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的鸟声将孙元从梦中惊醒,睁开糊满眼屎的眼睛看了看窗口,书房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脑子里嗡嗡的,有点乱。
北京的天都亮得早,孙元大约估计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后世北京时间清晨六点钟左右。古人都起得早,卯时,也就是五点就会开始一天的工作。
宁乡军也会在这个时候点卯,然后训练。这几年来,孙元已经养成这样的生活习惯,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过来,但今日还是晏起了。
看到天已经亮完,孙元心中一惊:糟糕,要迟到了,等下也不知道陈铁山那鸟人会板着脸说什么难听的话……
就欲翻身起来,可这一动,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些酸软。
这个时候,被子里有人动了一下。
孙元正处于糊涂中,心中一笑:这个老刘头啊,还真是,竟然又跑过来和我联床夜话了……不对,不对,老子昨天晚上好象抱着他又亲又摸的……
一想到这里,孙元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猛地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却发现身边这人正缩在被子里,一把漆黑柔软的长发铺在枕头上。有兰花的幽幽的香气袭来,叫人心怀一畅。
见是女人,孙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菊花得保……啊,是虞人。
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和虞人两年多没见,一时间却是心怀荡漾,两人相拥而卧,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两人都是年满二十的年轻人,郎有情妾有意。而且,大家过得一阵子就会成亲,顿时把持不住……剩下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孙元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大约是心理那一关过不去,一直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肉体关系。加上他整日锻炼,身体已经十分壮健。昨夜终于和虞人走出了这一步,竟是春风五度。到现在,却感觉手脚有些酥软了。
“嘿嘿,还不错嘛,一夜七次郎虽然算不上,五次郎也算是可以自傲了。”
孙元心中竟有些得意: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穿越之前,已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也不是没有过女朋友,身体已经走下破子路。一周能有三四会就算是超常发挥,工作忙,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周一次也是常态。
想到这里,又回忆起昨夜旖旎的风光,孙元心中又是一荡,朝韶虞人那边挤过去,就碰到一具完美的赤裸的身体。
他一把将她抱住,柔声道:“妹子,可醒了。”
其实,韶虞人在孙元起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以前她虽然是青楼的头牌,却还是处子之身,什么时候同人这么赤裸相对过。且,身边的郎君实在太厉害,却是疼得厉害。
顿时身子一紧,颤声道:“老爷,妾身,妾身……”
“妹子,我昨夜……昨夜……”
“反正妾身早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只不过,老爷……妾身乃是弱柳之身,再经受不住了……”韶虞人大羞,一张脸躲在被子里红得就好象桃花一般。
孙元抱着她的完美的身子,已然动情,如何罢得了手,笑着道:“某已是箭在弦上,欲罢不能了。”
被他一把抱住,韶虞人只感觉一身都酥麻了,目光也开始迷离。
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
透过屏风看去,却见侍女小梅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脸盆架子上,然后低声叫道:“老爷夫人……黄先生过来拜见,你们……老爷你……”
“啊,黄佑来了,我马上起来。”孙元有些气恼,只得放开韶虞人,坐起来。
见孙元赤裸的上身,小梅大羞,话也顾不得说完,红着脸,小鹿一般逃了出去。
韶虞人:“妾身侍侯老爷更衣。啊……”她这才发现自己一坐起来,就露出饱满的胸脯,忙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孙元哈哈一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会自己穿衣裳吗?虞人,你也累得厉害了,不用管我。”
听孙元又提起昨夜的羞事,韶虞人只得将头藏在被窝中,再不肯露出来,但耳朵却仔细地聆听孙元铿锵的脚步声不段远去。
等孙元离开,韶虞人也不再睡,忙做起来飞快地穿好衣裳,这些年,孙元母亲的饮食起居都由她来负责。每天这个时辰,她都要去伏侍孙母起床梳洗。
这个时候,小梅钻了进来帮着她整理床铺。
刚一揭被子,韶虞人低呼一声,死死地捂住她的手:“不要,小梅不要!”
“怎么了?”
“不能叫人看到,怪羞……羞人……的……”韶虞人的话已经说不囫囵,面上的桃花红得更艳,双目之中有秋波粼粼。
小梅人小鬼大,如何不明白,顿时喜道:“恭喜姑娘,恭喜姑娘……这是好事,得叫老夫人看到……如此,也没人低看姑娘……”
“不要,小梅不要……”
在韶虞人的惊呼中,小梅已经抢过落红的被褥一道风似地跑了出去。
……
孙元的家小这次进京就住在刘宇亮的相府之中,刘家单独开辟出两个院子,一间给孙元办公起居,另外一间得用来安置孙母等女眷。
两院之间只隔了一道围墙,韶虞人昨夜和孙元圆房的事情,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孙元母亲盼孙子可盼了许多年了,孙元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至尽未婚。别的农家,像他这么大年纪,早就儿女成群了,孙母毕竟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妇人,想抱孙子想得心慌。如今,见儿子总算和韶虞人圆房,心中自然大为惊喜。她还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儿子:这个小混蛋,你早几年干什么去了,怎么等了两年才想着要生儿子。小畜生,害娘我等了这么长日子。
又看到小梅送过来的被褥上点点鲜红的桃花,孙元母亲更是大喜过望:我就知道虞人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孩子,果然没错。
一时间,满院都是孙母搂着韶虞人“乖乖儿”的疼爱声。
至于那被褥,小梅在洗的时候故意不用力,依旧保留着淡淡的绯红,挂在衣架上迎风招展,如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