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若恨透了季清秋现在这个样子,她这副模样是她怎么学都学不会的,她身上气质矜贵,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贵气。
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季晓若也分不会分毫。
她的面色闪过一抹不甘,随后迈步走到季清秋的面前,低声道。
“清秋,听说你今早晕倒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她的声音不像是在祁权徽面前的那般柔弱,眼神看向季清秋的时候,带了几分得意。
就仿佛是在告诉季清秋,祁权徽是因为她,才这样对她的。
季清秋轻轻一笑,眼眸中染上了几分冷意,随即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保姆。
“让祁权徽回来一趟。”
季晓若闻言微蹙眉头,目光转身落在保姆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保姆立马低下脑袋,按照季清秋所吩咐的去给祁权徽拨打电话,毕竟现在在季清秋的眼皮子低下,若是以后还想要在这里办事的话,可不能忤逆季清秋的意思。
“晓若,坐啊,站着干什么?你可是季家的小小姐,这样站着别人还以为你是个佣人呢。”
季晓若听到季清秋语气里面的嘲讽,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变,咬了咬牙,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马上我就可以摆脱季家养女这个身份了,你看权徽为了我就连你们的孩子都不要,你还有什么价值?”
她在说话间,走到沙发上坐下,坐在季清秋的对面,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季清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季清秋微勾唇角,但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意,那双眼睛就仿佛会杀人一样,凝视着季晓若。
季晓若根本就不是季清秋的对手,若不是仗着祁权徽对她的真心,季晓若又怎么敢挑衅季清秋。
现在看到季清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季晓若不自觉的有些心慌,但是既然来到这边了,她还是要故作镇定的吧来的时候想要办的事情给办到。
“清秋,其实我在季家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都非常的感谢季家,若不是你们季家,我也不会和权徽相遇。”
季清秋知道季晓若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无非是她和祁权徽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恩爱,然后来嘲讽她霸占着祁太太这个位置,但是却得不到祁权徽的心。
以前季清秋或许会被季晓若的这些话给激怒,但是现在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她出声,淡然的打断季晓若所说的话。
“是啊,我们季家确实是待你不薄,不然你现在恐怕不知道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坐着最辛苦的工作,你的手会被生活给折磨的起茧,脸也不会鲜嫩。”
“就算是有机会遇到祁权徽,或许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季家对你的恩情,可真不是一点点,简直就是改变了你的命运。”
季晓若蹙眉,不知道季清秋画风一转,提到这些事情的缘故是为了什么。
她的眸色沉了沉,冷冷一笑,“是啊,季家对我确实是不薄,若不是你当初看上了权徽,或许我还可以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人前人后好好的讨好你。”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看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没办法,权徽在这些方面就是好,付出真心之后,就不会轻易的悔改。”
“说到底还是你给我的机会,若不是你当初和祁翊华商定好了制造那出绑架案,也不会把祁权徽完全的推到我的身上。”
季清秋眸色冷了几分,冷漠的看着季晓若,看到她现在得意洋洋的享受一切的胜利。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中,季清秋确实是输的很惨,输在她的过分自信。
但是就算是这样,季清秋还是要扭转乾坤,就算是输也不能输掉尊严。
“你既然这么自信祁权徽一心一意都在你的身上,那么把季家的股份要回来,我和祁权徽离婚,成全你们。”
季晓若闻言,身子轻轻一颤,看着季清秋,眼底闪过一抹惊异,“你说季家的股份在权徽的手上?”
