是书香门第的后代,今天姐姐我倒是见识了你书香门第的本事!”

也不等老夫人开口,李香香就忍不住了。

她不能当着释苦大师的面骂侯府的三小姐,还不能讽刺几句与她同为姨娘的柳如是吗?

同为姨娘?一个侯爷在路边捡回来的下贱女人,有什么资格与她堂堂尚书府千金比?

“尚书府教出来的,本小姐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正厅外,传来一句讽刺十足的话。

这是,临晚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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