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的差不多了,含羞见檀心冢面色红润,心情甚好,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说有没有一种秘药,能够迷惑蛇,并且让蛇对这秘药有强烈的反应?”
“秘药?”动着的嘴巴,一时停下来,檀心冢想了想道,“岭南多异蛇,据说岭南山区,一些偏远的村子,便有人制了这种秘药,专门用来补蛇。”
“你帮我查查书院里是否有岭南人。”
“怎么,你怀疑是书院的人。”见她眉头微皱,檀心冢不由说了一句。
“叫你去,你就去。”一把夺过檀心冢正欲夹菜的竹筷,瞪了眼。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小家伙一发火,就像那炸毛的野猫,还是暂时不要惹她的比较好。衣袂飘飘,一个闪身已是出了房门。月光之下,迎风而立,檀心冢想起自己与含羞之间,不由摸了摸鼻子,自己常被属下成为冷血霸主,哪知在她哪里,自己却是个被欺压的主。
蓦地,人影闪现,白枫望着崖边的檀心冢,道了声,“主子。”
“你查的怎么样了。”冰冷的语调,全然不似方才在含羞面前那般讨好谄媚。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属下派人在山上找到了一条断头的蛇,那蛇属下曾在岭南见过。是一种常见的毒蛇,因为长的漂亮,毒性也不猛烈,所以被那捕蛇之人用来作为小孩儿的玩具。”
“岭南?”果真是那里么,他家小狗蛋猜的可真准。“你去查查书院里有谁是岭南人。”
“是。”
白枫领了命,便是一个轻功跃步远远的离了檀心冢,他家主子太危险,自己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想起上回,自己不小心撞见了主子的好事,后来请罪时,被诱哄着吃了那什么什么丸子,闻起来挺香的,结果这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肚子那个饿啊。
经不住打了个冷颤,白枫落了地,推了门,一个闪身进了藏书阁。火折子映出的影子,随着翻动的动作不停地摇曳着,张牙舞爪的附在窗户上,只是白枫未有注意。
这时,外面却是走来了两个人,“我跟你说,咱们书院的藏书阁闹鬼呢。”
“不是吧?”
“是真的呢,我听高学年的师兄们说的。据说,很久以前,书院有个非常用功的学子,他每晚都会偷偷躲在藏书阁看书。”
“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夜里,那学子因为太累,不小心睡着了,可带来的火折子就不小心点燃了书籍,然后那学子就这样被烧死了。”
“啊,好恐怖啊。”
“所以啊,后来这藏书阁晚上,有时候便会出现火光跟鬼影,据说那就是那学子半夜出来看书了。”此人洋洋得意的说完,转身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人不见了。他不禁抬头寻找,却瞧见藏书阁的窗户上,鬼影朦动,正好,白枫翻文书翻累了,伸了个懒腰。
那人就这般眼睁睁看着那鬼影张开了双手,向着自己袭来,两眼一闭,就晕过去了。
白枫待伸了懒腰之后,觉得又好些了,继续翻查起书院的学子户籍。不经意一本户籍掉了下去,白枫拾起来,看了,哎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赶紧揣怀里放好了,出了藏书阁,回了断崖向檀心冢复命。
“主子。”
“可找到了?”眼角微微抬起,看向那跪地之人。
白枫掏出怀里的户籍,恭敬的呈了上去,“主子,在这里。”
接过那户籍,略略扫了几眼,“很好,拿回去放好了。”
将手中的户籍往后一扔,施展轻功,便是赶往含羞所在的十九号厢房。
“小狗蛋,小狗蛋……”连唤了几声也不见回应,檀心冢只得放弃了,忧郁的推开门,却见含羞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的王允恒发愣。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无限刺激,为什么自己这么俊美的少年,就比不过那还没长齐全的小家伙呢!他的心,好痛!
憋着气,一路故意的撞了桌子椅子,磕磕碰碰的声音,引得含羞皱了眉,“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
“小狗蛋,你怎么就不肯看着我。”
“你有病吗?”知他又在玩赖耍性,含羞也不去管他,径自注意着王允恒的细微变动,怎么这么久还未醒。
“我有!”见她头也不抬,只顾照看王允恒,檀心冢心里又开始有些不是滋味,“我这里痛,那里也痛,全身都好痛,你给我瞧瞧,是哪里出毛病了。”
“你掉湖里了?”看着他这番做派,含羞是好气又好笑,这又是要闹哪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没呀。”未曾想她会突然这样问,檀心冢不由有些小得意,他家小狗蛋还是很在乎他的嘛。哪知含羞接下来的这句,“我怎么感觉你脑子进水了?”将他心中刚升起的得意小旗,又戳了个千疮百孔,脸瞬间垮了下去。
“你来找我何事?”
