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阿默!!”
宁香行至那个方形空间,出声喊他的同时,也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却直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
而那个方形空间内,攀爬上阿默的藤蔓数量还在慢慢增加。
她急躁到不行,操控起灵力去极大那个方形空间,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灵力打上去,直接像是水融入了湖泊江海之中,看不见任何起了的波澜。
“怎么办.......”焦急喃喃自语的时候,宁香突然想起她在阿默的前尘过往中看见的一幕,不抱什么希望地说出她自己的名字。
“宁香!!宁香她是真实存在的,就在你眼前,只要你能睁眼看看!!”
她的声音似乎能穿透那个方形空间,里面的青年在听到她所说之后,本来还是呆滞无神的桃花眸渐渐被光彩充盈。
见她这招有效,宁香喜出望外,再接再厉道:“我就是宁香,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只要你现在睁眼,就能说出来!”
“宁香.......”青年喃喃念叨起她的名讳,眼中丧失的光亮完全恢复,睁眸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容貌清冷的异瞳少女已经急红了眼尾,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焦急。
而他自己,则是在被一圈渐渐枯萎的紫黑色气体藤蔓缠绕着。
“香香?”沙哑声音发出的瞬间,那些藤蔓就像是被烧毁一般,尽数震裂为灰烬粉尘。
至于困住他的方形空间,也在此刻发生了碎裂。
宁香快步上前抓住了他手腕,将他从那个空间中拖拽出。
也正是在此时,两人所处的纯黑空间就此被大盛的光亮驱散掉黑暗。
暗中操控着这一切的那人跟着吐出一大口鲜血,深深看了一眼水镜中交叠着身体昏迷在一起的二人后,拂袖打散水镜,起身离开。
“扣扣.......”
“女仙儿来了,劳烦二位客人开个门。”
婢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吵醒了进入短暂昏迷状态中的宁香和莫吟行。
她睁开眼,发现她整个人都压在阿默的身上,怔了一下后,想起她刚才经历的事情,忙坐起了身。
莫吟行也在这时恢复了清醒,知道他刚才应该有大概率是吸进了前尘兽散发出的气体了。
桃花眸内闪过慌张神色后,去看宁香。
见她看他的眼神果真有些复杂,他盯着她起身后去开门的动作时,心乱如麻。
不知道有关他在那个世界的过往到底被她看到了多少。
“麻烦了,你可以走了。”
宁香把那位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仙儿领了进来,发现哈士奇还被她用灵力禁锢着,替它解了之后,没有着急去问阿默和方才有关的事情。
而是问起女仙儿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唤清雅,公子可以唤我雅儿。”清雅对着宁香行了一个规矩的福身礼,紧接着又说道,“奴家来之前有听小翠姐姐说,二位公子想找一个健谈的女仙儿,可是二位有什么事情想要从奴家这里打探?”
宁香见清雅的确比较健谈,盯着她眼睛看了一会儿后,没有隐瞒,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是如此,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若是配合的好,等结束之时,我会再给你一锭银子,你看如何?”
但颇为令宁香意外的是,清雅并没有伸手接过银子,而是一改之前调笑的姿态,认真着表情问她,可是来询问和明镜湖杀人案有关的事情?
“是如此,不过你.......”
清雅打断宁香,自顾自走到床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眼神黯淡道:
“若是如此,这钱,奴家就不收了,奴家在此也劝告二位一句,趁早收手,不要再查这件事了,不若会有极大的可能性引火烧身。”
莫吟行眯眸看向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清雅,问她:“看你这样子,应当是对此案颇有了解,莫非,你和引起这一系列命案的那人,关系匪浅?”
他话音落下时,清晰看见清雅摇动手中圆扇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紧接着颤动起睫毛,口是心非道:“奴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果您二位真的只是为了问这事,那恕奴家暂且无法继续接待二位。”
说着,清雅站起身就要离开厢房。
宁香见状,出声想要阻止她,手腕却被阿默拉住,见他对着她摇了摇头,紧接着注视起清雅的背影询问道:
“那倘若,我们有能力解决掉此事呢?”
说着,他打出一道做过气息遮掩的妖力,操控着落花伞阻挡住清雅的去路,在她诧异着神色回眸之际,介绍了下他和宁香的修真者身份。
“事实上,这次我们下山,就是专门为了解决此事,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没有能力对抗操控这一切的幕后使者。”
他这话,等同于给清雅喂了一颗定心丸。
她停在原地只是思忖了片刻,便坚定着眼神将才被她拉开一截的木门关好,转身和宁香等人说起了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最开始的一起明镜湖杀人案,死的人是奴家曾经非常要好的一个姐妹,名叫水纯,她是红袖招的头牌,却只是一个清倌,并不接待客人。”提及起旧事,清雅眼中满是遗憾,甚至眼眶也有些发红。
她用了很大的定力强迫自己不哭出来,继续起讲述。
“就在两个月前,她终于攒够了要给自己赎身用的银钱,打算脱离红袖招,走之前,还告诉我,她已经有了心悦之人,打算和他一起寻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安顿余生,甚至还透露了,她已经意外怀了那人的子嗣,打算来月就和他成婚的事情。”
“奴家虽然很意外她会在婚前就有了身孕,但见她提及起那人时眼中有的满满幸福,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而是又问她,之后还回不回栖梧镇这边。”
清雅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点沙哑,宁香看出她眼中有泪液已经要控制不住地涌出,默默递给了她一张帕子。
她伸手接过了,擦了擦湿润眼角之后,颤抖着嗓音道:“她说大概不会回了,奴家也能理解,毕竟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严苛,估摸着她也是怕有人深挖她的过往,给她的心悦之人带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谁知,就在她出发离开的前一夜,被人发现死在明镜湖内,浑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