季清秋点头,“是,在他的手中,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若是能够做到,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甚至可以劝说我父亲离开这片土地。”
季晓若听她这么说,面色有几分的犹豫,毕竟现在祁权徽可是对季清秋动心了,若是季清秋真的可以离开北城,再也不出现在她和祁权徽的面前,那么她就可以完全的放心。
季清秋看出她的想法,语气低沉的说道,“季晓若,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要是到时候我把这些事情全部都给捅出来的话,那么你在祁权徽面前的形象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改变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祁权徽推门而入,步伐带了几分急切。
季清秋微勾唇角,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祁权徽看到季晓若坐在沙发上,神色微变。
季晓若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身看到祁权徽回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随即立马走到祁权徽的身边,“权徽,你回来啦。”
面对一脸讨好的季晓若,她的目光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
季清秋起身,步伐有些缓慢,一言不发往楼上走去。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走到季清秋的身边,伸出手去搀扶季清秋。
季清秋目光落在祁权徽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笑容很好看,但是却又似乎带了其他的含义。
“你才出院没多久,云希让你躺在床上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季清秋难得这么好说话,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她回答完祁权徽的话之后,扫了一眼季晓若,脸上笑容浅浅。
季晓若看到季清秋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现在祁权徽的重心完全是偏向季清秋了,而季清秋今天和她所说的这些话,无疑是给她敲警钟。
若是她不帮助季家拿回股份的话,那么凭借季清秋的本事,她完全是可以把祁权徽从她的身边给夺走。
季晓若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祁权徽扶着季清秋上楼的背影,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别提是有多刺眼。
祁权徽平时候对她是挺关照的,可是却从来都没像是对待季清秋那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给吸引,眼中仿佛是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死死的攥着手掌,满是不甘。
季清秋在祁权徽的搀扶下,回到卧室躺下。
祁权徽见季清秋难得这么温良,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季清秋却率先开口,冷眼看着她。
“刚才你的那位小心肝看到你把我送上来而忽视了她,心里面应该挺难受的吧,祁总你打算去安慰安慰吗?”
祁权徽这才回过神来,季清秋刚才那么配合他,完全是因为想要刺激楼下的季晓若。
他的眉头渐渐蹙起,带着几许不满和怒气,可是看到季清秋那苍白的唇色之后,心中还是不忍对她发火。
“你现在是病号,怎么做能够让你开心一些,那么我都由着你胡闹。”
季清秋冷笑,目光凝着祁权徽。
“现在唯一能够让我开心的事情就是把季家的股份还给我父亲,祁总做不到就别说什么由着我胡闹了,你的话在我的眼中,现在可没有任何一点的可信度。”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在祁权徽的心口,慢慢的深入绞得他血肉模糊。
他的身子轻轻一颤,忍着心里面的难受,沉着脸,冷声道。
“想要拿回季家的股份?那你可就好好的休息,养好身子,重新给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季清秋猛的攥紧手掌,没想到祁权徽还是没打消要她生孩子的念头。
“你怎么好意思在我的面前提孩子,孩子有啊,可是被你害死了,亲手害死的。祁权徽,你面不改色的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心里面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十个月之后,我们的孩子原本就可以和我们见面,可是因为你的关系,因为你对我不信任,你相信季晓若的话,那些药全部都进入到我的血液里面,然后灌输到胎儿的身上。”
“你怎么还可以这么面不改色的和我说,要我生孩子呢?祁权徽,要我给你生孩子,你问问你自己配吗?”
季清秋向来都伶牙俐齿,从前她从来都没有把这些伤心的话锋对准他。
现在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那些事情,激得他心口狠狠的缩了缩。
“季清秋,你给我闭嘴。”
他大口喘着粗气,孩子没有了,他的心里面自然也是难过伤心的。
可是比起这些,他发现,其实他最害怕的,还是季清秋离开他。
所以季家的股份,他不可能还给季清秋。
他知道她的性格,就宛如是她了解他一样,她那么骄傲,孩子没了,又是因为他的关系,她只要是一拿到季家的股份,肯定转身就走,从他的眼前消失。
从此都不和他见面,甚至是躲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他不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可是季清秋没了,那么就真的是没了。
“我凭什么闭嘴?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不可以我说吗?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我孩子的父亲吗?”
季清秋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宛若是夹杂着寒冰,从她跌宕起伏的胸膛看来,她不只是在拼命的刺伤祁权徽,也是在极力的提醒自己,祁权徽所犯下的罪行,不值得她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