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没好意思吃饭,装作吃过了。人家吃,他自己出去散步了。
任洁吃完饭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跟着走了。
午间,是天色最容易变脸的时候,他们出来只觉的今天这个天气没有紫外线直射是个很好的日子。一路上,各自处理着内心的各种事务,几乎不怎么说话。
不知啥时候头顶盖了一块厚厚的云,它终于沉受不了自身的重量滴滴答答地洒落开了。最后,敞开倒了。张,任俩人各自找地方蹲下了。他们正想着这样湿淋淋地怎么见工作人员啊!希望这雨快些过去,一路上把头发和外边的衣服干了就行。突然,一个炸雷震耳欲聋,他们没相互问候,相互心疼。只是各自保护自己。渐渐地感觉砸下来的雨点更有力,更凉快了。反方向的他们不得不变为同方向远距离,是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把他们赶为同方向的。可低低的温度却没有把他们撵到一起相靠取暖。
天气好像也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带着气很干脆地走了。连一点余尾都没留。雨过天晴,阳光仍然很强,撤走的云到东边亮出了一道亮丽的彩虹。
任洁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张老师整理了一下衣装,理了一下头发准备继续走,又反过来喊任洁:“走吧!”
任洁没回头回了他一句:“你先走吧,我会追上你的。”张老师走远了,任洁才慢慢起来把所有水嫩的衣服拧了拧,然后又平整了一下也走开了。她边走边用手撩拨那湿湿的头发,希望阳光再炙热一些快些给晒干。
地皮稍微硬了一些,俩个人都试着骑上了。这条路上没有第三个人,所以很寂静。正好衣服干了,他们也来了,只是俩个人很不整洁地来光临工作人员了。因为这个地方没下雨,所以工作人员将他们俩个认为都是邋遢货。既然都愿意离自己也没什么话再说服,不管哪个人最邋遢,另一个稍微强了一些的人必定受不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在一起也不快乐。出于人道主义,工作人员让他们再考虑考虑,之后再进行结果。
俩个人都装作考虑。过了一会儿,张老师催促道:“同志,还是办离吧,考虑的时间在家里就有了。”工作人员把目光转向任洁。任洁毫不示弱,赶紧开口说:“同志,还是快些办离吧,早办早解脱。”
“你们是带气来的,还是正常来的?”
“考虑好来的。”任洁干脆利索作了回答。
俩个人拿着绿色的本子走出了婚姻登记所。张老师告诉任洁说:“任洁,你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一点。”同志式的离别语言,让任洁感到好奇,这家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老师去找小杨了。任洁没有任何悲欢,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路上,她就想着自己以后该干什么来养活自己。如今,女人最有发展前途的就是服装裁剪和理发,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裁剪比较适合,它既有数字,又有几何学起来容易些。理发估计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回去再和父母商量吧!
不知不觉生育养育她的村子出现在了眼前。啊!家乡,你的女儿又重返故里了。我很真气,没有伤风败俗,没有丢家乡人民的脸,请接纳我吧!
她的想法得到了父母亲的支持,父亲把那三千元钱全部交给了任洁。她含着泪水离开了家到住在县里的二哥家,二哥很可怜妹妹。但看到妹妹那么刚毅执着又有些佩服。既然妹妹都不感到痛苦我又为何难受,应该为妹妹加油鼓劲儿,给妹妹足够的支持和经济援助。他让媳妇领着妹妹出去打听,到最好的服装裁剪师那学艺。
任洁的前途可能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她是只有付出而没有收入的人,三千元钱她很仔细地花着,一天的主食就是馒头,副食一小袋咸菜和一碗粥。哥哥们谁来看她都要给留点钱,因为都是背着老婆给的数目并不多。他们都看着面黄肌瘦的妹妹很可怜,才有如此的表示。父母亲家如果多少有一点经济来源他们也不敢冒这个导致家庭混乱的危险,而为之。任洁很知情,过去为了自己念书就不少给哥哥们添麻烦了,如今她又是个嫁过一次的人更没脸要哥哥的钱了。她再三推脱,哥哥还是留下了。这钱可不是她用来好好安排生活的,它是促进她决心学好这门艺术的动力。
白白地为师父干了一年,她学了一手好做工。多少能挣点钱了。第二年,开始上案学裁剪了。为了更好练习,以便日后自己开店,她又在了一年,为师父白裁剪,还啥忙干啥。功夫不负有心人,任洁学了一套好手艺,出徒后,就自己找店铺开店了。
开始,她自己做,自己剪,以后店里的衣服越来越多了,她也收上了徒弟。慢慢地自己也不上机缝纫了,她只管裁,小店开的很红火。
任洁有钱了。
她有了本事,哥哥们开始为她的婚姻再次考虑了。到处打听岁数大一些的有工作的男青年,甚至还托人打听。
任洁漂亮的长相不是没有媒人来光临,所到者都是想来挣上一笔的。也有自己找上门的,尽是些有家室的,纵然是个很好的茬,任洁也不能去夺她人所爱,去搅人家的家庭。她从这些人中领悟到了当年自己很可能就是被人这样拆散的。同是女人为啥不为别人想想呢。
自己还是再成家吧,暂时不找麻烦人家很多人。
这年年底,放假后的三哥以来购年货为由来她店里,借时和妹妹商量,说:“听说某村有个军官岁数很大了还没有对象,刚回来给他父母亲过周年了。”
任洁微微一笑说:“那你知道人家是否要找对象。”
“咱们托人给问问不就行了。”
任洁一摆手说:“千万不要,你不听人说,‘寻上门,门上寻。’你自己找人家那到后来就是话把子。”
“要等那样,机会就错过了。人家条件那么好,小姑娘都不愁找。再说人家怎能知道这里有你这个有钱有艺的大姑娘呢。”
正说着从门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地方人,一个军人。任洁站起来问:“你们做衣服呀!”
地方人“嗯”了一声。
“谁做?”
地方人“他”,他指着那个军人说:“看的过年呀,也想穿身地方衣裳,非让我领着找个好缝纫铺做一套衣服。我听说你们这个店做的不错,就领来了。”
任洁听罢地方人的话,反过来问那军人:“你喜欢那种色?”
那军人说:“我先看看。”
“那好你自己选吧。”她又扭过来问那地方人:“你不做一身?”
“我早就准备上了。就他这是刚回来,所以才做呀,腊月二十五前能做好吗?”
“能,过两三天我们就不收了,幸亏你们来的是时候。”
地方人把目光射向那军人说:“选上了没?选上就做,没选上就走。”
军人说:“选上了,就做上套深蓝色的吧。”
“那就让姑娘给你量身吧!”
任洁拿着皮尺过来量肩和上身长,又双手搂着量胸围和腰围,坐着缝纫份内的事。
任洁和三哥万万没有想到这俩个人是有意而来。当那地方人问军人选上没有,意思是问看上没有,没有看上这套衣服就不做了。
这个军人正是任洁三哥说的那个军人。他回来之后,兄长和姐姐,姐夫都为他没有对象感到不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看着兄弟这么大了没有对象他们就合伙说服。趁兄弟没有反对他们就到处托人给打听合适的女子。人托人攻遍天下,不知怎么就有人给打听到了任洁,为了尽快能看到这女子,姐夫就想了这么一招。
回来之后,全家人想着怎么来和人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