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亚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是王健吧,又咋了!你那事业搞的红红火火还那来的不幸呢,快不要这么说,生活的道路上碰到点不顺很正常,怎么就摆出个不幸来,未免也太悬呼了。”
“不是我的事,”王健带着悲伤的情绪,语气沉重地说:“朗芳没了。”
安亚萍如五雷轰顶,大脑“嗡”的一下。此时,电话两头静静地,谁也说不出话来。安亚萍心里难过起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因多年没见面,浮现在安亚萍眼前的全部是朗芳少女时的形象。她有点不相信和不希望。但希望有个但愿。王健与朗芳之间有点不和,她但愿王健没有听来真实的信息,幸灾乐祸地瞎宣传。
她怀着一万个不相信,问:
“你从那得来的这消息,没弄错吧!”
“是任洁说的,她们自家人还能有错。她听了难过的无法回家就跑我这了。她和她老公明天要奔丧去。我忽然想到也想去,这么不幸的事应该去看看。我还想找个伴就想到你了。你忙吗?能去吗?”
安亚萍被巨大的心头浪涛冲击着,没等考虑有没有事就答应要去。“我一定得去。要不问问她们几个去不去,咱们一块去好好给这个不幸的同学开个追悼会。我给张美如打个电话让她和金梅联系一下。你再告诉季莲一声。”
“好吧,我把城里的她们几个告诉一下,看是否能去。”
“行,就这样。咱们约定个时间地点到时再见。”
“好吧,再见!”
这些同学一得到这不幸的消息都为这可怜的同学难过。多么可惜的一个人啊!多么漂亮的一副面孔,多么智慧的头脑,唉!怎么就英年早逝了。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呀!大家都同意去了。都愿意为失去的好同学送上一程,顺便借此机会虽说是悲伤的也与多年没有见面的同学会一会。
大家在火车站相会了。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相会,她们有三三两两的相跟着来的,有单独来的。在同一个城里的,二十多年来还能见上几次面下车就直奔对方了。其她几个互相从身边穿过不同时地各向对方瞟上一眼,谁也认不出谁。但她们还是安约定的办,非要靠眼睛相认,谁也不准拨手机。在那人头攒动的车站错过就很难找了。没办法为了不再耽误时间还是决定通电话。张美茹和安亚萍各自边接听电话边向前方望,“我在车站门口。”
“我也在呀。”两人边走动边左右望着结果来了个两臂相撞,张美茹反过来瞒怨“差点把我的手机给碰掉了。”安亚萍两耳听到了来至不同方向的相同的一句话,反过身来“张美茹!”四目相对,诧异地上下端看着对方。
听到喊张美茹,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金梅也反过来,三个人同时“哎哟”一声抱在了一块儿。不远处的另一伙看了个正着,判断一定是她们三个。赶紧涌过来,看到围在她们身边的人,三个人松开了。她们都直直地站在那里开始互相识别。根据当年的影响都还是认出来了。大伙高兴的有说有笑,此时还真把朗芳的事忘了。朗晴看到这种场面不由得泪水湿润了眼眶:要是小妹也在这里多好呀。
由朗晴带着这一大帮正开的红艳艳的“花儿”——金龄妇女,往妹妹家去了。
她们互相欣赏过每一位的风采后,令她们痛心的朗芳成了焦点,此时谁也高兴不起来了。大家一时语塞。象是为永别的同学默哀。谁也无心找个话题说点什么。
良久,不甘寂寞的季莲终于开口了说:“回眸我们在校时的那段情,我真是用千言万语也说不尽我们那时相处的那个愉快劲儿,生活的乐观劲儿,求学的上劲劲儿。说真的我都忘了我们是怎样聚到一起的。”
温巧云也是个干巴脆,季莲不开这个头她也该开了。现在又有了话茬当然是她先接了道:“我和安亚萍我们两个人是通过任洁认识的张美如、季莲和朗芳的。至于我们十个人是怎样建立起这深厚感情的,让别的同学说:人家都是学习班长学习都差不多。我认为这不完全对。其实我们东北方向那一片的几个早就认识了,我早在二年级时就认识任洁。”
接着她就回忆起了那个时候:
咱们这个年龄的人比起大咱们一两岁那些姐姐们幸运不过了。在国家扫盲时期家家户户都推荐儿子上学,女子就上夜校扫盲班。正好在咱们够上学年龄时不知怎的就时兴起女子上学了。当然我说的是咱们农村。
念书真好!把咱那些姐姐们羡慕的都想小几岁,可惜她们在父母那就是一个关口――你能劳动挣工分了。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绝望地看着我们,陪着我们欢笑,可能也能分享到一点快乐吧。
我把话题扯远了,但那个特别的幸运不能不在这提一下,那可是我们如今美好生活的前提条件。
温巧云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可能全公社都一样吧,我们这一片四个大队,不时地就有一次大聚会。过“六一”,开诗歌朗诵会,统一考试等等。学校开展的各项活动给了我们互相窥视的机会。特别是诗歌朗诵会,各学校选拔普通话最好的,嗓音清脆宏亮的,记性好的为朗诵争冠。同学们都为争这份荣誉努力着,最终还是女生胜于男生。各校都是女生占多数。同一种骄傲,同一种荣誉让一些素不相识的女同学各自心目中记住了某校一些同龄同性者。
还有考试竞赛,就象是很有缘分一样,总是那几个相随左右。二年级上学期,我们这些小学生初涉别具规模的考场,外地的就象乖乖鸟“卧”在她那个“巢穴”里一动不敢动。在那个年代里,不友好是每个村里的孩子们的共同特性,出门怕挨打也是女孩子们共同深藏的习惯。
本地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人家本乡本土猖狂的很。我不知是因在本校还是自己天生的性格不但愿意善待外地人还有点欲知其内情的想法。在考场里等得发卷子那会儿,我向前面的那个外地同学轻轻推了一下,前面的那个乖乖鸟吓得心惊胆颤,以为又碰上了一个打她的,她一下子就象个痴呆。一会儿稍清醒过来点她盼望赶快到点考试吧,要不又要遭殃了。她正这样想着,身后又来了一下,她浑身打起了哆嗦。她正惊慌失措忽听的我喊她。这些都是她后来和我说得,为此我们还大笑了一顿。
我喊:“喂,你扭过来咱们认识一下。”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也不相信会有这样好的人,但又不敢不从。她慢慢侧过身子,也不敢和我对视,心跳更加速了,要不是她极力控制上下牙就要打架了。我问:“你叫啥名字?”
她战战兢兢,还不敢往前,“我叫任洁。”她出于礼尚往来也问了我:“你叫啥名字?”我当时也没有直接告诉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她可能怕看不清念错了把头往前探了探,她念着:“温工张”,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并说:“不对,是温巧云。”她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的字写的很大也不规范,把巧字的左右两结构写的离得远了一些,而且还靠近后面那个字。她一下子又羞愧地返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