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怒视阿布道:“阿布,你想死啊?”说完拿起装了遁天爪的盒子,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皮智打量狄书和阿布片刻,道:“你们看起来不像两兄弟嘛,样子差太远了”
阿布看着狄书,狄书硬着头皮道:“不像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他堂哥!”
皮智又问:“那珈蓝和阿布也不像,他们是亲姐弟吗?”
狄书驾轻就熟道:“当然不是,看样子就知道了,珈蓝是阿布的表姐!”
珈蓝出来时,皮智已经吃饱去办公事了,阿布将狄书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珈蓝没有不高兴,指着狄书道:只要跟他没直接关系就行。这话让狄书非常郁闷,扪心自问:我有这么差吗?
时间如白马过隙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酒楼重新开张的一天。
几天前,狄书从外面拉了一车子瓶瓶罐罐回来,每次吃完饭之后就进了房间没再出来。在隔壁住着的阿布每天都在听着“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吵得阿布几个晚上没睡好。
现在已是快到中午了,阿布穿戴整齐,来到狄书房门前笃笃地敲着门,边敲边道:“哥,开门啊,赶紧走了,要迟到了。”
阿布这一声“哥”在这几天时间里叫得非常顺口了。
狄书打开房门,着实把门外的阿布吓了一跳。只见狄书满头满脸的灰尘,双眼布满血丝,仿佛刚从灶底钻出的花猫。阿布问道:“哥,你房子塌了?这么多灰。老白的铺子要开张了,再不走就晚了。”
狄书一抬头,看到将近当头的太阳,“哎呦”一声赶忙进屋拿了洗漱用品到井边洗漱。
阿布趁着房门大开,朝房里一瞥,满地的瓷器碎片,还有一团火焰正在地上的炉子里燃烧。阿布担心道:“哥,你不是疯病犯了吧?你可别把房子点了,我住在你隔壁,半夜睡着了起不来可就变成黑炭了。”
“呸呸呸!”狄书吐出一嘴的柳条纤维道:“你才疯了呢。我只是想利用蒸馏的方式来尝试能不能提炼出植物的精华。这东西可是肩负着积攒我们去福兰特学院读书的学费任务呢。”
阿布惊讶道:“这么厉害?这就是你要在老白店里卖的东西吧?我也看看。”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狄书一急大声喝道:“还没做好呢,别弄坏了。”说着就要上前阻止,谁知道站起时一脚踩到了衣服的前摆,当即跌了个狗吃屎。
阿布原本也只是想开个玩笑,看到狄书摔了个晕头转向,赶紧朝门外跑去,边跑边道:“那算了。哥,我去门外等你。”
烈日当空,当阿布狄书两人来到悦来楼时,悦来楼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挤得水泄不通。还好门前两棵槐树树大枝茂,树荫还能遮蔽众人,未见燥热。
这“悦来楼”的名字是狄书要求改的,寓意越来越好的意思,另一层意思是希望客人都高兴来。
两人在人群外犯了愁了,怎么进去呢?阿布灵机一动,向狄书一招手,跟着大喊:“开水啦,开水啦,很烫,大家让一让啊!”
原先看似水泄不通的人群顿时开始避让,生生让出一条通道来。狄书跟着阿布快步穿过人群来到白拓面前。
白拓看到人已到齐,举手示意,永福常贵两人拿起香火,点着了挂在大门两旁的鞭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刚停,白拓清了清喉咙迫不及待道:“各位乡亲父老,同行们,欢迎大家到此参加我们悦来楼重新开张仪式,承蒙各位关注,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免费试吃,各位,里边请。”
众人听到免费试吃,都像潮水似的急忙往里边涌。众人来到二楼刚想往上走,被白拓拦住,作揖道:“非常抱歉,各位客官,三楼还未开放,请各位就在一、二楼就坐。”
那几位其他酒楼派来踩点的人,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只见白拓站上酒楼中间的石台,指着左手边的于非子道:“弊店今天请来了著名的说书人老于,在各位吃饭之时,为各位献上一段故事,希望诸位用餐愉快。”
白拓下来之后,永福常贵搬上来一张桌子。于非子站上台去,一拍醒木,开始说起了狄书为其准备的《霸王别姬》。
这故事狄书只是给了个梗概,于非子却能巧妙地把这个世界的特色融入故事中,还将故事里的人物描绘得有血有肉,栩栩如生不愧是个才华横溢的读书人。在场食客们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完全忘了品尝桌上的食物。
悦来楼一炮而红,一时间镇内的人奔走相告。消息说是镇里新开了一家新奇无比的酒楼,引得大家十分好奇,都争先恐后前来观看。三天的时间,悦来楼在马坡镇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狄书适时推出了三楼的雅间,并且标明是,专为不愿抛头露面的达官贵人准备的,若是有喜欢听书的,可以预付了定金后随时到来。
这一下倒是让马坡镇里的贵族夫人和小姐们炸开了锅,平时除了参加酒会之外,他们其他的余兴节目少之又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酒楼,让这些女人兴奋异常。
酒楼走上了正轨,狄书开始捣鼓起香水的制作。阿布没兴趣参与狄书的研究,时常跟着李全到处走,由原来的一个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傻瓜,变成了一知半解。阿布实在对数字不敏感,让一度想将阿布发展成助手的李全摇头叹息。
珈蓝这段时间要帮皮智破案,又要兼顾调查那间可疑的铁匠铺,忙得焦头烂额。
…………
铁匠铺内,林左独自坐在石凳上沉思。“咔”一声木门轻动的声音,林左拿起身边的大锤道:“谁?”
