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权徽那鬼斧神工精致雕刻的面容覆上一层寒冰,和情绪激动的季清秋对视。
“我有没有资格做你孩子的父亲,可不是你说的算。当初我也说过,你没资格做我祁权徽的妻子吗?可是你还不是眼巴巴的贴上来。”
季清秋的眸色渐渐冰冷下来,看着祁权徽,嘲讽一笑,泪水在眼眶内打滚,“对啊,我没资格做你的妻子,所以我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楼下的那位,她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她来做你的妻子,我相信肯定会做的很好。”
她说到这里,喉咙一阵哽咽,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她的喉咙里面,虽然艰难,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
“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打扰你和她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祁权徽沉脸,走进季清秋,死死的捏紧了她的下巴,脸上带着滔天的怒气。
“什么时候,我的人生都需要你来为我规划了?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和她在一起,和她结婚?”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已经很克制自己的力道,但是却还是让季清秋疼的流出了泪水。
她死死的攥着手掌,眉头紧蹙,目光落在祁权徽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凌厉,最后伸手捞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的朝着祁权徽的头部砸去。
被子破碎,被砸伤的不只是祁权徽的脑袋,还有季清秋的手。
季晓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惊讶的捂住嘴巴。
完全没想到季清秋竟然会对祁权徽动手,而且还是那么的用力。
保姆看到里面的情况,也同样是一脸的惊讶,随后看到季晓若站在房门口,立马伸手推了一下季晓若。
季晓若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走进房间内,把祁权徽给拉开,一脸心疼的看着祁权徽。
“清秋,你就算是对我不满,也不该对权徽出这么重的手啊,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祁权徽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强硬,“你出去。”
季晓若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权徽,“权徽,我……”
“我让你出去!”
他再次开口,语气比起先前要多了许多怒气。
季晓若咬了咬唇,泪水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看着祁权徽满脸的委屈,“我不想看到你和清秋因为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你额头都出血,我带去你包扎一下吧。”
“季晓若,出去!”
祁权徽还从来都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季晓若,季晓若听到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看着祁权徽,想要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忍住,擦着泪水从房间内走了出去。
季清秋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冷冷一笑,目光落在祁权徽的身上,冷冷一笑。
祁权徽淡漠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姆,沉声道,“去把药箱给我拿过来。”
保姆闻言,立马下楼去拿药箱。
祁权徽的目光落在季清秋的身上,见她的手中还握着破碎的玻璃杯子,立马走过去,把她的手给掰开,把玻璃碎片给取出来。
“真是可笑。”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季清秋,看着祁权徽那温柔的举动,泪水从眼眶里面滑落出来,语气显得格外的嘲讽。
祁权徽蹙眉,过了良久,在淡声说道,“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逼我和季晓若分开吗?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又何必伤人伤己。”
季清秋愣了愣,擦掉眼中的泪水,看着祁权徽,眸色里面很是淡然。
“祁总,你以为你的魅力真的那么大吗?在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之后,我还要死皮赖脸的和你在一起。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可不是为了逼迫你和季晓若分开。”
“所以你现在的举动在我的眼里面才格外的可笑。”
祁权徽正在给季清秋整理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看着季清秋,眼底的神色满是不悦。
“你别试图激怒我,激怒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季清秋冷笑,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脸上笑容嘲讽。
保姆很快就拿了药箱上来,正准备给季清秋包扎伤口,可是祁权徽却冷漠的扫了她一眼。
她立马就心领神会,低着头离开房间,祁权徽给季清秋包扎伤口,动作温柔而又小心翼翼。
“痛不痛?”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关切,在给季清秋做消毒的时候,轻轻的吹气。
季清秋猛的抽回手,冷冷的凝视着祁权徽,“你这个眼神,是怜悯吗?怜悯一个被你害的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怜悯一个在生活里面备受折磨的女人吗?”
祁权徽被她的话扎的心里一痛,看到她手上的血低落在衣服上,立马一把抓过来,沉声道。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季清秋点头,目光带着挑衅,眸色出奇的冷,“是啊,我就是这么不识抬举,非要这么和你说话,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和我离婚啊。”
祁权徽现在真的恨不得把季清秋的嘴巴给封上,免得她如此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让他悔恨不已。
“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季清秋死死的攥着手掌,脸上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所以我才说祁总你可笑,又不爱我,又不放我走。一边吊着季晓若,一边又不给人家名分。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样的男人,典型的渣男,我竟然没有看穿。”
祁权徽眼眸猛的一缩,给季清秋包扎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
“要不是因为你,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季清秋,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
听到季清秋吃痛的抽气声,他克制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神色淡了几分,语气也格外的平静。
季清秋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祁权徽,看到他这么冷静,心里面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
“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所以祁总,在这场战役里面,我已经输得五体投地了,所以离婚吧。放过我们季家,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和我父亲我哥哥们都没有关系,都是我造成的。”
祁权徽并没有立马回答季清秋的话,而是耐着性子给她把伤口给包扎好。
“祁权徽,你……”
季清秋再次开口,祁权徽抬眸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此刻染上了几许红丝,仿佛下一秒就有泪水要从眼眶里面流出来一样。
她的心尖猛的一颤,难受至极。
其实孩子没了,祁权徽的心里面也同样深受折磨。
季清秋也不想用这些话来刺激他,可是没办法,若是他们继续在一起的话,不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祁权徽现在的不舍,完全是因为这两年来的相伴,人总是这样,无法面对突然的分离和变故。
“离婚吧。”
最后三个字,从季清秋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的无力。
祁权徽盯着季清秋,过了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让我放过你,可是又有谁来放过我呢?你告诉我,谁来放过我?”
若是要因为失去季清秋而陷入困境,那么不如就这样把她留在身边,就算是彼此伤害,遍体鳞伤,也好过放她离开。
季清秋眼眸猛的一缩,还想要开口的时候,祁权徽却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
季晓若站在房间门口,看到祁权徽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眼眶红红的,刚才才哭过。
“权徽,我不是故意要听你和清秋的谈话的,我只是担心你。”
祁权徽淡漠点头,“我没事。”
季晓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很是悲伤,见祁权徽要离开,一把拉住祁权徽的手臂,垂着脑袋,小声的询问道。
“你刚才说,你不会和清秋离婚,这辈子都不会和清秋离婚,是真的吗?”
祁权徽闻言攥了攥手,语气平静的回答季晓若的话,“是。”
季晓若拉着祁权徽手臂的手渐渐用力,猛的抬起头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权徽,可是你之前说过,你会和清秋离婚。”
“对,我说过,但是我和清秋就算是走到离婚那一步,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晓若,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些,不要在我身上付出太多,抱有太多的希望。”
祁权徽的话宛若是一盆凉水从季晓若的脑袋上浇了下来,凉彻心扉。
他确实是在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那个时候季晓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祁权徽是认真的。
对待季清秋的态度也是认真的。
她的心里面泛滥起满满的仇恨,很不甘心。
策划了那么长的时间,主动的等到季清秋开口离婚,可是没想到最后不愿意放手的那个人成了祁权徽。
这让她怎么甘心。
“权徽,我……”
“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祁权徽把季晓若挽着他手臂的手给拉开,转身走进客房,把她关在门外。
季晓若看着紧锁的房门,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转身做进季清秋的房间,冷声说道。
“季清秋,今天让保姆把权徽叫过来,然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