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告诉新娘:“你前在这和她们坐会儿,我去给找个房间,让她在那躺一会儿。”李明走了。
季莲与几个女同学被李明领进了一个房间,季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难过了,她哭出了声。几个女同学一个劲儿劝着:“快不要哭了,人家大喜事,忌讳呢!”
李明说:“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吧,这样好受些。唉!真麻烦。”他也涌出了泪花。一位同学说:“你可不要哭,小心让新娘看出来。”李明也坐在了床上,他的心碎了。他开始劝说季莲了:“不要哭了,你能找个比我好的人,何必为我这个不值得你留恋的人丧心呢!”
季莲带着哭腔略有撒娇地说:“你说的倒好听,这样的事能像其他事那样,我就留不出眼泪了。”
李明无奈地说:“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对我会死心塌地的。”
“起码现在做不到,所以我就不由人。我在家里对自己做了工作后才决定来的,怕有这么一出,最终还是丢了人。”
李明这时非常痛苦,他要像屋里的人们道苦衷:“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你没听说么,该人的理短。我母亲为了不让我亏下这份情和我拼命了。唉,这事怎么让我碰上了……”他哽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餐厅等待新郎敬酒的新娘怎么也等不及了,便对陪客们说:“哎哟,她是不是病的不轻呀,怎么这么长时间他还不过来,我去看看吧。”陪客们都挽留她,可单凭说话是不会把已经走的人留下来的,谁又没法去拉人家,那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新娘问过了服务员,就朝那个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正听李明说什么他没办法呀,理短呀的。新娘一下子明白了所有,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别人,结婚是他母亲的意思。我怎么能在他身边做个不受欢迎的人呢,这样过一辈子也太亏了吧。像这样的婚姻不要也好,还是趁热打铁吧,否则将来还不知弄出啥样的事。
她“咚、咚、咚!”敲门,李明过来开门,他一看又一下子傻了眼,“完了,这下全让她听见了。”新娘怒视了他一眼,往里走,并到季莲的跟前坐下。李明低下了头,手抓着个门把手久久地呆在那里。
新娘喊:“李明过来呀,我来了你怎么呆若木鸡,刚才还听你说话呢!”其他几个女同学为了装着不敢正视,各自把眼珠转过来给对方看“完了,全被人家听见了。”
李明慢慢地过来挨着新娘坐下,新娘马上站起,请他到季莲那坐去。季莲很不好意思,开口说:“好同志,请你不要给我雪上加霜了,好吗!”
新娘很坦然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成全你们的,对不起了,以前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都好成这样了,我过门是不会好起来的。就此终段吧,李明!”
新娘站起来又说:“不管怎样,咱们先把客人应付下来,完了我就和她住在一起,”她指着季莲,像是和李明说又像是和季莲说,“我们两个人好好聊聊。咱们不是仇人,也许都是受屈者。我们说不定将来还是好朋友呢!李明走吧,先装着面对客人吧!”李明害怕极了,今天这事搞杂了,向谁都交代不了。他很听话地跟着新娘走了。
女方的客人散尽,只有男方外地来的那些无安身之地的人们聚精会神地听歌和主持人卖弄风骚,他们一阵阵地被逗的“哈哈”笑。最怕没人听的歌手和主持人,今天见有这么多的人饶有兴趣地听着,唱的越是有激情,主持人更是来劲儿,整个场面就像舞台与观众。
新娘借着这没有人注意她们的片刻,就托她的同学把李明的父母安顿回家,并且告知说她要宣布一件大事,怕老人家受不了。同学们不知道是什么事,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提出什么要求也怕老人受不了,在没有做通新娘的工作的前提下同意了她的做法。
等在桌边的其他同学都快醉了,红着脸,黏糊着个眼,东倒西歪,新娘新郎连连解释和说对不起。看到他们这种样式,他俩也没有那么认真和一伙理智不清的人寒暄,草草敬完,赶紧招呼办事人和乐队的人吃饭。
季莲不敢再出现就偷偷地走了。饭桌上的两位女同学感觉气氛非常紧张,她们后悔不该告诉季莲。
办事人像饿了几十年,快速地往嘴里送,他没顾上去瞧那些无心吃饭的人,或许是因为没想到吧。快的是早早吃饱了,慢的是等待与快的人一起放筷子。李明也坐到了这桌边,他与办事人客气着说:“你们辛苦了,都累坏......”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听的“大家好!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大家!”新娘在台上讲起话了,说:“我现在郑重地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要和李明离婚了,今天这个场面就当是我们要离婚的证据吧!”新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摆着那高姿态,以演说家的风范把一只闲着的手压在那另一侧的腋窝下,继续说:“我今天真正见识了真正的爱情,那才是真正的感人呢。我真正地了解到,李明的爱不在我这儿,不在这场婚礼上,我必须来成全他人的爱情,但我得去寻找我的爱情,我不能就这么让自己白活一回,我先澄清自己,我不是在这里说气话,我是真正的想通了,我也想寻求人家那样的爱情,那样的爱情太让人羡慕了,我真的没有那种感觉,结婚只是为了找个合适的人寄托终身,这样的做法我现在才懂得,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我今天真正受到了情感教育,我想通了,我要还人家爱情,我要找我的爱情!”新娘说完把麦克风递给主持人然后坐到了李明的同学旁边,又让女同学给摘取头戴,之后又领着那两个女同学到她租的更衣室里更衣去了。
看到新娘这样,其他人谁也不敢来劝说,也不敢阻拦她的行为,那两个女同学跟着她走很尴尬,但又必须陪着。新娘没有半点难过,而是很庆幸自己便对那两个同学说:“我非常感谢他的情人,要不就和他入洞房了,那样还了得,我就被坏了,真是挽救我了。”
新娘的同学听到她这样讲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她们正互相附耳低语,却看得新娘领着两个女的走了,因不知道家人干啥也没有去追问究竟。
总管先生和几个办事人对此莫名其妙,听新娘说完就赶紧问李明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搞的什么名堂,我们辛辛苦苦为你们这样忙乎,你们却是为了散伙的,真是天下奇闻。你们这是钱顶的!”、“你挣了钱也不能拿钱不当回事呀,你的父母把一个钱掰开两半花呀!”、“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变卦了!”、“是不是她们加出要什么东西了,这个时候要什么也的答应呀,不能就这么算了呀!”、“这要把你父母给极坏了。”
李明现在的心里是就像是打翻五味瓶,是啥样都说不清,只是低下了头,就听的这些人在耳边“嗡嗡嗡”说,但没听到说什么。
那个岁数稍大一点的总管先生,急的赶紧追问,说:“这还有补救没有了!”
李明不说话,用手摆了摆,他把下面要发生什么事交给上帝了:该发生什么事,就出现什么事了,随它去吧!
一群人呆的再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很快撤走了。