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如再也憋不住了,也叙开了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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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后夫妻关心很好,什么事一商量就妥,唯一在生孩子这方面总是存在着分歧。我是想趁着生意好多挣上几年钱,可他非先要孩子,总说人重要,说我是钱迷心窍。不过我们总是心平气和地谈着。由于多次达不成协议,他才把原因说了出来“因为咱们结婚是背着我父母结的,早点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扔给他们看,他们就再也不会反对了。生米做成熟饭,他们绝对没啥说得了。”
“你别做梦了,我就是给他们生一大堆孙子,她也会嫌气我的。因为这是一种社会现象自然形成的偏见,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不信你去视探你妈去,她绝对是不喜欢我为她生孙子的。”
王有果然回去了,他母亲倒是比以前对他好一些了,回去后那想的简直不知儿子长的什么样了,左看看,右看看,心肝宝贝叫成了一窝蜂。老婆子也是小心眼儿,她儿子好长时间没回去,怕儿子的心被我收“买”了。其实他是有些不敢回去,怕他妈骂他,所以只能等风平浪静时再回去。这可倒好,母亲简直亲的没样式,弄得他很尴尬。
他向母亲和父亲问了近况如何后,趁母亲的高兴劲儿想给母亲来个锦上添花:有你高兴的日子呢,您就要有人喊奶奶了,他母亲脸上那散在四周的神经一下子收缩回来了。也显得脸有些小了,总之整个面部的面积小了一圈。王有看着不巧,就以诚相告了:“我是来和您商量的,看现在是否要孩子合适。”
他母亲的脸稍缓过一些,说:“还是我儿子孝顺我。有事来和我商量。”躺在沙发上的父亲见老婆这样,一下子把身子翻到了背面,以示烦人。老婆没有完全扭过来,只是略略向这边扭了一下,面部还是对着儿子。对老头子显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已经富太起来的王有,加上具有高大的身材,母亲这个屋子显得小了许多只剩下那么一顶点空间供母亲绕他转,父亲起来似乎就有些拥挤了。王有并不坐而是在母亲摆放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来回的换。他并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其实他的大脑里在酝酿如何做能使母亲接纳我。他不知怎么开口对母亲说,他母亲见儿子回到她这里,这就有机会把他的心全部收回到她自己这里,“让那个狐狸精气着吧,这样她会自动退出的。你想拿孩子拴住我儿子,办不到。”
他母亲装着为他好,慢慢地开导儿子说:“还不趁着机会帮她多挣点钱,才想那事呀,早的了,这才多大呀,生活有保障孩子才不会受苦。不着急,我这么大岁数还能等,她着急啥!”装出来的怎么也不如真的。对母亲这种态势王有再了解不过了。那咬牙切齿,稍不注意口气就生硬起来。王有看着没希望,再也不提了。
他回到家开导我:“我看咱们还是要个孩子吧,这样母亲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你改变态度的。”
我也很想知道他母亲的意思,就问:“那你母亲对这件事呈怎样态度?”
他有些好奇地说:“哎,你便说,你们两人不某而合,都是挣钱。”从他口中得知他母亲非常反对我们要孩子。我就想到她还是不满意我们成家,也许有机会还会挑拨拆散我们。我不能与她一道去,做她的帮凶,就与她唱反调,我坚决要孩子了。
一年后,我们的儿子降生了,这是王有计某的成果;也可以说我协助王有调和家庭的成果;也可以说婆婆居心不良的后果。我没有影响饭店的正常营业,我招呼来了母亲伺候我的月子,王有请了半个月事假照料店里。再加上我的那些员工由于我给的工资偏高,他们对店里很负责。他们都把店里的生意好坏与他们自己生活任何联系在一起。男厨工,女服务员,他们有活干活,没活干时打闹着玩,互相帮助着,相处的很好,谁也不愿分开,把我的店当成了自己的家。我很放心。
孩子一直由我母亲照料着。有一天,王有把孩子的相片拿给了他母亲看,他母亲看了之后就哭了。她后悔没有早点见孙子,害怕孙子不认她。如今会走了,她很想看看孙子,但又不知怎样向儿子开口。于是又作坚强,擦了一把泪,把照片放到了柜子上,那意思她要留下。
王有看出了母亲的意思,笑着问母亲:“您就不想看看孩子?”
“不想!”
还装呢,王有故意逗她:“那您以后就不要怪孩子不认您这个做奶奶的。”
正说着,父亲回来了,他进来还是找他的沙发歇脚。胳膊托着柜子刚要坐,却被老伴儿在手上掐了一下,然后被责怪“你不看!”她从他的手下抽出了照片,说:“你看你这个老不死的,给弄了几个指头印。”
“啥好东西把你可惜成这样。”她像个孩子拿着个宝贝一样在老头子眼前晃了一下又拉回来。又是一顿仔细的端看,远一下,近一下不知怎样看好了。儿子坐在那欣赏着母亲爱孙子的那个劲儿。心想:还不要呢,看你亲不亲。
父亲看了儿子的样子,又看老伴儿的样觉得好奇,问:“这是看啥宝贝呢,把你乐成这个样。对于老伴儿刚才递过来的那一下,他只是看着花花儿的,只知道是相片,并不知道是大人小孩子儿的。
“我看这有啥看头。”
老伴儿递过来,说:“给你认认这是谁。”
父亲从来没听儿子说过这种事,他怎么能从孩子方面想呢,说:“唉呀,你呀,不就是一片孩子相还以为捡到金子了,真是个老年痴呆样。”
“那就是金子,宝贝。”她大声喊道:“这是我的孙子。”父亲仍有些不相信,又看看儿子,儿子笑着说:“是,您的孙子,您看看吧!”他赶忙从老伴儿手里抽出相片,又从抽屉里拿出了放大镜,一个劲儿地看。他边点头边带着微笑“像像像。”只见他那咧大的嘴没有变小,而是那嘴角由上撬变成了向下弯了。他老泪纵横。
父亲把胳肘放到了膝盖上,上撬的手腕带动着手一闪一闪的,看来做好了训人的架势。母亲被这习以为常的架式赶着要往出走,父亲象要截拦一样,赶快说:“就是你这个混事虫,闹的我们骨肉不能相见。”他抹了一把泪,又反过来责备儿子道:“你怕她知道了,可以瞒她,你为什么要瞒我呢。你想娶美如,我是同她有过同样的看法,可现在既然美如已经成了咱家的人了,还给生了孙子,我怎能不认呢,你总该早些告诉我吧。我怎么也得尽一点做公公,做爷爷的义务吧。你把你老子想得也太坏了吧。”老伴儿听出这话中有话,但这个时候有些不敢插嘴。
父亲命令道:“回头给我把孙子抱来,我要与孙子见面。幸亏我还活到现在,要不连孙子都没见上。”王有听父亲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还真做了一件好事。他歉疚的离开了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