正了正脸色,檀心冢将答案告诉了含羞,“那人找到了,是崔莱。”
“崔莱?不会呀,我们与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过节。”仔细想了想,含羞并未觉得有哪里的罪过崔莱,如果食堂那次算的话。
“这个崔徕,是高你们三个学年的学生,武术特别好,一向惯会卖乖讨好,先生们也都喜欢他,只是他暗地里经常欺压低学年学生,被我瞧见了好几次。你仔细想想,可是有什么地方与他有过摩擦。”
仔细想了半宿也觉察不出,含羞暗道,“莫非是那次?”说着,便将事情始末与檀心冢说了,檀心冢思忖几许,也觉不太可能,否则那崔莱真就是心眼太小了。
“不管如何,这全书院上下,只有他一人是岭南人,这蛇定是他放的,只是怕是有心人指使,待我查清,定要他日子不好过!”
含羞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随即面色恢复了正常,一脸温润的看向床上还未醒的王允恒。檀心冢却为了她眼中那抹狠戾,暗暗心惊,他看中的人,年纪这般小,为何会有那般不合呼这个年纪的举动。
会武,懂医,心思万变,她到底是如何?
“怎么了?”觉察他的错楞,含羞抬起头,眼神一片清明,隐着几分疲惫,为了照顾王允恒她今日确实是太累了。
伸手摸摸她的头,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抚平,“你累了,你去睡着吧,我来看着他。”
“不去。”别过头,眼神却是瞬间忧虑聚起,“我要守着他醒来,这孩子,我不放心。”蓦地,含羞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她瞪着眼看向檀心冢,檀心冢叹了口气,抱起她放在床上,“你这小妮子,真不听话,你又不是铁造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乖乖听话,睡吧,我替你看着。”温柔的替她掖好被角,檀心冢起身坐到了王允恒身边。
他细细看着王允恒的脸,长的也算白嫩,只是没长开的孩子,哪里能比得过自己这般的俊美公子,真不知道,自家小狗蛋眼睛是怎么长得,怎么偏偏就对他这么好。正欲伸手捏一下王允恒的鼻子,余光瞥见含羞正瞪着自己,呵呵一笑,“我就是将他的头发弄好,你别那么紧张。”心中所想作罢,只得伸手弄了弄王允恒的头发。
是夜,就此过了。
“檀先生……”睁开迷蒙的双眼,王允恒只觉头昏脑涨,狗蛋呢,狗蛋在哪里?
“你醒了呀?”觉察到床上的细微动作,桃花眼蓦地睁开,这小子醒这么早干嘛,自己的小狗蛋可还没睡够呢。
“狗蛋呢……”
檀心冢笑的很猥琐,哼哼,就是让你见不着,“在那里睡着呢,为了你,可累了一天了,你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嗯,檀先生等狗蛋醒了,你叫我起来,好不好?”
“好。”
二人正说着,含羞已是醒了,试着动了动,穴已是解了,想是檀心冢见自己睡着了,就解了穴。抬头见檀心冢此时靠坐在床头,笑的一脸猥琐的模样,很不幸,含羞的脑子里歪了。
她倏地跳下床,扑到王允恒床上,伸手护住王允恒,“你干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她这一惊奇举动,让王允恒跟檀心冢二人都呆住了,梦游么?
“狗蛋,你醒了呀?”
含羞低下头,王允恒此时微微的笑着,依赖的看向自己,脸上全无半点异样,她愣住了,“他没欺负你吧?”说着斜斜的看向一旁的檀心冢,此人的品行,着实让人有些不可信。
檀心冢正想为自己伸冤,要求解释以表清白,张口就被含羞喝住了,“你闭嘴!”不得已,乖乖的闭了嘴巴,只委屈的看向含羞。
“没有,檀先生说让你多睡会,你累着了。”
“你看吧,我哪有欺负他,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故作憋屈的嘟着嘴,含羞看不下去了,这丫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多大岁数了,还卖萌。
“你闭嘴!”
“哦……“
只是他二人这番对话,让躺着的王允恒小心肝跳了好几跳,狗蛋是怎么了,连檀先生都敢吼,而且檀先生好像还一点也不生气,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