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王府,俞芝礼径直就要去看许太妃。
连茶没陪着去,只带着奶娃子和几个侍卫在亭子里等。
那亭子离许太妃的住处不远,她正好能从窗户看个大概。
屋子里站着几个婢女,许太妃病恹恹的半躺着嘴巴不时动了动。
那说话的声音很轻,连茶是真的半点都听不见。
看人演哑剧这事显然很无聊,她看了几眼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就收回视线去看别的。
这院子里无非是些假山玉石,还没自家好看,倒是不时会传来几声鸟叫。
看来这临王府里也有人爱养鸟。
其中有一阵悦耳的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接着就是树叶的摩擦声。
连茶平静的看过去,低空中正飞着只类似麻雀大小的青蓝色小鸟。
那鸟穿过障碍物扰着飞到后院去了。
她对鸟没什么研究,但是刚飞过去的这一只,她恰好见过。
因为宋昭仪养的那堆里正好也有,她还在众人面前炫耀过,说那是只长命鸟,被她足足养了三个月还能活。
连茶属实被宋昭仪的逻辑雷到,不仅把话记着了顺便也把这鸟记着了。
“咿……咿咿……”
提篮里的奶娃子开始挥着小手闹腾。
连茶低头和他对视,奶娃子显然已经认得她,小手往她这个方向伸,嘴里依旧咿咿呀呀的叫着。
“不抱,自己躺着。”
“咿咿……”
“睡你的觉。”
“咿……哇啊……”
“哭再响也不抱。”
这娃不仅麻烦,还天天跟她抢崽!
她不把他扔回宫都不错了,还抱,抱个屁!!
站在后方的侍卫们纷纷对干嚎的俞思宁投出了同情的目光。
真是个倒霉孩子。
奶娃子的哭声惊到了屋里的人,俞芝礼赶忙出来哄。
连茶冷脸看着他怀里的俞思宁,那娃子已经心满意足的笑了。
“……”
必须马上送走!!
“琉儿,麻烦你抱一下,我很快回来。”
连茶:“……”不抱!
她板着脸接过他怀里的俞思宁:“嗯,你去吧。”
搞快点,一分钟不能再多了!!
俞芝礼折回去,最后和太妃说了几句,就拿着包东西出来。
把纸包交给了侍卫后,他立马抱回奶娃子:“走吧,我们回府吧。”
半路奶娃子睡着了,连茶就让俞芝礼把孩子放回提篮里,由她拎回去。
这一趟临王府半日游,有些平静的不正常。
连茶趁着俞芝礼看娃的功夫,偷拿了块桃花酥,再面不改色的忽悠崽出门遛狗。
她牵着糯米团就往医馆跑,糯米团从兴奋的狂奔到被拖着狗头漂移,满身狗毛直立,连叫停的资格都没有。
到了医馆,糯米团吐着舌头大喘气。
正在问诊的夏明天一看见连茶,手一抖差点扎错穴位。
连茶什么话也没说,只放下偷来的桃花酥,用眼神示意他趁热看。
夏明天:“……”
少年郎中捏紧手中的银针,瞪着眼睛目送她离开。
当年就不该去研究那不入流的玩意,弄什么解药救什么俞王。
要钱没钱,要名气没名气的,不仅混成这幅惨样,最后还被尊阎王给盯上!
而那尊阎王拖着狗跑到半路,又改了方向,去了趟点心铺子。
糯米团狗回王府,四肢一摊就整坨趴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连茶:“……”身体素质真差
她解决掉剩下的桃花酥就坐在正殿喝水。
跑来跑去她渴了!!
第二日夏明天就差人把东西送来。
他检查的结论是那就是快普通的桃花酥,没毒而且好吃。
“……”
没毛病,这人够严谨!
许太妃那病还是没好,俞芝礼又去看了她几次。
什么异常也没发现的连茶还是坚持拎着奶娃子,陪他去临王府探望。
大佬自然不会干坐着傻等,她抱着俞思宁,借着透气的由头基本把临王府摸透了。
也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临王府里压根就没鸟笼,而她之后撞见的几只鸟也都能和宋昭仪的撞上。
一只是巧合,两只是缘分,这五六七八只那就是有鬼了!
而且她一次都没在府里见到过临王,就好像是故意和她错开似的。
这些蛛丝马迹串在一起,连茶推测,那些人怕是要准备摆一台大戏。
连茶只随便的跟皇帝提了提,就继续安静的看戏。
她倒要看看这戏到底能唱成什么样。
被蒙在鼓里的俞芝礼则整日真情实感的担忧许太妃的病。
太医署所有的太医都来过了,都说是普通风寒,留下的药方也都大同小异。
许太妃喝了一副又一副,却半点起效都没有。
他严重怀疑太医们错诊,就去民间请了专治疑难杂症的郎中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