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最后再好好看上一眼,记在心里,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将她的衣服全部包起来,还有银子,收拾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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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最近很安分,自从出了张文彬和刘氏的事,所有人几乎都不出门,连李小宝都不出来玩,分黄豆的时候他们没来领,分豆腐的时候也没来领,就连李大江去科考,走的也是无声无息。
李小小乐得清闲,他们不来找茬更好,花婶子是跑了,可她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摆平。
别人不是怀疑她养小白脸吗,那好,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你们越说她就越让司承旭露脸。
从那以后,豆腐铺子由四个人变成五个人,包养小白脸,那都是私下里的偷摸事,没有人敢拿到明面上,李小小坦坦荡荡,光明正大,不怕任何人说。
没有了花婶子从中搅和,买豆腐的人又慢慢开始多了起来,主要是回过味来了,又不认识,就算是真的包养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小小可不能一直让他们这么误会下去,有意无意的,向别人说她家里的事,她表哥的事。
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就没人在记得花婶子最初的胡说八道了。
还有一件事是李小小没有想到的,因为司承旭的到来,居然还意外的给店铺增加了不少客流量,只是客人都是女客,下至几岁的小女孩子,上至四五十岁的老阿姨,原因无它,都是借买豆腐的名意,多看司承旭几眼。
李小小心里偷着乐,却不敢说出来,以司承旭的脾气知道,估计以后都不会来了。
生意慢慢稳定下来,李小小便提议把李华文接回来住,这一提议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当天晚上就把他接了回来。
其间又有几个饭店想来这儿买豆腐,李小小都拒绝了,自家可用的黄豆实在是不多,如果不是她不时的从空间里偷拿出来,估计也就够用几个月的,有一次李小小拿的多了,孙氏还起疑,怎么不见少,反还多了呢。
打那以后,再也不敢多拿了,都是每天拿一点。1
这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边房租谈好了,一年五十两,地段好租金贵点也可以接受,签三年,租金一年一付,全过程都是李小小一个人在忙碌。
为了尊重他这个大股东,李小小有问过司承旭,要不要看一下合同,司承旭摇头:“你看好就行。”
“你最近在忙什么?”李小小好奇的问了一句。
“找人?”
“找什么人?”李小小又问。
司承旭没再说话了,深邃的黑眸泛着点点星光,脸上露出少有的怀念之情,良久才再次开口。
“我的亲姑姑,从小被人拐卖。”接着就絮絮叨叨的讲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小妾和儿子联合拐卖出去的狗血事件。
原来司承旭的爷爷,娶了原配夫人后,三年无所出,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司承旭的太奶,就自作主张给司承旭的爷爷纳了一房小妾,司承旭的爷爷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小妾同房,但是架不住老母亲的以死相逼。
再加上司承旭的奶奶,自觉有愧,便劝说着丈夫去与小妾同房,谁料小妾是个争气的,才一个月肚子便有了动静,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这可是他们家第一个孩子,虽然是小妾所出,但也是他们家期盼已久的,太奶奶高兴,抬小妾为贵妾。
第二年,第三年,小妾又接连生出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大户人家里的规矩是,如果主母愿意,孩子都要由当家主母来抚养,就是司承旭的奶奶。
小妾暗自高兴,这样一来更好,只要当家主母没有孩子,那她的三个孩子都是嫡出。
可是好景不长,在第一个男孩三岁的时候当家祖母怀孕,虽然生下来的是个女孩,但那确是真正的嫡出长女。
小妾心怀怨恨,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对那个女孩下手,终于在女孩五岁的时候,小妾伙同已经八岁的大儿子,将年幼的小女孩卖给了人贩子。
人贩子几经反转,又将女孩卖到了九女县,但是后来有没有再被人转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时间过得太久了,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你说是你姑姑丢了,那就是在你姑姑丢后你奶奶又有了你的父亲。”
“是。”司承旭点头。
“哦,明白了,那你受伤是不是因为你的大伯?”李小小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司承旭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
“对,就是他,他一直在阻止我寻找姑姑,但是奶奶如今年岁已高,寻找姑姑是她的毕生所愿,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司承旭眉头微皱,他已经在清河县附近寻找了几个月之久,都没有找到,其中有两个可能是她姑姑,但是当他拿出当年走丢时所带的信物,他们却是一脸茫然。
京城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如果再找不到,或许他该先回去一趟。
“嗯,嗯慢慢儿找吧,毕竟时间隔了那么久了,肯定能找到的。”李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么安慰他。
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闷,见司承旭不再说什么,李小小主动转移了话题。
“你说,咱们酒楼叫什么名字。”
“你自己看着办。”司承旭看都没看她一眼,显然对这事儿并不上心。
李小小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好吧,您是大爷。
签订了房租,李小小开始着手酒楼的事,每天进进出出,很快引起悦来酒楼刘掌柜的注意。
经过打听得知,竟然是李小小租的对面房子,好像也是要开酒楼,真是不自量力。
刘掌柜本就是心胸狭隘的,上次的仇他还记着呢,居然跑到他对面开酒楼,那就让你开不成。
打定了主意,招手喊来了小二,在小二耳边耳语几句,小二听后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