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依晚简单地收拾了几套衣服和小瓶装的化妆品,就准备出行了。
之前李明君说,要来接她一起过去机场。但是她选择无情地拒绝了他。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她住的地方距离机场最近。而李明君去机场的路上,还会经过田恬的家。要是接她,还不如去接田恬呢。
“不用了,你那么闲的话,你就去接田恬吧。我自己直接过去机场就好了。反正我这儿打车方便,不像得田恬。”
李明君向来都很尊重林依晚的决定。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挂掉电话以后,林依晚就继续收拾。她仔细地检查着家里的水电开关有没有关好,花瓶里有没有积水,零食有没有到处乱放……
所有能检查的东西,她都一一检查过了之后,她终于等到了出租车师傅的电话。
“喂,林小姐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恩,好,我现在下去。麻烦师傅你稍等一下。”
林依晚挂掉电话,就锁好门窗,拎起20寸的行李箱,愉快地出门。
只是去沪城五天,用不着带那么多的衣服。权当是去散散心就好。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一个人坐在空间宽敞的电梯里,林依晚看着光亮的钢板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尚未凸显出来的腹部,呢喃道:“宝宝,妈妈带你去第一次旅行呢。兴奋吗?”
也许是她的错觉,似乎肚皮里那个尚未长成完整人性的小家伙动了动,调皮地回应着她的话。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保加利亚公寓的大门。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出租车已经停在楼下等待自己许久了。
林依晚没有跟他打招呼,就直接拉开车门,把行李箱放在后座的另一边,而自己也跨上车,坐在旁边。
20寸的行李箱很小,而她也很瘦,坐在后排座里,空间还宽敞得足够有余。
林依晚刚坐上车,就空出双手,掏出小包包里的手机给田恬发了一条短信,“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明君去接你没有?”
信息刚送到对方手上没多久,林依晚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嗯,我也刚上了他的车。”
“好,待会见。”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着,三两下就回复完短信。
林依晚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就松懈地闭上眼睛补补眠。
晕车还真不是一个好习惯。身体上的不适,让她连沿途的风景也没有心思去慢慢体会。
摇摇晃晃中,林依晚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睡了很长的时间。然而,机场还是没有到。
“师傅……还……”林依晚睁开惺忪的眸子,待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顿时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她惊恐地放大了瞳孔,慌乱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和人,这里是?
到了约定的时间,林依晚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田恬不禁有些烦躁地问道:“晚晚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除了林依晚以外,其他的女性,李明君根本不想花费心思去搭理。在机场等了林依晚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李明君早就心如火燎。
听到田恬的话,他直接拿起手机再次拨打林依晚的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一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李明君以为是她不愿意接听自己的电话,转过头对着田恬吩咐道:“你打给晚晚,看她有什么事。”
“嗯。”田恬乖巧地拿出手机拨通林依晚的电话,只是那边同样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焦虑,“怎么样?”
田恬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摊开双手摇了摇头,“晚晚没有接电话耶。”
“你再打!”虽然这是毫不客气的命令,可田恬还是乖乖地遵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早就已经过了登机的时间,然而林依晚还是没有出现。
李明君彻底失控了,他发动自己手上的一切力量去寻找林依晚的踪迹。
林依晚并不是第一次一声不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每一次都会让他心急如焚地去寻找她。
即使最后得知的结果是,她跟秦深待在一起,可是总比他一直惦记着林依晚的行踪而坐立不安好多了。起码知道她的行踪会得到少许的安慰。
无论她现在是不是跟秦深在一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知道她具体的去向。
田恬并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她只感觉晚晚是故意这么做的。按照林依晚向来守时的性子,她不可能会迟到,也不可能会不打一声招呼地不来的。
难道是晚晚特意想要给她和明君创造机会?田恬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憋不住嘴角裂开的笑意。哈哈,晚晚姐真是太有意思了!
以往每一次林依晚跟秦深待在一起的时候,秦深都会故意地透露出这样的信息,刺激李明君。只是这一次,手下的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地打探到他们的动静。
李明君担忧地紧皱着眉头,内心一直纠结着该不该打通那一则电话。
如果,晚晚真的和那个人在一起,他大不了就再痛心一次。可是,如果不是,晚晚现在是不是有危险了?
担忧最终战胜了他的纠结,李明君握紧了拳头,空出一只手拨通了那则从未拨打过的号码。
低沉的嗓音很快就在耳边响起,“你好。”
李明君没有自报家门就直接抛出自己的疑问,“晚晚跟你在一起?”
那头的人敏锐地洞悉了他的身份,诚实地回答道:“没有。”
他最不希望的是这个答案,可是偏偏传入他耳朵里的就是这个答案。温润的嗓音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嘶哑,“她不见了。”
那头的人一改冷漠的态度,紧张地追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约好去沪城,但是到了机场我们没有见到她。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
李明君难得有一次如此耐着性子跟秦深讲那么多的话,却全都是关于林依晚的去向。
简短的对话,同时让两个男人紧张起来。
她无端端会去了哪儿?该不是出事了吧?
结束了跟李明君简短的通话,秦深赶紧打开手机里的监控,确定她此时是不是在家里。
她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拎着行李离开家里的,那说明她真的是打算要去远门的。
可是之后,她去了哪儿?
如今能贴近林依晚身边的人就只有鲍米花和方静。方静是廖雪宁的人,他没法直接问她。
电话只是刚响起了第一声,那头的人就匆忙地接听了电话,“哈喽,boss。”
“知道晚晚去哪儿了么?”
