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女还在小月子里,求您放了她吧,连烧三天,再烧下去,人都要没了。”刘氏心疼女儿痛哭流涕道。
“大人,我知道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李成才也是怕了,从小到大他生活条件虽不是太好,可李大江和刘氏,从来没让他受过委屈。
在大牢里待了三天,他感觉这辈子总共加起来,都没有这三天受的罪多。
“念在你们是初犯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每人二十大板,那个女子十大板,退堂。”知府大人一声令下,围上来几名衙役。
将他们挨个打了板子,最后所有人捂着屁股出来了。
“李大江这事没完,平白的跟着你们在大牢里关了三天,吃尽了苦头。”一出县衙大门,李老四就闹了起来,他最早是想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啊,可怜我两个孩子在家,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都是你们害的,李娇娇你个丧门星,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直接死了多好。”
蒋氏在县衙里是不敢生任何的是非,她最怕当官的了,这三天在大牢里就如小绵羊一样。
才出了县衙大门,窝了几天的火,一下子烧了上来,两个孩子在家里有没有吃好,有没有喝好。
就李老头那样的,指不定把孩子看成了什么样子,想想就火大。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当初来的时候,你们可是欢喜的紧,现在出事了,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们头上。”刘氏最是看中她的一双儿女,岂能容蒋氏这样诋毁?
“这事还用我说,都摆在眼前呢,李娇娇才嫁过去多久,县太爷就倒了,刚回家没几天,大家伙都陪着她坐牢,不是丧门星是什么。”蒋氏据理力争,在县衙门口就和刘氏吵了起来。
“还不快走,在县衙门口吵吵什么,再不走就把你们抓进去。”门口的衙役,没好气的吼道。
吓的蒋氏和刘氏赶忙闭上嘴,快速的扭着腰走远了。
二十大板可以说是相当的重了,等他们走到集市,想要坐张三的牛车回去,却只看到张三赶着牛车的背影,因为距离太远,任他们怎么喊都听不到。
“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蒋氏看着渐行渐远的牛车,对着李娇娇破口大骂。
“你才是贱女人,牛车走了,能怪娇娇,还不是你在县衙门口磨磨蹭蹭,是因为你。”刘氏自从城阳县回来,没了县令夫人的头衔,也没了秀才娘子的头衔。
在李家整天的干农活,少不得和蒋氏打交道,时间久了,也没了原来身上的那股子端庄,有事没事的就和蒋氏拌嘴,刚开始的时候她抹不开面子。
没少被蒋氏挤兑,后来慢慢的开始和蒋氏对骂起来,没想到还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才多久,居然和蒋氏旗鼓相当。
“好了,都别吵吵了。”李大江头都要炸了,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张三居然还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转头看向李老四:“四弟,你身上有银子吗,要不我们租辆马车回去?”
“吆,我说大哥,你身上没银子,难道我身上就有?”李老四眼神轻蔑地瞧了一眼李大江。
“哼,还当自己是县太爷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想租马车。”蒋氏也在一旁冷冷开口,她最看不惯李大江的样子,明明都已经什么都不是,还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你…你…”李大江气的手指着蒋氏,可他一个读书人,实在是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没了牛车,又没钱租马车,几人只得走路回去,可是九女县离清河村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他们从县衙出来的时候就不早了,中间又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等到他们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看着李家大门,蒋氏长出一口气,终于到家了,她从来没有感觉清河村距离县城那么远。
等回到家看到两个孩子好好的,蒋氏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蒋氏和刘氏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对外人尖酸刻薄,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极好的,可是这样也不能抵消蒋氏对李娇娇的恨意。
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晚上和李老四一合计,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蒋氏就悄悄找到了李成才。
李成才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李成才喊肚子疼,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刘氏想要去请大夫。
蒋氏在一旁凉飕飕的答话了:“大嫂,我看你还是带着成才去县城吧,成才疼成这个样子,村里的大夫怕是看不了,再耽搁了可不好。”
听到这话,刘氏想想也对,可是到县城两个人还要坐牛车,那不又要多花钱了吗?
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蒋氏破天荒地从怀里掏出了三十个铜板,递给刘氏。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刘氏看着她手里的铜板,愣是不敢接过来。
“大嫂,你先拿着去给成才看病,过了后有钱你再还给我。”蒋氏好心的说道。
刘氏这才将钱接了过来,带着李成才去县城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自接过这个钱,她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家大门被人敲的砰砰作响,屋内的蒋氏听到声音,赶忙起身去开门。
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得膀大腰圆,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整张脸,怒目圆瞪,长相是小孩子看一眼就能吓哭的那种。
此人姓张,家住距离清河村二十里之外的张家屯,他年轻的时候常年跟人跑镖,脸上的刀疤也是那时留下的,所以人送外号刀疤张。
因为脸上刀疤太吓人,镖局竟然以此为由将他赶了出来,打那以后他就跟人做长工。
可是每一次都做不长久,因为他太过暴力,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心意,就会动手打人,而且是往死里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