“二哥,是我。”马达推门而入道:“喊了你三声了,没见你答应,我就自己进来了。二哥你没事儿吧?”
林左这时回忆,的确是听到过叫门声。放下手中的锤子,抹了一把脸道:“没事,我发现最近周围有很多可疑的陌生人出现,恐怕是我们已经暴露了身份。”
马达回应道:“我跟踪过几个,都是到了秋前道就没了踪影。”
林左喃喃道:“秋前道?那附近不就是衙门!果然是官府要查我们。”
马达推断道:“难道是二哥你说的那个狄书不成?”
林左越想越感后怕,一个激灵道:“糟了,看来我们真的被发现了。那天来打铁的女子只是一个试探,我真是糊涂,居然上当了。通知老姚,今晚秘密出城,这里不能再呆了,我们去汴城。”
第二天,珈蓝收到消息,铁匠铺失火,里面一干人等葬身火海。一时间线索都断了,珈蓝显得无精打采。
…………
经过连续三天的不眠不休,狄书终于将香水制作出来,不过因为工具劣质,材料也不好,只是做成了最低级的香水。通过自然散发的过程,香水融入空气中,只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狄书拉着阿布来到悦来楼,吩咐白拓找个雅间,还好白拓早先听狄书的话,每次都会留一间备用,于是三人来到那个房间。
阿布、狄书、白拓三人在房中商议,狄书拿出那瓶劣质的香水往桌上一放,顿时香飘四溢。
阿布第一次正式见到狄书做的这东西,好奇打量片刻道:“哥,你熬了几天就做出这么一小瓶啊?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白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赞道:“狄老弟,这可是好东西啊。哪来的?”
狄书解答道:“这叫香水,作用很多,凝神静心舒缓神经等等。这是我自己特制的,别无二号。老白可想到什么?”
白拓的确想到了其中的益处。近期悦来楼之火爆当真是如日中天,但随之而来的是其他酒楼的效仿,但因为说书人能力不同,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已经有几家店找过于非子,想要说服他另攀高枝,但都被于非子一一婉拒。
有了这个香水,即便是其他酒楼也修造得和悦来楼一般无二,我们只凭着香水的特殊魅力依然可以保持住悦来楼的地位。
只是白拓还想不通,这香水如何发挥作用,看到狄书连忙一拍额头,有个现成的顾问还想这么多干嘛,开口道:“狄老弟,这个怎么用呢?”
狄书低下头,神秘兮兮的道:“这呀,我有个计划,还得老白你帮忙。明天,你留下一间雅间,如果有这马坡镇最尊贵的贵妇或者小姐来定雅间,你就在那间房的通风处滴上几滴香水。如果对方遣人来问,你让他来找我。我就在后院喝茶。”
阿布挑眉道:“哥,见了人家你又能怎么样?”
狄书根本不理会阿布,对白拓道:“我会说服对方买了这香水。以贵族小圈子的信息传播能力和互相攀比的心理,这香水肯定能在上层社会激起水花。而平民百姓都有一种心理,富人们流行什么,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就流行什么,既然跟着潮流走要先等待潮流的产生,那么我们就创造一个潮流出来!”
狄书这一番话中间夹杂着很多生词,说得两人晕头转向,阿布忍不住道:“哥,能不这么绕吗?简单点说。”
狄书这时想起自己外星人的身份,一下子冷静下来,解释道:“简单点说,那就是造势。”
白拓依然一脸茫然,但是觉得狄书说话的语气句句透着坚定,想起现在悦来楼的红火景象,一股热血上头,下了决心狄书怎么说就怎么做。
狄书还想到过另外一个主意,就是推出一个女子茶楼,专为女性而设置。但是想想现在这个世界对女性的各种局限,只能让这个想法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