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川大人……”
“沥川大人……”
侍卫一进来,只见屋内竟然四五人,顿时皱起了眉头,秦大锤想做什么,如今时间紧迫,更应该按照公主的吩咐,拢聚各郡县的力量才是。
“沥川大人,公主如今心情低落,让做人臣子的十分有心啊。”秦大锤直接开门见山。
“端木王族大仇未报,公主自然忧心忡忡——”侍卫恭敬地朝皇城的方向一拜。
“是,是……”您老竟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沥川大人,常言道久虑伤身呐,我敲着这些日子,公主饮食减了许多,所谓隐疾皆从饮食不佳而起,大人还是要多加关心公主的饮食起居才是……”三当家的上前一步。
二当家的神色一急,就要上前,被四当家的一把拉住,以二哥那急脾气,说话太冲,不成。
眼前可是公主身边第一大红人。
以公主那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藏来看,这小子随随便便指甲缝里漏点都够他们生活几辈子的。
尤其是,表面上还是一副谦虚恭顺的模样,就连这身上的衣服,都是最普通的侍卫服。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不敢小觑。
侍卫眼眸见深,什么意思?
他也想公主能够多收些亲卫,纯粹的亲卫,伺候公主殿下日常生活起居,至少他照顾不过来的地方,还有人帮衬不是。
可你们都弄得些什么人?!
“秦大将军,各位将军,不如这样,给公主挑几个稳妥的,手脚麻利的侍女如何?”侍卫眉头一皱,又开口说道。
这么些天,他瞧着公主也没有逼他的意思,就是有些过火的行为,也仅过火了稍微一些而已。
倒也不是……
“嗨,我就跟你说,直说这厮才会懂——”二当家的耐不住了,公主多好的人呐,多少人都恨不得能自个替了上去。
侍卫立刻看向二当家的,什么意思?
秦大锤心里默叹一口气,如今都这样了,拦也拦不住,这侍卫若开窍,还等到现在他们都看不下去么?
“大人,公主对你的心思你看不出来,你且瞧瞧,这都送出去多少的人,公主有一个看的上的么,还不是证明,对大人你可是动了真心的,且不说,大人这一路为公主出生入死,这一份功劳是谁也抵不过的,大人如今可是公主身边最为信任的人。”
秦大锤一愣,还别说,这老二说两句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侍卫眼眸渐深,他们又何尝知道公主的……
“大人,我二哥虽然说话粗,但此一番话,全是为了大人您啊,大人您想想,如今公主郁郁寡欢,只因大人您……您……”三当家立刻上前一步,埋怨地看了一眼自个的二哥。
不是说了你别开口的么。
“公主并不曾郁郁寡欢。”侍卫收回目光,哪里郁郁寡欢了,只不过在榻上的时候多一些,说话少一些,且他一番拒绝后,还不是……
“不曾郁郁寡欢?”秦大当家的若有所思,他看着公主的第一隐卫不是傻就是情商着实让人堪忧。
“大人,你想想,公主平日里可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但凡想要的东西,哪一个不是旁人恭敬地送于她前,那也是旁人的福气。大人你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可曾看见公主如今这般模样?”
“大人,请恕属下说一句斗胆的话,公主正是因为在乎大人,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四当家上前一步接过话。
侍卫闻言一震,在乎他?
侍卫顿时不说话了,瞬间想起往日里的那些从未在意过的东西。
一时间浑浑噩噩,连秦大锤带着几个弟兄们离开都没有注意。
等侍卫浑浑噩噩回到别宫之时,见自个的公主更是躺在床榻之上,顿时心更是一痛。
公主,是属下对不起您,心里想的都是一己的私心,从来都没想过公主想要什么,就算是看上他,那也是……
沥川啊沥川,亏你一直以忠心标榜,竟糊涂至此呢。
“公主,今日院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属下带您出去看看——”
初墨闭着眼,只听到床榻边传来姻缘线的声音。
去什么去,修仙要紧。
初墨也不搭话,闭眼也不打算睁开,却不想对方却未泄气,甚至连距离也近了些。
这是生气了?
往日里,不是时不时要粘着他么?
有了这个认知的侍卫,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公主了,索性一咬牙,又近了些,大胆地伸手,轻轻地摇了摇床榻上规矩在一旁的手臂。
“噗——”初墨那刚刚凝结成条经络的仙气就如同被风吹散一般,立刻窜入四肢百骸之中。
初墨立刻想骂娘,可是,下一刻,那指尖温柔的触感一下子直接从手指窜向胳膊,跟着直冲大脑。
不是平日里欲拒还迎的丝丝缕缕的仙气,而是一股子简直比她大腿还粗的仙气。
侍卫鼓足的所有勇气,此刻握在手中的手有多柔软滑腻,那紧张与忐忑一瞬间将所有感官放大到极致,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奇异的感觉。
“噗——”初墨只感觉身体内刚刚凝结的仙气节节败退,刚刚一动,噗,两道鲜红的血沿着鼻翼直接喷了出来。
“公主,公主——传太医,太医——”初墨只听到床榻边焦急的呼喊声,想要挥手阻止,五脏六肺却几乎乱成了一团麻。
官蝶仙:仙君,仙君,挺住,别瞎想,别……
初墨只感觉到一股子白气瞬间将她包裹住。
等初墨再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一个紧张而焦急的眼眸子。
“公主,您怎么样?”侍卫一刻也不敢说,他甚至不知道,若不是他鼓起勇气进来,公主如此危急都无人知晓。
是他该死,是他无能。
“公主,属下万死……”
初墨立刻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还好,还好,差点丢了仙家的脸。
“本宫无事——”初墨开口,嗯,不过是一丝仙气走岔了,乃仙修之常事。
“公主——”侍卫目光一痛,公主不忍怪罪他么,是他……
侍卫伸手,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就算是公主所图是一时的新鲜,那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命数。
到时候,他再请求公主,继续做回隐卫即可。
“公主,从今往后,属下再也不离开公主半步——”
初墨慌地挪开手,打掩护地拿起一旁的茶碗。
“沥川啊,本宫心忧啊,不解决了那质国与应国,本宫就觉得如鲠在喉,谁也睡不着,我们的大业片刻不能耽搁啊……”
还好,还好,还有这么个宏图大业可以分散这姻缘线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