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张勋明显已经因为战马的死去而被怒火烧尽了理智,若再继续就沉下去,恐怕张勋是真会动手杀饶。
对此阎象也只得是暗叹一声,随即开口道:“既然将军去意已决,象尊重将军就是。不过象乃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若是孤身留守怕是与寻死无异啊,还望将军怜悯,留给象三五千人马保命,象感激之至。”
见阎象果然是个怕死鬼,张勋不由得眼中鄙夷之色更浓。方才要阎象留下不过只是讥讽之词罢了,不想这家伙果真是个无胆匪类,真就打算要逃命了。
但无论如何阎象也是军师身份,而且方才张勋虽然是讥讽之词,但也确实是亲口过让阎象留下的话语。
正所谓军中无戏言,既然自己话已经出去了,总不好食言而肥。当即思虑了一番后方才开口道:“既如此你便留下好了,此次我带走一万将士随我杀贼,剩下的零头便留与你保命吧。大概还有个三千余人,护住你的周全当绰绰有余了。”
“如此象便就此谢过将军再造大恩。”阎象感激涕零的道
“若无它事还不速速让开?再行拖延恐怕贼人就真的失去踪影了。”张勋气急败坏的道
“将军请便,象在此预祝将军能够旗开得胜,手刃贼人为我数万死难的将士们报仇雪恨。”阎象急忙让开晾路开口道
阎象嘴上的虽漂亮,但心中却是在为这一万将士默哀。虽然阎象搞不明白眼下刘繇这是又在哪里集结来的人马,又是埋伏又是偷袭的。
但有一点阎象心中清楚的很,那便是既然敌人用了诱敌之计,那么便绝对有着足以吞掉你的实力,否则岂不成了笑话?
眼下他也只能是尽量多保存一点元气了,既然敌军敢用这诱敌之计,便决计会将张勋手中的所有兵马都算计在内,即便是全部填进去也是枉然,反倒不如留下一点或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而张勋此刻早已是亟不可待了,一见阎象识趣的让开晾路,当即是再懒得与其多一句废话,鄙夷的哼了一声后便翻身跃上了一匹新马直接扬长而去。
但张勋由打跃上马背开始便始终感觉不自在,这匹马可以是怎么骑怎么不舒服,怎么骑怎么别扭,远远无法与他死去的那匹汗血宝马相提并论。
想至此处张勋心头不由得是怒火更胜,誓要为自己的爱马报仇雪恨,抓住贼人更是要抽筋扒皮方解心头之恨。
但张勋虽怒,但绝不至于失去理智。他又如何看不出敌军这明显就是诱敌之计呢?
既然是诱敌之计,固然会设置有一些埋伏的。一旦自己中了埋伏绝对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但张勋之所以明知道是诱敌之计还要傻乎乎的一头钻进来,其实心中也是有所计较的。
首先一点,非常明显刘繇的兵力不足。若是能有有足够的兵马驻守一线的话,,恐怕即便是后军那五万人马抵达也未必攻得下那处险。
既然兵马不足还敢来诱敌,自然又是涉及什么见不得光的伎俩来埋伏他。
所谓伎俩埋伏,白了无非就胜在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面。一旦自己心谨慎一些,刻意避开一些险地的话,量敌军也奈何不得他。
其次便是眼下这一连串的变故早已快把他郁闷疯了,迫切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拼杀来发泄一番,否则怕是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这些贼人着实可恶,专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伎俩来算计人,根本不跟你正面拼杀。
如此一来张勋始终都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敢,任你有万钧之力,可是贼军根本不接招,藏头缩尾的就是热衷于偷袭算计你,着实是令张勋郁闷不已。
再有便是因为这次他痛失爱马的缘故了,那匹战马非但是纯种的大宛汗血宝马价值连城,更难得的还是一人一马早已到达了心意相通的境界,沙场之上的配合是默契无比。
如此一个追随他多年,感情深厚的战友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挂了,他张勋又岂能甘心?不为别的,单单为了他的老伙计,这次也势必要出来拼杀一番来告慰老伙计在之灵。
种种因素积累起来,已然使得张勋是没有了退路,因为他有着太多不得不战的理由,任何一个都不由得他怯战。
就当张勋一口气追出四五里路程之际他却是有些疑惑了,因为此刻的他已然可以看到方才偷袭他们贼军的踪影了。
可令他疑惑的却是这些人在逃亡之时选择的路径居然全部都是一目了然的大陆,直到马上就要追到他们了依旧如此。
附近根本就是个一马平川的地形,根本不适宜伏击。事出反常必有妖。眼下的情形在张勋看来无非只有两种解释。
一是对方看准了他不敢追击,故而派出了几百饶敢死队骚扰自己。令己方军心涣散,寝食不安。即便失算,自己果真追来的话,被捕杀了,损失也不过只有区区二百余人而已,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第二种可能便是敌军具有明刀明枪与自己一战的实力,根本无需埋伏算计,凭借实力便足矣碾压自己。
但第二种可能是张勋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刘繇哪里还能凑得出如此一股力量?
若是可以凑出来的话又何苦会在这里与自己一决雌雄?当初直接派往一线,凭借险与己方周旋不是更有价值?
但无论如何眼下的事实就是如此,一马平川的平原大路。星星点点的二百余贼军正亡命奔逃。
而且全部都是步兵,而张勋身边眼下却是有着近五百的骑兵。不消片刻便能将贼人追上了。
直至此刻张勋仍旧没有发现附近哪里有适合伏击的险地,但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却是越发的焦虑不安起来。
因为他越想,第一种可能性就越。贼人真的只是想骚扰自己而已吗?为此甘愿丢出数百饶敢死队来做赌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