“嗯?她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了吧。”
“没有。”秦深顿了顿,像是思忖了许久才吐出后面的话,“李明君说她没有去机场。”
“不会吧!”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情绪化,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该有的语气,“我现在去打听一下林小姐的消息。”
连鲍米花也不知道她的行踪,秦深皱着的眉心更深了。他发散着所有的人手去寻找林依晚的踪迹,生怕晚一步,她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秦深是知道林家一直都在监视着林依晚。当发现她不见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会不会被林家的人劫走了?
地毯式地搜寻着整个羊城,把所有林依晚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秦深的心越发地忐忑。他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缠绕在心头。
再找不到林依晚,恐怕他马上就要疯掉了。
如果真的是林家的人把林依晚带走了,那么能清楚地知道她行踪的人就只有廖雪宁安插在她身边的方静。
秦深一想到这个可能,紧握着拳头重重地锤在桌面上。办公室里的手下见到他这幅不同寻常的模样,惊得大气也不敢呼一下。
“去把方静带过来。”
一声令下,手下的人赶紧行动,没多久就带着被扭着双手的人过来了。
方静哪有见过如此气氛严肃的大场面?当她见到秦深一脸冷漠的模样,头也不敢抬起来看他一眼。
秦深怒视着她,冷声问道:“林依晚去了哪里?”
原来他找自己过来是因为林依晚。可是看他这幅恐怖的样子,他跟林依晚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又像廖雪宁那般地憎恨她?
没有确定秦深对林依晚的态度,方静只敢怯生生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不老实的人都会有什么后果吗?”
秦深显然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而且似乎满腔的怒火随时都要迸发出来。
他的恐吓让她否认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我是真的不知道。”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她只是为了求财,并不想得罪什么人份,更不想无辜地牺牲自己。方静抬起头盯着秦深,鼓起勇气问道:“林依晚跟你是什么关系?”
秦深不答反问,“跟你知道她的下落有关?”
“没有。”方静顿了顿,不怕死地又补充了一句,“你是爱她,还是恨她?”
“廖雪宁让你这么问?”
秦深不但没有回应她的任何问题,反而一步步地迫使她陷入无比的惊恐中。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在帮廖雪宁做事?
原本满是恐惧与担忧的眸子里,突然惊恐地放大了瞳孔,却又很快地掩饰好自己的慌乱。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看来,你不想再见到你的父亲了。”
“你……”方静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人,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爸爸。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一辆顶配的劳斯莱斯幻影高调地疾驰在广阔的乡间。在绿树青草包围中的复式别墅成为了周边标记性的建筑。
轿车缓缓地驶入守卫森严的大院里,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踏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道路两侧的人都恭敬地低下头。
“太太。”
“她醒了没有?”她脱下自己的手套随手扔在身边的人手中。
“还没。”
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鲜艳欲滴的红唇却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一盘冰冷的清水朝紧闭着双眸的人泼去,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地湿了个透。
林依晚只感觉突如其来的倾盘大雨打在她的脸上,想躲都躲不开。
她悠悠地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只见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周围是陌生的面孔,不,应该说是有两个女人,她仅存的记忆中还对她们有些印象。
这不就是前些天说跟自己签订合约,却又在最后爽约的廖雪宁么?站在她身边的人,那天也在包间里面。
脸上感觉痒痒的,林依晚想要伸手拭去挂在下巴处的水珠子。只是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原来被捆住了手脚。
原本蒙圈的状态顿时转入了高度的警备当中,她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那儿一脸傲慢的廖雪宁,“你们这是想干嘛?”
廖雪宁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轻轻地吹了吹鲜艳的红指甲,“哟,醒来啦。”
她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真让人感到恶心。林依晚不悦地皱着眉头,大声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晚晚感觉我是什么意思?”
林依晚从来不知道竟然会有人叫自己的昵称都能叫得那么恶心的。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知道一些事情,顺便问你要点东西。”问别人讨要东西的时候,只有她才能说得那么的理直气壮。
“凭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个什么理由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想一想吧。”
廖雪宁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不情不愿地说道:“嗯,理论上来说,我现在算是你的继母。既然也算是半个妈妈的话,晚晚是不是该听听我这个妈妈的话呢?”
廖雪宁的话让她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不知道她在瞎说什么。
“呵,要是想发神经的话,麻烦你找别人。我连我爸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继母?你这是有病,得治!”
“嗯,不知道你爸是谁,这个很正常。未婚先孕,完美地遗传你妈妈的风范,果真是林琳的女儿。”
她的赞美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林依晚眯着眼盯着她,静观其变。
“我本该替姐姐好好管教你的。无奈你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你说要是你亲生妈妈知道你未婚先孕,甚至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她该多伤心啊。”
廖雪宁说的这番话都是她这些天来一直最自责的地方。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一针见血地刺痛了自己的伤心事。
林依晚的心忍不住在颤动,“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廖雪宁倒是挺欣赏她的聪明,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你身上的钥匙。”
“什么钥匙?”
“呵,一把人人都想得到的钥匙。”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多的是办法。”
这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林依晚警惕地盯着她,下意识地蜷缩着肚子,生怕她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
然而,没想到她还是继续用言语来粉碎自己的防线。
“哎,你说,要是姐姐她看见晚晚你如此不乖,她是不是会伤心得恨不得马上了结自己的生命?不过幸好,她现在没法亲眼看见你这么不洁身自好的行为。”
她摇了摇头,进一步声情并茂地痛斥道:“也不知道你妈妈她在天之灵见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有你这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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