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国南部最大的郡县——积霖郡,有着颠国“古王都”之称。
颠国都城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近百年的端木王宫只剩下断瓦残垣。
虽然,端木王族迁都都城已经一百年,但原先的王宫被较好的保存了下来,且据岐山菏泽郡只有五天的路程。
端木长公主在世的消失,一经传出,瞬间无数的追随者涌进了积霖郡。
关于端木王族的宝藏,此时已经实实在在告诉所有人。
这笔宝藏不是传说,而是真正的存在,以端木长公主招揽士兵、扩大势力的速度,没有人怀疑这个宝藏的真实性。
几个月的功夫,端木长公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收复了颠国失去的大半故土,许多的郡县更是闻风而来,半投靠半送,生怕来晚了一步,生生错了这宝藏的分一杯羹。
然而,公主的宝藏似乎取之不尽一般,投靠的每个郡县立刻胆子大了起来,纷纷召回难民。
积霖郡短短两个月内,俨然成了第二个颠国王宫,原本就修缮很好的王宫,此时与都城几乎无差。
“公主殿下,请三思啊,如今我们百废待兴,百姓流离失所,刚刚稳定下来,急需休养生息啊——”
王宫之内,几位大臣极力劝说着端木王族唯一的继承人,那高高坐在王位上的端木长公主。
“公主殿下,臣附议,如今,质国与应国虽然交战,无暇顾及我国,但他们一旦回过头来,就必定看到我们,此时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
秦大锤不耐烦了听了几个老臣十分啰嗦的话语,两步向前,立刻将两人压在了后面一个身位。
“公主,臣是一介莽夫,不懂这些道理,但是这打仗与山匪与山匪之间的打斗有异曲同工之处,公主,你想想,如果臣相邻的两个地盘里的两个土匪相斗,可是我们左手渔翁之利的大好时机啊——”
“秦将军,国家大事岂能与山匪相斗与比——”老臣立刻打断秦大锤的话,简直,简直不可理喻,他以为颠国就是个土匪窝了不成。
秦大锤的顿时不干了,他是土匪怎么了,可那也是战乱所逼,再说,如今颠国的士兵,不都是以土匪的名义招揽而至。
顿时“朝廷”上一片争执声,扰了昏昏欲睡的初墨。
珠帘之后的初墨,本就已经对仙修之外还“上朝”已经十分不耐,如今更是想一脚将堂下的这群人全踢出去才称心。
却见一道目光从珠帘前方射来。
正是如今站在朝堂右首第一位的颠国新封的荣威将军——与千军万马之中救出端木长公主——姻缘线沥川大将军。
如今站在堂下的姻缘线,一身墨绿色锦缎在身,一改先前一身黑衣的打扮,头上墨玉冠更是衬得玉树临风,让所有人惊讶。
初墨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却又不能装作视若不闻,只能呵呵再看场中其他人一眼。
男子微微蹙眉,公主这昏昏欲睡的状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若不是刚才朝堂之上差点打起来,只怕公主此时已经睡着。
男子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见自个的公主很明白避开自己的眼光,又有些拿捏不定。
到底他任这份荣差是对是错,到如今都摸不着头脑。
若说公主对他,在所有人眼里,那都是头一份荣宠。
震国侯,荣威将军,这么多的光环加在他的头上,却让他更加惴惴不安。
他那一刻下定决心,也咬牙不再惶惶不敢面对,可是公主却开始避开他了。
说是避开,却又完全不对,反复阴晴不定,这是男子最大的感觉。
“沥川将军,你可是说句话,这质国应国到底打不打?”就在这时,秦大锤的大吼一声,气急败坏。
靠,他娘的,这些个文臣一个个牙尖嘴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靠,他娘的,他怎么就没有沥川大人这样的好福气,看,一晚上的事情,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
侍卫站定,公主除了刚才那一眼,整个朝堂之上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这说明什么?
他拒绝,她会不高兴,相反的,他主动,也根本没收到预料中的结果,她竟然拒绝了。
如今,更是连目光都不肯给他一分。
这是恼上了他了。
只是,秦大锤送的,各路文臣百官送的那些个,也没见她留下啊。
“沥川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一位文官也耐不住了,这土匪将军都快打人,谁人不知,这沥川将军定下一句话,基本上就等于公主殿下的决定啊。
男子一愣。
是战还是休养生息啊?
钱财是不缺的,连他都有点怀疑,何以如此的宝藏,且一个接着一个,竟然挖不完的。
“臣觉得,如今应国、质国交战,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机,公主殿下,我们依旧可以沿袭如今之策略,第一步,先于应国交盟,共同拿下质国,第二步,再谋质国,公主觉得如何?”
“将军所言不错,就依将军的意思——”那珠帘后的公主似乎就等着沥川将军的这句话,顿时所有人都泄气,他们还争个屁啊,早说就直接问沥川将军了。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果,默默退朝,领命出去。
男子心里叹一口气,看了一眼逃也似的已经离开的自个的公主,想要跟上去,却发现,如今他已经不是公主的隐卫,就算是出入后宫,也需通传了。
“公主殿下,荣威将军求见——”
屋内的人手中的被子一晃,差点没将新沏的茶给洒了。
小萝卜,快,那仙修的进度如何了?
仙君,仙君,不能见哪,上次见面才刚刚两天,这,这,姻缘线来势猛如虎啊。
初墨立刻感同身受点头,对,不能见,坚决不能见。
初墨立刻站起身。
“说本宫不在,哦,不……”她也没别的地方去啊,“就说本宫累了,已经歇下了……”
初墨立刻朝内殿而去,半路,一身墨绿色衣衫的身影已经挡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初墨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
“公主是怕臣?”只听到耳边传来的低沉微微凝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