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妃安排宋昭仪进宫的目的就是监视后宫里的一切。
宋昭仪不合皇帝心意,许太妃就让她别争,在后宫扮演一个不起眼的昭仪就是。
那些传信的鸟儿也是许太妃让宋昭仪养的,有些是故意养死还有些是出皇城时被射死的。
许太妃密谋了很多年,终于赶上明氏衰落,这才起了借刀杀人之心。
之后便是故意拖着病,妄图借着鬼神之说除掉俞芝礼。
没成想那几个道士话锋一转,反倒把灾星的名头扣到她儿子头上。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御林军破门而入迎头就是谋反的罪名。
至此她的太后梦彻底破裂。
俞芝礼也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临王府的,只是凭着意志,咬紧牙关带了御林军进宫护驾。
他平复叛乱走出皇城,看见她时那满腔的苦楚才终于把他的理智击的粉碎。
连茶等他哭够了,才把人抱出去放到床上。
俞芝礼安静的抱着她,到现在也没说过一句话。
大佬想了许久,最终憋出了一句来:“崽,我在。”
那些人一点都不重要,她对他好就是!
捧着宠的那种!!
俞芝礼埋进她怀里:“……嗯。”
之后又是一大段沉默,这静着静着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连着一周俞芝礼都安静的像个哑巴。
要不是在床上有声,连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得应激语言障碍了。
她这也没什么能开导的东西,想来想去,就干脆把狗和娃都塞给他。
省的他把自己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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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和许太妃最终落了个发配边疆的结局。而其余结党皆被皇帝处死。
皇帝抄了明家,把太后软禁在重华宫,却恢复了明荣的后位,以皇后之礼将她和先皇后厚葬在同处。
宋昭仪一直在宫里等着御林军来,等御林军来了,她没见到熟人就知道了这计划已经满盘皆输。
她说了句稍等,就平静的走到院中那一排鸟笼前,挨个打开笼子。
等最后一只青鸟得了自由,宋昭仪才轻呼了一口长气。
她扭头没成想和熙嫔四目相对,嘴巴张了张,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和熙嫔吵吵闹闹的住了两年多,这会儿却相顾无言了,想来也是稀奇。
宋昭仪收了视线往宫门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此后很多年,最让熙嫔后悔的事,大概就是那天没和她说句话,哪怕说句再见也好啊。
可世事难料,到底只剩下遗憾,日日夜夜反反复复的遗憾。
在这深宫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遗憾,遗憾覆遗憾,圈尽满城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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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经历了一次大洗牌,相应的空出许多位子。
皇帝把能补的补齐后,就开始打连茶的主意。
不出意外他被无情的拒绝了,连茶忙着开导崽呢,哪有功夫做官。
她不仅不做官,就连儿子也不打算还给皇帝。
俞芝礼也就哄孩子时笑得开心些,她是不忍心拆散这一大一小。
皇帝来俞王府看了几次,也觉得俞芝礼的情况不太好,就没再提这事。
反正俞思宁也住习惯了,他经常来看看就是。
奶娃子一日日长大,会爬后就更闹腾了。
他在怀里待不住,俞芝礼担心磕到桌子椅子,干脆腾出了间空屋子。
那屋里什么家具也没放,只铺了满屋的厚垫子随他爬。
糯米团貌似很喜欢奶娃子,整日围着他跑。
被奶娃子东抓西抓它也不恼,温顺的趴着任他爬到身上玩闹。
俞芝礼观察了几天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任由俞思宁和糯米团玩。
玩到最后,这奶娃子就非要和糯米团一起睡觉。
嘴里咿咿呀呀的小手搂着糯米团的狗头死活不放。
“阿宁乖,你们不能一起睡。”
俞芝礼蹲着尝试抱走,奶娃子往另一边爬用行动拒绝他。
被勒住脖子的糯米团侧躺着,前脚攀上俞芝礼的胳膊,一副护崽的样。
“……”这狗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内殿里的连茶见俞芝礼一直不回来,这才过来看看。
见了这场景,眸子里闪过几丝无语。
多大点事,能耽搁这么久!
崽行不行啊!!
她跨进屋内,直接把奶娃子抱起来,并按住他乱动的手。
“咿……咿……”
连茶低头:“不会说就别说。”
还治不了他了!!
奶娃子小嘴巴撅了撅:“……咿……姨……姨姨……”
俞芝礼起身看了看她怀里的俞思宁,眼睛里多了些思索。
是巧合吗?
连茶则只当他在瞎叫,抱着就往外走。
一路上奶娃子又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咧嘴就开始哭。
“……”
能打一顿吗!!
连茶放他到小床上,冷脸看他哭。
“……啊啊啊……”
俞王府又一次被哭声包围,侍卫和家仆习惯的摇头。
至少还没被王妃养死,已经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